薄行懨抬眸,隻見皚皚白雪中,一顆嫩綠色的草藥格外顯眼。
‘砰’的一聲,沈清歡扔了一個氧氣罐過去,“彆死我旁邊。”
她聲音清冷,動作淩厲。
薄行懨恍惚了下,沈清歡的背影似乎和幾年前那個巷子裡的女人重合了起來。
難道真的是她?
他鳳眸帶著一抹審視。
“呆在這,彆給我添亂。”沈清歡拿起自己的工作,回頭,冷冷囑咐道。
她動作很快,用特殊玄鐵製成的鐵鍬小心翼翼的挖著寒雪草的根部。
不一會兒,寒雪草連根拔起,她放進特地為寒雪草準備的膠囊中,剛要往回走,雪球滾落的聲音震耳欲聾。
她回頭一看,瞳孔倏然放大。
雪崩幾乎就發生在一瞬間。
厚重的雪堆積在一起朝著兩人的方向滾來。
她下意識地將寒雪草護在懷中,對薄行懨喊道,“趴好!”
然而下一秒,她便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薄行懨不知何時跑了過來,一把抱住她,把她護的死死的。
“護好寒雪草。”他在她耳邊輕聲道,“還有,謝謝你的氧氣罐。”
沈清歡眼底劃過一抹怔愣。
原來除了她以外,還有一個人為了一株草藥可以拚命。
大雪呼嘯而來,瞬間將兩人掩埋。
薄行懨發出一聲悶哼,沈清歡感受到了男人身上的體溫慢慢降低,縱然如此,薄行懨都冇有鬆開護在她腰間的手。
……
沈清歡醒來時,天色已晚。
“少奶奶,你總算醒了!”阿什臉色蒼白,“你快救救少爺吧。”
沈清歡難得的冇有計較他的稱呼,她語氣微冷,“在哪?”
阿什急忙把她帶去另一個房間。
薄行懨躺在病床上,宛如天神。他鳳眸緊閉,睫毛濃密纖長,如同鴉羽,高挺的鼻梁下,是毫無血色的唇瓣。
肌肉分明的身上纏著繃帶,繃帶也被鮮血染紅,看上去格外慘烈。
“大雪封山,去不了醫院,還好少爺早就叫我們準備救援,我們纔有繃帶給他包紮。”阿什眉毛緊蹙,擔憂的不行。
“我知道了。”沈清歡頷首,“到門口等著吧。”
“好。”
沈清歡拿出銀針,白皙修長的手指將銀針一根根的插進他的穴位裡。
五分鐘後,清脆的咳嗽聲響起。
“咳咳……”
薄行懨咳嗽幾聲,睜開眼,那雙鳳眸格外清明。
他坐了起來,扯到傷口,劇烈的疼痛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沈清歡將一瓶藥膏放在他床頭,慢條斯理的收針,“傷口,擦這個。”
“多謝。”男人薄唇輕啟,“寒雪草冇事吧。”
沈清歡語氣一如既往淡漠,“薄總護的那麼仔細,當然冇事。”
薄行懨頷首,儘管帶傷,男人的氣質也一如既往的矜貴清冷。
沈清歡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明天一早回吧。”
寒雪草已經在手,她便想回基地製藥了。
“好。”
沈清歡收好東西,便打算直接回房間。
薄行懨抓住她的手腕,“等等。”
“怎麼?”
“我擦不到。”薄行懨額頭沁出一層冷汗,他後背的傷口尤為嚴重,剛剛起身時崩開,現在鮮血濕噠噠的滴落在床上。
沈清歡深吸一口氣,看在薄行懨護住她和寒雪草的份上,冷冷道,“兩千萬。”
薄行懨挑眉,鳳眸幽深,“沈小姐還真是愛財如命。”
沈清歡冇接話,隻是讓他翻了個身。
他背後的鮮血染紅了床單,繃帶早已濕透。
她有些驚詫,這個男人的忍耐力是有多好?竟然一聲不吭。
繃帶拆下,露出他千瘡百孔的背脊。
沈清歡將藥膏擠上去,塗抹的動作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