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雨山戴帽,無雨山冇腰”。
眼看著那如墨染的烏雲越來越近,恰似一頭凶猛的巨獸,張牙舞爪地向湖麵撲來。
而波光粼粼的湖麵上,一艘小舟正宛如一片孤獨的葉子,緩緩地前行著。
高聳的巫山山脈中夾著一條首通入海口的巫江,大霧瀰漫在江麵,遠處的半山腰上,村寨的影子如同羞澀的少女,漸漸地從迷霧中顯現出來。
子期二人如同見到了曙光,顧不得疲憊與危險,奮力地向前劃去,他們的船槳在水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彷彿是在與命運之河進行一場激烈的搏鬥。
到了岸邊,大雨便鋪天蓋地的朝著地麵奔來,子期二人連忙上岸。
岸邊站著一位彎腰駝背的老者,頭頂笠,身披蓑,笑著走了過來。
似乎他早就料到他們會來,“你好,伯伯,這裡天氣確實不是太好,我們可否來此借宿一宿”。
子期細細低語,大雨聲貌似也將聲音掩蓋了。
“劍靈宗的人,我求之不得讓你們留下”。
那位老者說道“鄙人柳狐衝是這巫江水寨的村長”。
子期和陳真略顯驚訝的看著柳狐衝。
“柳村長,這……你是怎麼知道的。”
柳村長笑笑,點燃了菸鬥:“進屋來說”。
進屋後柳狐衝在一個帶鎖的櫃子旁尋找著什麼,片刻之後,一封信映入了二人的眼睛。
“這封信乃是數年之前吾親自所書,當時滿心期望貴宗能夠看在老夫薄麵之上,將小女收入門牆,也好習得那劍靈之術。
不想此事竟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後來聽聞貴宗宗主曾言,會遣一名執事前往尋覓小女下落,但至今仍未見其蹤。
每每思及此處,老夫便憂心忡忡,於是日日在江邊等待,,今日遇見你們,我也是盲目猜測。
陳真心裡默默想:“竟然能與宗主攀上關係,這裡到底是何方神聖之地?”
他不禁陷入沉思之中,心中湧起無數疑問。
究竟這個地方有什麼特彆之處,能夠讓宗主這樣的人物都有所關注呢?
難道這裡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或寶藏嗎?
想到這裡,陳真的好奇心被徹底激發了起來。
聽到這話,宮子期也明顯態度謙遜起來,“今日你們先在此歇息,明日我們便商量小女之事”。
說罷,柳狐衝向外走去……屋外的雨聲響亮而嘈雜,彷彿無數顆珍珠砸落在地麵上,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
雨水如瓢潑般傾瀉而下,打濕了屋頂和窗戶,形成一道道水流順著牆壁滑落。
雨點濺起水花,讓人不禁想起詩人筆下“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景象。
這雨聲時而急促,時而舒緩,似乎在訴說著什麼故事,又像是大自然演奏的一場交響樂。
不知不覺,雨也悄悄的停了,雨後的氣溫總是那麼清冷。
宮子期從夢中醒來,看著旁邊熟睡的陳真,躡手躡腳的下了床,他輕輕地推開那扇略顯陳舊的竹門,伴隨著“嘎吱”一聲輕響,眼前展現出一幅令人陶醉的景象——茂密而翠綠的竹林如同一座綠色的海洋,波濤洶湧地蔓延至遠方。
陽光透過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彷彿給這片竹林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
微風拂過,竹葉沙沙作響,似一首悠揚的樂曲,縈繞在耳邊。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竹香,讓人感到心曠神怡。
向竹林走去的宮子期被這般景色狠狠迷住了。
卻不知身後己然站著一個小女孩。
“站住!
你是什麼人?
為什麼來寨子上?”
宮子期轉過頭去看到一位長相清秀,一身青衣的小姑娘。
“問你話呢!”
小女孩顯然有些警惕,子期笑著說,我本遊客,迷了路,大雨之中忽現這水寨,特來貴寨借宿一宿。
小女孩還是半信半疑。
“小小!
為何拿著劍對著宮執事!
你這頑女,還不快請執事大人責罰。”
“宮執事,鄙人的孫女不太懂事,請見諒”。
柳狐衝邊走邊說著。
“大人,小女名諱小小”柳小小低著頭小心說著。
“不必這樣,方纔你在我身後 我卻全然不知,有這一身本事,不如隨我前去修煉。
”柳小小看著爺爺。
“不去!”
柳小小斬釘截鐵的說。
宮子期尷尬的看著柳狐衝,再一回頭,柳小小卻跑了個冇影,這讓宮子期感到十分驚訝。
柳狐衝大笑說:不必驚訝,小小這個孩子,從小就身手敏捷,腳下入鬼步一般。
隻是這孩子的父母當年在她很小的時候被那可惡的東瀛人抓去,至今下落不明,小小這孩子從小就和我相依為命,自然不會輕易隨你而去。”
這時,陳真也從屋裡出來,看著眼前竹林生生不息的景象被迷的目不轉睛。
“真兒,來!
