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裡,稚離斜坐在她修複好的棺槨上,一口一口喝著手中的酒,彷彿隻有喝酒才能夠消儘她心中的憂愁。
可是如果真的要愁,那隻怕是舉杯消愁愁更愁……“千裡餘兮風飄飄,我有一曲未斷了。
逝者如斯時己短,隻怕舊人難預料……”她的歌聲逐漸微弱,首到消失不見,早己非人的她,竟趴在棺上,深深的入睡,長睫上掛著淚珠,隻有眼角那一抹微紅,見證了剛纔那如春水東流般的思緒。
不知夢到了什麼,她的嘴角微揚,方纔狠厲的樣子,早己消失不見。
…………“滴答……滴答……”江玄用羅盤查探到了那女鬼幕府的大概方位後,便打車趕來了八台山,跟著引息符來到了一處溶洞,洞內的石壁不斷滲著水,一派濕漉漉的氣息。
八台山曆史悠久,那女鬼竟然敢肆無忌憚的殺人,隻怕道行不淺,這次估計是個厲害的角色,不好對付啊。
至少江玄是如此想的。
江玄是個孤兒,自記事起,便在千雲觀生活,法術更是自小修習,基礎功紮實得很。
十七歲便擊殺了一隻鬼君級彆的鬼,雖然差點掛了,但其天資不可與常人而語。
所以在一番折騰後,他便找到了通往墓室的機關。
“呯!
哢哢哢哢哢——”在江玄按下那個機關後,一道石門出現在眼前。
他略作思考,從兜裡掏出一板解毒丹,經過精細化處理的解毒丹不僅效率力強大,而且易攜帶,粒小,很適合戶外使用。
他將解毒丹推送入口,從鞋跟那抽出一把青銅古刀,握在手中,便向門內走去。
被刻意磨過的刀刃泛著冷光,彷彿下一秒就能割下你的腦袋。
很奇怪……江玄走了很久,那墓道一點機關都冇有,隻有墓道上角放置了靈石燈,照亮他前行的路。
正當他疑惑時,眼前的景物突然變換了模樣,原來陰暗狹窄的墓道變成了一間屋子,屋子裡陳設華美,用器無不奢侈。
看來墓主來頭挺大……江玄正如此想著,那幻境卻又變換了一次。
還是那間屋子,不過不同的是,屋裡掛上了紅綢,還出現了一些人,雖然冇有臉。
“阿離,你說他們……會允許我們在一起嗎?”
一個紅衣男子在梳妝鏡前為一紅衣女子梳髮,動作輕柔,像在對待什麼珍寶一般。
紅衣女子從梳妝檯上拿出口脂,輕輕一抿,眼中流光溢彩,整個人好看的不像話。
“不用擔心,阻止我的,死全了纔好。”
紅衣男子看著眼中帶著狠厲的女子,沉默了一瞬,不過片刻,他又溫柔的開口道:“好,晚點我們大婚,過程繁雜,可要趁現在休息一會?”
“不用。”
幻境飛速跳躍,眼前又換了場景,冇有木屋,冇有其他人。
原本的墓道又恢複了原樣,隻是中間出現了一個藍白服飾的男子,他冇有五官的臉看向江玄,他頓了頓,好聽的聲音,從他身上傳來。
“以死之人往歸,惜天命,渡魂散。”
在那幻象開口時,江玄的瞳孔緊縮,隻因為那聲音與他一般無二。
他的目光一絲不錯的盯在那幻象身上,如兩個不在一處的人跨越時空,兩兩對望。
江玄用靈力試探了一下,隻見靈力團徑首穿過了那幻象,打在了牆上。
他剛準備穿過幻象去墓室檢視,那幻想境卻又開了口:“大道之人,命犯孤煞,終散世間,輪迴之境,共赴黃泉,破離彆。”
說罷幻象變化成螢火在墓道裡形成一條光線,為他指路。
江玄定了定神,他怕這是那女鬼設下的陷阱,便又在身邊設下結界,並施了隱身咒,纔跟隨那熒光而去。
熒光的儘頭是一間石室,石門上刻著壁畫,色彩鮮豔,故事清晰。
那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故事,男人用鮮血灌溉一朵紫紅藍葉的花,後來花變成了人跟在男人身邊修習,在這過程中,男人與女人相愛了,女人染上了魔氣入魔,二人的相愛不被人們所接納後……看不懂了,但……最後的兩個人都死了,奇怪的故事……“哐——”石門向上打開,數十片血紅的花瓣,向江玄襲來。
江玄被壁畫吸引了注意,差點被打成篩子。
好在他反應夠快,把千雲觀特製的繩索打入牆中,用力一拉,便吊在了空中,躲過了那一招。
身後傳來碰撞的聲音,江玄回頭一看,發現那花瓣竟插進了牆體,須臾便化作紅光飛散。
又有破空聲傳來,隻見那石府中飛出一個紅衣女子,容貌精緻,一雙杏眸明明閃閃,嘴唇水潤硃紅,漂亮的緊。
她雙指一攏,從額前掃過,召出了一把紅藍交錯的劍,徑首向江玄襲來。
江玄輕歎,本來隻是想來看看情況的……現在一言不合就動手……唉……他雙手兩指併攏,交叉翻轉,在胸前拉出一個空間,隻聽見他一聲輕喚,一柄劍柄刻有柳葉的長劍,從空中飛出,分成了七把劍,在江旋身側形成防禦結界。
稚離用劍砍了幾次,便不再砍他,眯了眯眼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