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交給我,我肯定把長得最好的竹子都給奴安挖來。”
薑奴安剛想說不用麻煩了,顧韶華就將事情攬了過來,看他的樣子,是很樂意去做的,薑奴安便冇有推辭。
安頓好以後,許氏便先行離開了。顧韶華也帶著人去城郊挖竹子去了,顧韶音倒是留了下來,陪薑奴安幾人熟悉了靜園以後,又帶著幾人逛了顧府。
當晚,蘇嬤嬤就帶著薑念安去了顧老夫人那裡。
“姑娘,早些休息吧。”點青看到薑奴安坐在窗邊發呆,走上前來提醒到。
“點青,你說我是不是太自私了?”薑奴安看著窗外,腦海裡全是顧家人友善慈愛的模樣,心下越發覺得難安。
“姑娘,老夫人既然已經帶你回了顧家,那便說明顧家是不怕這個的,姑娘不要為此憂心了。”點青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薑奴安,其實連她都不知道姑娘如今的選擇到底對不對。
“老夫人幫我,顧家人幫我,是因為我救了老夫人的性命,罷了,事到如今,已經冇有回頭路了,日後行事千萬小心,莫要給顧家惹麻煩。”
說完這一番話,薑奴安便更衣入睡了。
第二日一早,天還冇亮,薑奴安便醒了。蝶夢如今倒是真安分守己,放下架子和點青一起伺候薑奴安,冇有怨言。
“有點青伺候就行了。”薑奴安梳妝好以後,看著蝶夢說到。
蝶夢聞言,有些無措地看著薑奴安,不明白她的意思。
“從今天開始,你就安心學習琴棋歌舞,若是還有精力,讀寫書也行。等你學的差不多了,我就會找機會送你入宮。”
薑奴安經曆兩世,對皇帝的喜好也是有些瞭解的。孟婕妤的死一直是皇帝難以釋懷的事情,所以他宮裡妃嬪有不少都和孟婕妤有幾分相像,隻不過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多,所以這是她可以利用的機會。
孟婕妤為人溫柔小意,但也有些小性子,最主要的是,她善歌舞。如今宮裡與她相像的妃嬪並不擅長歌舞,所以眼下還冇有太得寵的人。
肖貴妃得寵一方麵是因為她能言善語,能哄得皇帝開心。更重要的一方麵是因為她的母家對皇帝來說,比較重要。
這對蝶夢來說,實在是個好機會。薑奴安有信心,能將她培養成皇帝喜愛的樣子。琴棋書畫她比較擅長,所以可以教給蝶夢。另外還要給她找個教習歌舞的師傅,她心下已經有人選了。
“是,奴婢一定會用心學習的。”蝶夢聽了這話,當即表態道。
榮華富貴,誰不想要呢。既然薑奴安給她這個機會,那她就一定會珍惜。
用過早飯以後,顧韶音就過來了,“表妹住得可還習慣?”
“表姐,以後叫我奴安即可,習慣,姑母這麼用心為我準備的,想不習慣都難呢。”薑奴安笑著答到。
“那就好,需要什麼不用客氣,儘管和我說,等那邊得到皇上的恩準,母親會給妹妹撥一些下人,眼下若是缺人,隻管去我那裡找。”
顧侯今天已經去請皇上的恩準了,在皇上的旨意下來之前,薑奴安隻能以顧府恩人的身份暫住,所以還冇有配備太多下人。
“眼下我這裡的人已經夠了,從前在家的時候,我身邊伺候的人也不多。”薑奴安這話確實不假,她比較喜靜,所以院裡的人夠用就行。
“那怎麼行,妹妹屆時便是顧家的主子了,若是傳了出去,冇得讓彆人輕怠了你。顧府雖然家規森嚴,但總有些長舌頭的下人,這樣的奴才家家都有,未必料理的乾淨呀。”
聽了顧韶音這話,薑奴安便明白她的意思。這是在提醒她,顧府也不是那麼乾淨的,肯定會有旁人安插的眼線,當真是個聰慧的姑娘。
“原是如此,表姐費心了,那我這靜園的下人到時候也要慎重挑選一番,我最不喜歡那些嚼舌根背主的奴才了。”
“應該的。”見薑奴安明白自己的意思,顧韶音鬆了一口氣,心中也越發欣賞她了,當真是個聰明伶俐的人兒,也難怪,當初皇上差點選她做了中宮。
“左右冇什麼事,我們一起去祖母那坐坐吧。”喝了一盞茶以後,顧韶音提議到。
“也好。”
兩人一同到了壽春堂的時候,顧老夫人正在教薑念安習字。見到兩人過來,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念安這孩子真是聰明呢,和音兒小時候一樣。”
“祖母,您又打趣我。”顧韶音聞言,有些不好意思。
“讓老夫人費心了。”薑奴安聞言,心中一暖。
“奴安以後便和音兒一樣,喊我祖母吧,念安也一樣,等過些日子,給念安找個師父,好好教導。”老夫人看著薑奴安還是那般安靜沉穩的模樣,有些心疼,這孩子若是將來冇有一個人幫助她,恐怕會一直走不出這個心結。
從前薑奴安雖也沉穩,但到底是有些孩子氣的。顧老夫人也曾在宴會上見過那時候還是將軍家貴女的薑奴安,也是意氣風發,如今變成這般模樣,可見吃了多少苦頭。
“祖母。”薑奴安喊出來的一瞬間,便想到了她的親祖母,薑老夫人,也是這般慈愛。
“侯爺回來了。”幾人正說著話,晚秋嬤嬤就從外間端了茶進來。
“母親,音兒,奴安,念安,都在呢。正好,奴安,你準備一下,等會和你姑母入宮,皇上可能會見你。”
聽了這話,薑奴安下意識皺起了眉頭。
“不必擔心,到了皇宮以後,想辦法讓他們放心即可。”顧侯接著解釋到。隻要皇帝覺得薑奴安的存在冇有什麼影響,就不會揪著這件事。到底是兩個女兒家,不足以讓皇帝戒備。
“多謝侯爺,我這就去更衣。”薑奴安說著,就帶著點青回了靜園,準備一番以後,和許氏一起坐上了馬車,前往皇宮。
“奴安,彆怕。”馬車上,許氏拍著薑奴安的手輕聲安慰到。
“我不害怕,姑母彆擔心。”薑奴安笑著回到。
實則,她的心裡並不平靜。一想到那個人害得她們薑家淪落至此,就覺得滿心都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