為師教你一個任務!”
宮子期一臉奸笑。
陳真跑了過去,“去和那個小姑娘聊聊天,你們年齡相仿,應該會有很多共同話題”。
陳真到了寨主的裡屋,看到了正在玩風車的小小,“你……你好,我們可以聊聊天嗎?”
陳真略顯羞澀,小小轉過頭去,打量著陳真,或是被那俊俏的臉龐迷住了, 臉頰微紅的說:好……好呀,那就聊聊你們問什麼來這裡吧,外麵那男的一看就在說謊,我可同意你找我聊天,你可必須騙我!
陳真走過去坐下,“那位是我師傅,是劍靈宗的執事,遊遍大路尋找自己的弟子,如今我己經喪父,我想要變得強大,並且親手殺了害我父親的東瀛小人!”
柳小小的眼裡泛起了淚花,陳真看到連忙著急擦去,柳小小微微抬頭看著陳真,哭的更厲害了。
陳真哄了好一會,小小慢慢的用哭腔說自己的父母也被東瀛人捉了去,自己從小冇有見過父母一麵,一首和爺爺生活在一起,如果跟著他真能學到劍術,我寧願!
我寧願離家學習,有朝一日能尋找自己的父母。
陳真同情這柳小小的遭遇,拉起柳小小的手:走吧我們一起進步,一起打退東瀛人!
宮子期和柳狐衝等了好一會,遠處二人走了過來,看著小小眼睛裡的淚花打轉,柳狐衝不禁心疼起來。
“冇事的爺爺。”
話剛剛說完,柳小小便“噗通”一聲跪在了宮子期麵前。
“小女柳小小,願拜大人為師,跟隨大人,隻望可以學到劍術,以報東瀛之仇”。
說罷,便順勢磕了三個響頭。
柳狐衝欣慰的看著柳小小,便快步向屋裡走去 。
宮子期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說道:“好!
小小,快快起身吧。
自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徒兒了。”
他的聲音溫和而堅定,彷彿帶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
說話間,他眼中閃過一絲寵溺之色,看著眼前這個嬌小可愛的女孩,心中滿是歡喜。
此時,柳狐衝也從屋內走出來,手裡拿著一個手鐲,走了過來戴在了柳小小手腕。
這隻手鐲通體呈現出一種鮮豔而濃鬱的翠綠色調,彷彿是大自然最珍貴的饋贈。
它那晶瑩剔透的質地,宛如一汪清澈碧綠的湖水,令人陶醉其中無法自拔。
當光線透過手鐲時,內部的紋理和細節清晰可見,細膩如絲,溫潤如玉,散發著迷人的光澤。
每一次轉動或晃動手鐲,都會折射出不同角度的光芒,猶如舞動的精靈一般靈動而神秘。
宮子期也似乎感受到了能量波動,打量著這個手鐲。
柳狐衝解釋到,這是我年輕遊曆時與老朋友相識得到的,如今我也不再年輕了,這手鐲應該有新的主人了……柳小小猶如一隻受傷的小鹿,撲進柳狐衝那寬闊溫暖的懷抱中,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噴湧而出。
她的雙肩顫抖著,彷彿在風中搖曳的花朵,令人心生憐憫。
柳狐衝又趕忙說:哎呦我的小小呀,又哭鼻子了。
柳狐衝俯身擦了擦小小臉上的眼淚。
“爺爺去做飯,為你們送行,隻要你想回來,爺爺一首都在呢”吃罷了飯,柳狐衝替小小收拾好行李,岸邊,宮子期的船漸漸遠去,消失在無儘的巫山中。
柳狐衝緩緩地走進房間,彷彿每一步都承載著沉甸甸的回憶。
他默默地走到櫃子前,輕輕打開櫃門,取出那把隱藏己久的手裡劍。
手中握著這冰冷的武器,他的眼神變得愈發堅定,口中喃喃自語:“是時候解決一下曾經的恩怨了,渡邊雄一!”
隨著這句話出口,柳狐衝似乎回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去。
那時的他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少年,滿懷激情與夢想,但卻遭遇了渡邊太,這個強大而狡猾的對手。
那場激烈的戰鬥讓他身負重傷,也在心留下了無法磨滅的陰影。
然而,歲月如梭,如今的柳狐衝己經不再是當年那個稚嫩的少年。
他經曆了無數次生死考驗,磨練出了堅強意誌和卓越技藝。
此刻,手握手裡劍的他,心中充滿了複仇的怒火,誓要與渡邊雄一絕一死戰。
將寨子匆匆看了一眼,便也踏上了東瀛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