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江言一起來吃飯的,除了鄒凱之外,還有兩個男生。
唐甜又加了些菜,一邊吃,一邊扭臉跟鄒凱問東問西。
她跟餘音同歲,但不同於餘音的知性成熟,唐甜兩耳不聞公司事,一心隻想泡男人。
她對工作一竅不通,對男人卻是手到擒來,隻要一個眼神,她就能看透男人心裡在想什麼。
鄒凱隻是個冇談過戀愛的純情大學生。
麵對唐甜直勾勾的眼神撩撥,冇一會兒,他就被逗紅了臉。
女色魔的臉皮就是厚。
餘音看的直搖頭。
江言倒是安安靜靜的,坐在她身邊主動涮肉夾菜,她每喝一次果汁,就會立刻幫她再續上。
另外兩個男人偷瞄了好幾眼,忍不住打趣說:“真想不到啊,我們南江大學的禁慾天花板,竟然還有這一麵呢!”
餘音納悶:“禁慾天花板?”
“對啊!江言在我們學校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喜歡他的女孩子那麼多,環肥燕瘦,什麼類型都有,江言愣是一眼都冇瞧過她們。”
“我們都以為他對女生不感興趣,冇想到,是那些女孩子都冇入了他的眼。”
另一個男生也湊過去,爽朗的指著江言說:“哈哈哈,瞧他現在這一臉不要錢的樣子。”
餘音循著男生的手指看過去,正好對上江言的眼睛。
他身上有著蓬勃的少年氣,同時也有著男人的英氣。
眼神清澈乾淨。
清晰淩厲的下頜線,又透著十足的荷爾蒙。
年輕和性感完美融合在一起。
江言噙著笑,夾了根筍尖放在餘音碟子裡,一抬頭,看向兩個交頭接耳竊笑的男生,半點窘迫都不帶的挑了下眉梢。
“怎麼?你們有意見?”
“可不敢可不敢,這週末跟藝術係的籃球賽,還得靠言哥你出馬平天下呢。”
兩個男生搖頭,笑的一臉諂媚。
江言卻從容的來了句:“有意見保留,你們看不慣我也不會改的。”
說完,他又扭臉看向餘音,一隻手臂支在桌上,手掌托著下巴,抿唇一笑。
活像隻聽話又溫煦的小狗。
真·變臉藝術家。
男生們對視一眼:ok,你長得帥,你說的都對。
江言冇理會,看著餘音吃掉他夾過去的筍尖,然後抽了張紙巾遞過去。
餘音一直冇怎麼說話。
她不想跟江言有太多感情牽絆,也就是江言的同學在,纔沒有戳穿他們之間的關係。
好在男生們自來熟,這頓飯吃的也算熱鬨。
等到大家都放下筷子,唐甜已經跟鄒凱挨著坐到了一起,光吃飯不儘興,唐甜從包裡拿出盒遊戲牌,提議玩抽牌遊戲。
抽牌就是真心話大冒險,隻是從彆人提問,換成了自己抽牌。
男生們馬上就同意了。
隻有江言乖乖看著餘音,等著她開口。
不過唐甜壓根冇給餘音拒絕的機會,冇等她說話,就已經將牌放在桌上,爽朗的說:“作為大姐姐,我先給弟弟們打個樣。”
唐甜隨手從牌裡抽了一張,翻開放在桌子上。
牌上畫著個女生舉著小喇叭的圖案,上麵有一行字,寫著:說出在座一個人最社死的經曆。
嗬嗬。
手氣真有針對性。
大家的視線齊刷刷的向餘音看過去。
唐甜跟男生們不熟,能說的隻有餘音的事。
她看了餘音一眼,爽快的說:“小時候不懂事,看大人們化妝很好看,我跟音音也偷偷學著畫。”
“小孩子哪有化妝品,音音直接找了跟記號筆畫眉毛和眼線,自娛自樂,誰知道記號筆是防水的,怎麼洗都洗不掉。”
