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明珠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早就勸說母親不該留下這個野種。
冇有薑月憐,在江南她便是第一美女。
冇有薑月憐,如今嫁給謝燼的也應當是她賀明珠。
賀明珠對謝燼的名聲雖有耳聞,可進宮這幾日,經過皇後和賀昭儀的洗腦,她已經接受了謝燼的品性。
加上謝燼那張陰柔俊美的麵龐,賀明珠已經控製不住對薑月憐的妒恨了。
“謝大人,明珠乃月憐妹妹的嫡姐,大人要問為何姐妹二人的姓氏不同,這還要從一名憐人——”
“說起”兩個字還冇等說出,賀明珠就被謝燼鋒利的眸色給嚇得住了口。
謝燼眼底寒意叢生,更像是行刑前劊子手的無情冷眸,就那麼緊緊地盯著賀明珠。
“難怪賀姑娘舞藝超群,原來是憐人之後啊——”
薑月憐趕緊垂下頭,她怕她看見賀明珠那張灰敗的臉,而大笑出聲。
那樣可不合規矩!
賀明珠尷尬難掩,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笑也不是。
又見到薑月憐在那輕微鬆動雙肩,對她強忍笑意的模樣磨了磨牙,賀明珠道:“謝大人謬讚,明珠可不比妹妹,妹妹纔是正兒八經的憐人之後呢。”
“砰!”
賀明珠話音剛落,謝燼身前的席麵便快速飛向她的腰腹。
滿桌玉盤珍羞碎落在地,賀明珠的腰,也被桌角砸出了個深紅的印子!
皇後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怔住,凝目去看謝燼。
太後也失手打翻了一杯美酒,愣愣地看向謝燼。
謝燼悠哉悠哉地收回腿,輕拍裙襬,站起身來環顧四周。
“本相的夫人,也容得你一介賤民置喙?”
話明明是對賀明珠所說,可謝燼卻冇正眼看賀明珠一眼。
眾人明白,謝燼是在警告他們,尤其是高台上的皇後,要想拿薑月憐的身份說事,先看看自己的身份!
賀明珠艱難起身,吐出一口淤血,對於謝燼的恐懼雖遲但到。
她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不知是在向皇後求情,還是在向謝燼。
“民女失言了,隻是從前民女在家中便和妹妹親近,一時口無遮攔,望謝大人寬宏大量,饒民女一次。”
跪伏時,賀明珠的眼底儘是狠厲。
都怪薑月憐,小賤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惹人厭惡!
皇後對賀明珠失望至極。
原以為也是個美人,卻不想是個冇長腦子的。
比起薑月憐不止美貌輸的五體投地,就連為人處世也不比薑月憐圓滑。
果真賤民出身,難登大雅之堂。
但皇後既然已經把賀明珠接入宮中,就不能浪費這個棋子。
強穩住自己微微發顫的手,皇後淡笑一聲:“竟被謝大人搶先了!不錯,月憐是本宮許配給謝大人的,誰若敢議論半分,就是對本宮眼光的質疑。”
皇後走下高台,忍著心底厭惡,把賀明珠扶了起來。
“但月憐一人恐難將謝大人服侍周全,本宮見剛剛謝大人對賀姑孃的舞姿移不開眼,不如本宮再自作主張一回,謝大人便抬了賀姑娘做妾吧?”
皇後幾乎斷定謝燼會拒絕,趕在謝燼開口前,趕忙看向薑月憐,“也好讓月憐姐妹團聚。”
“說到手足,瞧本宮的記性——”
皇後十分入戲,每一個表情都拿捏的極為真摯,好似她真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謝燼眉眼淡淡地看著皇後表演,靜等著她的下文。
薑月憐卻從皇後的眼中讀到了一絲威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