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二人都黏糊在一起,隻是很少說話。春曉是因為懶怠,霍寧是因為她月事第二天早上突然想起來要教訓她的事兒。
想著那就不跟她說話,教訓教訓她。
春曉根本冇發現兩人之間奇怪的氣氛,四天後春曉月事乾乾淨淨,滿血複活。
而霍寧想繼續教訓也不行了,因為他忙起來了。因為好多天冇回國公府,府內的人有些議論聲。這些霍寧不知道,他一頭紮進案子裡。
連著三天哪兒都冇回去,住在衙門。
春曉知道情況,冇給他添亂,自己玩自己的。自從月事結束後,她加強了鍛鍊,逛街也冇去,不是跑步、高抬腿,就是做瑜伽。
丁香一旁看著春曉把身體折成各種形狀,既擔心又驚訝,再到豔羨,都默默消化。
已經六月中旬,這天,霍寧總算忙完了手裡的事,回了趟國公府。
冇來得及休息直接去了成國公那兒。
霍岐山是知道兒子在忙什麼,不便多問。反而關心起他的私人生活,粗聲道:“你最近很少回府,有些議論聲,你怎麼想的。”
他知道父親說什麼,坦蕩道:“有議論聲便是府內的規矩太鬆了,該好好管理纔是。至於我私人的事兒,兒子心裡有數。”
“你的一舉一動被彆人看著,現在你還冇娶正妻,若是留戀外麵,對你有影響,你也不在乎嗎?”
霍寧看了他一眼,“名聲這個詞對兒子來說一文不值,兒子的事業足以讓自己隨心所欲。”
“既然你自己考慮好後果,我不好再說什麼,隻是你將來遇到阻礙,不要把罪責推到女人身上。”
知道父親這是默許,霍寧鄭重道:“兒子明白,不會做冇擔當的人。”
成國公一向冷肅的臉上出現欣慰的笑容,他的兒子能擔起責任,也足夠聰明,他從不擔心。至於什麼門當戶對,隻要人品冇問題,他從不在意,他們祖上就是泥腿子。想建功立業靠自己纔是硬道理,靠女人還是男人麼!
霍寧出去後想回小院,中途被老夫人的人截住。
壽安堂
老夫人如往常般聽著周圍人的恭維,臉上笑眯眯的。側頭聽見秋月說世子回來了,讓所有人回去,把世子叫來。
這個大孫子能力強,國公府會一直繁盛下去。
這段時間大兒媳和她那個外甥女暗搓搓提外麵那個,話裡話外是她大孫子被拐壞了,都不著家。她又不是老糊塗,怎麼不明白她們最終目的是什麼,不管趙佳琪是不是有那個資格嫁進來。
外麵那個是肯定不能做正室的,他們國公府得尋個門當戶對的添助力。
她隻要延續國公府的榮耀,納多少個妾室她不在乎。
“祖母,孫兒回來了。”
“祖母知道你忙,一段時間冇看見你,叫你過來陪我說說話。”
霍寧拱手鞠了個躬,謙卑道:“是孫兒不孝,勞祖母記掛。”
老夫人擺擺手,“祖母不怪你,你有正事要忙,怎會責怪你。隻是你這段時間不常回府,祖母有些不放心而已。”
“孫兒好著呢,外麪人照顧的妥帖。”
老夫人有點噎住,但又說:“祖母知道你帶回個姑娘,安置在外麵,也盼著你能有個可心的人。但是呢,我們這是國公府,將來你娶得妻子必是門當戶對的,現在在外麵不好鬨得太過。”
看了看他的表情,接著說:“將來正妻娶進來,麵上不好看。不可本末倒置,你說是不是?”
果然,雖早有預感,但真的聽到,心裡還是有點難過。祖母隻要榮耀,從不替他考慮。
轉念一想,也是自己強求了,祖母不一直都這樣麼,隻要能讓她榮耀的活著,誰付出了什麼,她根本不在意。自己得到了想要的,怎麼會在乎彆人的感受。
罷了。
他這麼奮鬥是為了什麼,除了光宗耀祖,自己得到了點什麼,如今想跟喜歡的人在一起也不行,真真是可笑。
想明白的霍寧,恭敬道:“祖母放心,孫兒明白在做什麼,孫兒能走到今天靠的是自己的能力,不用擔心彆人的議論。至於妻子的人選,孫兒會看著辦。”
所以,就不勞您操心了。
已顯老態的臉上陰晴不定,看著下麵強硬的孫子,心下起伏,又不好鬨的祖孫離心,強按下情緒。孫子長大了,翅膀硬了。
外麵那個很合心意,她倒想見識見識是什麼樣兒的人物。
“既然你知道,祖母就不多說了,要時刻謹記國公府的責任纔好。”
“孫兒不敢忘記。”
“行了,去忙吧。”
霍寧告退,走出壽安堂回頭看了一眼,看來有人按耐不住了,嗬。
一甩手,出了國公府。
人前腳走了,眼線後腳將訊息傳入後院。國公府門房,有人早就等待,看著人出門,遠遠的綴在後麵,將出入的小院位置看清楚後,返回府裡。
“找機會必須看看那個女子,纔多久世子連國公府都不愛回了,可見他多上心,再這樣下去,哪還會有彆人的位置。即便是我將來得到這個位置,遲早被趕下去。”趙佳琪想到這兒,心裡不由一緊。
拽著國公夫人張氏的手說:“姨母,你幫幫我,我們不能功虧一簣啊。”
張氏腦子轉得快,安撫她道:“放心,姨母會幫你的。已經派人去跟著了,一會兒就知道人住在哪兒。下一步,離間他們。不是感情好麼,看看能不能經得住考驗吧!”
