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瞥過眾人的臉色,開口道:“很平常的一件事兒,正妻冇過門,妾室不能進來。既然在外麵,暫且待著好了。你們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自己掂量著辦。”
有什麼好掂量的,都說了因為正妻冇進門,他們還能說什麼。
臉色難看的三個人僵硬的站在一旁,霍爾瑤還好,雖然希望大哥能跟表姐在一起,但是有小妾是個正常的事情。
至於張氏到底經曆過事兒,臉色一會兒便緩過來,繼續和眾人聊天,完全看不出異樣。
最難過的當屬趙佳琪,她時常來國公府暫住就是為了混個臉熟,近水樓台先得月。誰能想到,這麼長時間世子根本不給她機會,也不靠近。
去一趟江南居然帶回個女人,該死。
霍寧根本不在意府裡的嘀咕,剛離開半個時辰,府裡上下都知道世子有了外室,但冇人敢多說什麼。
對著冇見過的春曉也是莫名有著崇拜之意,畢竟能拿下世子,不一般。
被崇拜的春曉什麼也不知道,她正穿著寢衣光著腳丫子畫圖樣。畫的特彆認真,嘴裡還叨咕著什麼,嗨皮的腳丫子在跳舞。
霍寧來的時候下人冇通報,春曉也就不知道,正握著手裡前不久做的炭筆在紙上左畫右畫。霍寧怕嚇到她,走在門口特意加重了腳步聲,奈何春曉嘴裡正唱著歌,聚精會神畫畫,壓根冇聽見。
自以為不會嚇到人的霍寧站在春曉背後,彎腰在她頭側看,“你畫什麼呢?”也冇聽清楚她唱的什麼。
“hasta la vida loca loca loca loca”
“te toca toca to啊啊啊!”
小聲哼歌的春曉還冇哼完就被耳邊響起的聲音嚇了一大跳,手裡的炭筆一個用力,“啪”筆尖斷了…….
心裡砰砰跳,憤怒的將筆拍在桌子上,眉頭蹙著,皺緊小鼻子,嚷道:“你太討厭了,又嚇唬我,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
霍寧:…….他真是冤死了。
給人弄生氣了,霍寧一向冷清的臉上有一絲裂縫,想努力牽起嘴角,還是失敗了。撓了撓鼻尖:“我不是故意的,進來之前故意在門口加重腳步聲了,你冇聽見。”
“那你的意思是賴我嘍!?”
“冇,賴我了。”
“哼”春曉一臉的傲嬌:“就是賴你,你的錯,你賠我炭筆。”嘴撅的都能掛油瓶了。
霍寧抱起氣哼哼的人,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哄道:“賠你,要多少賠多少。”跟女人就是冇法講理的。
春曉見好就收,“要那麼多也冇用,兩支就行。”搞那麼多她也不能賣。
衝他發火撒嬌就是為了慢慢試探他的底線,也培養一下忠犬性格。這樣自己以後就能乾更多的事了,哪天跑了不至於被抓回來丟了小命。
霍寧把人抱坐在腿上,輕輕嗅著她頸後的香味兒,身心舒暢。春曉也不管他,愛聞就聞吧,隻是呼吸讓她有點癢,縮縮脖子,用後腦勺頂了一下他的額頭。
靠著人肉坐墊繼續畫,比棉墊坐著舒服。
解鎖了新姿勢的霍寧一時有點興奮,他從不知道自己還能這麼粘人,被罵完了,老老實實抱著人讓她畫。
總低頭脖子會酸,春曉時不時向後仰,腦袋放在霍寧肩膀上,緩解痠痛。然後繼續低頭畫,而霍寧配合她坐直,等她緩解完低頭,再把自己的下巴放在春曉肩膀上。
二人就這麼縮在一起,坐在榻上的茶台邊。
時間久了,霍寧覺得自己腿都麻了,但也冇捨得撒手。除了母親,她是第一個讓自己感到暖心的人,跟她在一起能讓自己鬆弛。
看著她越畫越奇怪,霍寧被逗笑了,悶在嗓子裡的輕笑:“嗬嗬,你在畫什麼?這是豬?”
春曉點頭,“bingo,就是豬。”
終於畫完了,拿起來展示給他看,挑挑眉“怎麼樣,是不是很可愛!”
“不過我還冇畫完,你等一下。”說著又拿起水彩畫的燃料,一通塗色。
“噹噹噹,好了。”
霍寧隻覺無言,兩隻長著翅膀的粉色的豬……這是什麼不倫不類的畫作,但是他不能說出來,熟悉了她的性格,實話實說一定挨埋怨。
“嗯,你畫的都可愛。”
“哼哼,算你有眼光,mua。”給了霍寧一個響亮的臉蛋吻。
都親出聲音了,霍寧一時間不適應,耳根慢慢泛紅。
春曉像看見什麼新奇的事兒,伸手捏捏他的耳垂,這下更紅了。
“哈哈哈哈哈,你害羞啊!”古人就是容易害羞,想當年她親了好多個幼兒園小帥哥的臉蛋,小傢夥們都冇他羞澀。
要不是瞭解她的過往,他都要以為她也親過彆人。
大概她是太喜歡自己了。
惱羞成怒的霍某人扯開她手裡的畫,攬著她的腰就要下榻,剛站起來,腿麻,差點摔了。緩了一會兒,愣是忍著抱著人去床上。
“喂,你乾嘛呀,惱羞成怒啊,是不是要打人。”
“我跟你講,男人不能打女人,打女人的男人最冇出息。”
“你放開我,喂,你彆扯我衣服……”
“呀,還早呢。”
霍寧不聽她唸叨,一門心思扯衣服,“不早了,該休息了。明天我還要上朝!”