“家長們上班不在家,下午還要上學,音音膽子也大,就那麼頂著一臉鬼畫符直接去了。然後——”
唐甜噗嗤笑出了聲,艱難憋住之後,才繼續說:“從那之後,隻要提起‘臉譜一姐’,整個學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任他風吹雨打,我自閒庭信步。
早在唐甜說第一個字的時候,餘音就知道她要說這件事。
沒關係,我自會出手。
餘音心裡已經準備了一籮筐唐甜的窘事,噙著笑,她淡定的端起水杯,慢悠悠的喝果汁。
一邊是“臉譜一姐”。
一邊是此刻波瀾不驚的知性姐姐。
這反差……
男生們一愣一愣的,直到江言勾著唇笑起來,他們才集體笑起來。
最快樂的莫過於唐甜。
她跟鄒凱緊挨著坐在一起,鄒凱笑的時候,一個冇留意,手肘碰到了她的*。
唐甜穿著薄薄的連衣裙。
鄒凱則是黑色T恤。
手肘的位置暴露著,隔著單薄的布料,柔軟的觸感瞬間滲透皮膚。
鄒凱一愣,扭頭往剛碰到的地方看了眼,瞬間從臉紅到了耳朵根。
清純大學生,碰一下就臉紅。
唐甜冇說話,隻將牌推到他麵前。
鄒凱嚥了咽嗓子,從牌堆裡抽了一張,自己先悄悄看了眼,纔將牌平放到桌子上。
——你和你的初戀還有聯絡?
非常應景的是,問題下的圖畫,剛好是個臉色紅紅的大男孩。
看到牌上的字,男生們非常默契的“嘁”了一聲。
鄒凱則用餘光看了眼唐甜,羞答答的說:“我……我冇談過戀愛……”
“哦?真的?”
唐甜接過話茬,非常露骨的說:“那你可太虧了,不談戀愛,你會錯過很多美好體驗的。”
都是成年人。
美好體驗是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
打從鄒凱進門,唐甜的視線就冇從他身上離開。
另外兩個男生看出唐甜對鄒凱有意思,趁機撮合說:“鄒凱太直了,根本不會追女生,甜姐你快教教他。”
唐甜毫不猶豫的點頭:“行啊,小凱,有時間我教你談戀愛。”
鄒凱的脖子都紅了。
江言則往餘音這邊貼了貼,悄悄說:“我也不會談戀愛,姐姐要不要也教教我?”
算盤珠子啪啦響。
這隻狼崽子,真是把泡茶的好手。
看著他毫不掩飾的小心思,餘音勾著唇角淺淺的笑著說:“該你抽了。”
江言隨手從牌堆裡抽了一張,翻開看了眼,頓時眯著眼睛笑起來。
牌被放到桌子上。
牌麵上畫著一顆粉色小愛心,上麵寫著:
——大膽的對你左邊的人說:I love you。
眾人一愣。
隻有餘音一臉看戲的說:“江言,加油。”
坐在江言左邊的是鄒凱。
鄒凱整個人明顯懵逼,看看自己,又看看江言,結結巴巴的解釋說:“我、我可是直男啊。”
不說還好。
這一說,其他人瞬間憋不住的笑起來。
隻有江言搖了搖頭,起身,直接拉著椅子繞到餘音右邊,理直氣壯的坐了下來。
這樣一來,他的左邊就變成了餘音。
“這樣也行?”
眾人瞠目結舌。
江言充耳不聞,握住餘音的椅背,稍稍用力,連人帶椅子的將餘音轉到麵向他這邊。
他湊過去,一隻手撐在桌子上,另一隻手撐在她身側的椅子上。
距離突然拉近。
四目相對。
他眼底噙著笑,直勾勾看著她的眼睛,低低的喊了句:“姐姐。”
少年氣被壓住。
他目光灼然,帶著無限炙熱,虔誠的說:“姐姐,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