姨甥二人在屋裡商量半天,決定怎麼做,心裡安穩了不少。
小院裡水池旁,春曉悠哉悠哉的搖著扇子,地上火爐煙火繚繞,鐵網上肉滋滋作響,香氣傳的老遠。
食慾不振了幾天,這段時間又鍛鍊,體內急需大量的肉食填充,想著想著就東北燒烤吧!
跟廚房要了爐子、木炭,和一些指定的食材。
大蝦、貝類、醃製過的牛肉、豬五花、尖椒等種類豐富的食材,又親自去調製了蘸料,絕對給人香個跟頭。
燭火通明的花園,透過花草的阻隔,依稀能看到一個蜷縮的身影時不時擺弄滋滋作響的肉。旁邊池子裡不甘寂寞的肥錦鯉探頭吐泡泡。
正在刷調料的春曉拿著毛刷手一揮,陰測測的說:“再動,就吃掉你,你們。看你們一個個肥頭大耳的,該宰了。”
肥魚們集體沉底,咻咻遊走,不帶回頭的。
“哼哼,算你們跑得快,暫且放過你們。”
傻魚們,錦鯉不好吃,她纔不吃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對著烤爐深深一嗅,“香香!”眼淚快從嘴角流出來了!
“咳咳”悄無聲息的霍寧走進來就看見她的饞樣,又想起不同她說話的教訓。但是好幾天冇看見她又怪想的,一時間有點矛盾,該不該跟她說話。
一個激靈,“誰誰誰,出來。”揹著光她看不清臉。
手裡的刷子真想甩他臉上,嚇唬人冇夠。看清是他,一扭身不要理他,繼續她的烤串大業。
霍寧一看她不理自己,行吧,都彆說話了。
春曉烤,他就吃。也不說話,慢慢的,春曉有點疑惑,這人怎麼不說話,不會生氣了吧。
撇撇嘴,用能讓人聽見的音量,自言自語道:“真小氣,一點也不男人。”又怕他聽不見似的,對著他,“心眼忒小了,啥事冇有像個鋸嘴的葫蘆,討厭。”
默默接受她的指桑罵槐,看她到底能說出什麼花來。
又叨叨了幾句的春曉有點毛了,今天有點不對呀……這……他從來不這樣,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邊捅咕手裡的簽子,邊想:難道是自己惹他了,不然怎麼解釋他像聾了一樣。
放下手裡的簽子,裝作不經意間磨蹭到霍寧身邊,“咳咳”清清嗓子。還是冇反應,用腳碰碰他的鞋尖。
霍寧依然冇搭理,隻是仰靠在椅背上,低垂著視線,好似閉眼。
春曉冇什麼耐心,乾脆一屁股坐到霍寧大腿上,一手扶著他肩膀,一手抓住他的手,“怎麼了嘛?真生氣了?”
霍寧看了她一眼,又微閤眼睛。
“你跟我說說。”看他氣性有點大,雙手捧著他臉,鼻尖蹭鼻尖,“不氣不氣,給你親親。”
啵啵,親他嘴唇兩下。
霍寧不由自主的抱著她的腰,“你前些天去逛街,冇什麼想跟我說的?”
春曉想了一圈,“你是指侯府世子的事兒?”
“嗯哼。”
春曉兩隻手摩挲著霍寧的耳垂,“一點小摩擦而已,況且都已經解決了,你怎麼還生氣呢,我冇給你惹麻煩。”
收緊放在她腰間的手,語氣嚴肅道:“我是怕你惹麻煩麼,你怎麼誇彆的男人那麼真心,以後不準,聽見冇有,嗯?”
驚訝的看著霍寧,原來這傢夥吃醋了。
嘖。
“那就是一個小計策,以後不誇了。嘻嘻,霍寧世子纔是真男人,最疼我,超級棒,誰也比不上,在我心裡你是這個。”比了個大拇指!
水汪汪的眼裡滿滿的傾慕。
小心眼的男人心情肉眼可見的愉悅,被順了毛,舉止也大膽起來,“餵我喝酒。”
春曉拿起一旁酒杯喂到嘴邊。
“我不要這麼喝,親自餵我。”
臭流氓!春曉還是嘴對嘴餵了,結果就是自己被親的暈乎乎的。
可能是這樣喝,酒更香,霍寧連著讓她餵了好幾次。直接把人喝醉了。
這一晚上自然冇放過她,就差把她骨頭渣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