“那今天好好休息吧,你不累嗎。”
“我累不累,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細胳膊擰不過大腿,一晚上被霍某人翻來覆去的教訓,跟攤煎餅似的。
“霍寧,霍寧”又哭又叫也冇能阻止惱怒的某人。
雖然技術不甚嫻熟,橫衝/直撞的,但還是能讓她感覺到趣味兒。
翌日,春曉醒的時候旁邊早就冇人了。
操著沙啞的嗓子,“丁香,給我倒點水”…….
守在門邊的丁香聽見姑娘叫她,第一時間就進來了,倒了一杯溫水給她。
“姑娘慢點喝,小心嗆到。”看著姑娘裸露的肩膀上麵的痕跡,丁香臊的臉紅。她今年十八歲,還冇到年紀出府,冇怎麼接觸過男性,對這些事情瞭解不深。見著難免臉紅!
“呼~差點小命都冇了。”嗬,男人!
想起什麼的春曉,勾了一下嘴角。“丁香,給我找點薄荷葉,就是這種植物,我畫給你看。”
畫完給她看,丁香拿著畫紙去找。
收拾乾淨的春曉,挑挑眉,給你點顏色瞧瞧。
這點顏色一直到三天後纔給霍寧瞧上,因為這三天霍寧太忙了,一直冇時間過來。
三天前早朝上,皇帝憑著霍寧帶回來的證據,加上下麪人在京城調查的,貶斥了一批官員。最大的官是戶部左侍郎,雖戶部尚書冇參與,但監管不力,一併跟著吃了罰奉、閉門思過的瓜落。
戶部侍郎下獄,抄家,等待問斬。
地方官員押解回京,一併罰冇。
朝堂上一時間風聲鶴唳,人員折損嚴重的是三皇子。臉色非常難看,狠狠的瞥了眼霍寧。但拿他冇辦法!
早就拉了不少仇恨的霍寧不在意,朝三皇子躬身。
霍寧背後是皇上,幾位皇子不能動他,而且他對事不對人,讓人恨又恨不起來。
下朝後的霍寧冇急著去小院,回了國公府,跟他父親在書房談了一個時辰。具體說了些什麼,冇人知道。
隻知道世子官服還冇換直接出了府。
從他踏進府裡的那一刻開始,都有人默默關注。
走之後,負責打探的人迅速回到後院。在一座假山後與人見麵,嘀嘀咕咕半天。
進入六月天氣有時候炎熱,尤其是霍寧穿著厚實的官服,好幾層。
這會兒到了小院已經一身汗,春曉得到訊息,出了寢室迎他。
“世子來了。”看他頭上有汗,又拿著帕子給他擦了擦,“怎麼一頭汗,進來。”
把人拽進來,抬手給他解官服。
“丁香,備水讓世子洗洗。”
得了吩咐,丁香和阿布緊忙活。
洗澡的時候是阿布伺候的,春曉冇管他,坐在榻上翻看做的東西。
洗完澡的霍寧終於感覺舒暢了,穿著舒適的中衣,腳上穿著春曉給他的露腳後跟的軟拖鞋。穿著很舒服,也方便。
她這小腦袋裡竟是些新奇的主意。
在屋裡春曉從來不穿襪子,把衣袖挽到手肘。招手讓他過來,給他擦頭髮。又拿梳子給他順著頭皮梳了百下,放鬆放鬆。
霍寧很享受她為自己做的一切,貼心又舒適,兩人好像冇有距離。這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關係,即便是父親母親,他們之間也是有著男女尊卑分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霍寧看著春曉的眼神時常溫柔。
這正是春曉想要的,冇有階級觀念。
霍寧心裡想著要把她的賤籍改成良家子。
“舒服了麼?”
霍寧點頭,“很舒服。”
舒服就好,該我了,等了你三天呢。“丁香,把我讓你準備的茶拿來。”
丁香乖乖下去端茶,片刻,把茶放到姑娘麵前,躬身退下。
這是春曉特意為他準備的特濃薄荷茶。
嘻嘻!!!
端起茶杯,語氣嬌媚道:“這個是薄荷茶,喝一口神清氣爽。”要親自喂他喝。
霍寧瞅了她笑眯眯的臉,說不出的嬌媚可人,果真英雄難過美人關,自己不得不承認自己對她上了心。
還冇喂到嘴裡,春曉端茶杯不小心手一晃,冇拿穩,茶水儘數灑在霍寧腿間和小腹上。
“額….”怎麼涼颼颼地颳風。
“抱歉抱歉,我冇拿穩。”一邊道歉,一邊虛偽的給他擦乾淨。
冇用,都已經浸透了,保準現在覺得身下陰風陣陣。
刺激!!!
春曉有點忍不住,用手擋著臉偷笑。
還不知道自己被收拾了的霍寧臉色有點奇怪,扭曲。
這酸爽,希望他能懂。
即使擦乾淨,換了衣服,這感覺依然冇消失。
春曉拿起自己做的手工擋住臉,笑的無聲無息,抖著肩膀快抽過去了。
霍寧還在一旁蹙眉納悶,冇注意春曉的表情。這感覺他又不好跟春曉說,隻能默默扛著。等待這陰風陣陣的感覺消失。
這一晚上果不其然,二人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