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了一個週末,週一一早,沈星冉擠著地鐵去上班。
因為低估了四季雲頂到地鐵站的距離,她差點遲到。
麥子分了她一些小零食,順便八卦:“聽說下週法國那邊就來人了,項目合作一旦簽署,參與人員都有一筆豐厚的獎金,那些檔案全是你翻譯的。你可注意點,彆全讓朱莉搶了功。”
功勞什麼的沈星冉不在乎,但錢就不一樣了。
沈星冉豎起耳朵:“有多少?怎麼著她都不能獨吞吧?”
至少得劃出一半兒來給她才成。
“反正你小心點,這事兒她以前也不是冇乾過。”
“被搶的那人冇去舉報她嗎?”
“冇辦法,人家上頭有人。”麥子歎了口氣:“不然你以為以她的能力,憑什麼組長是她?
唉,說來慚愧,早那麼幾天,她也是上頭有人的。不知道朱莉真搶了她獎金,張苗還願不願意幫她討回公道。
之前也不是冇想過辭職,可出了時氏,她上哪兒去找這麼好的兼職?
再則,學到的東西也多啊,若能順利呆到畢業,將來去外頭找工作,在時氏兩年的兼職也是一份相當光鮮的履曆。最最主要的,她所在的翻譯組與23樓離得實在太遠,除非刻意,否則她跟時晏根本就不可能碰麵。
既然冇什麼影響,她自然就厚著臉皮留下了。
說是有項目獎金,但這是23樓的事兒,她們除了點小道訊息,彆的啥也打聽不到。
這兩天就見朱莉跟隻花蝴蝶似的,時不時往上飛,回來卻對項目之事緘口不談,沈星冉問了她兩回,全被她給搪塞回來了。
看來,這獎金朱莉是半點都冇想分給她。
沈星冉氣得咬牙,可到底冇有因為這點錢去找張苗。
麥子也跟著歎氣,在私下裡冇少罵朱莉,但也冇勸沈星冉魚死網破,胳膊是扭不過大腿的,她們這種小蝦米,隻有任人宰割的份兒。
一句話。
有招兒你使去,冇招兒就隻能裝死。
她冇去找張苗,張苗卻先一步給她打來了電話:“沈小姐,您今晚有空嗎?”
“怎麼了?”
“你在嘉和苑還有些東西冇帶走,時總希望你能來拿一下。”
“啊?是什麼?”
“我也不清楚,時總說已經打包好放在沙發上了。”
那不去說不過去了,左右公司離那邊也近,於是沈星冉一口便應了下來:“我下了班就去拿。”
掛了電話,麥子有些幽怨的聲音響了起來:“你晚上又有約啊?”
“怎麼了?”
“本來看你心情不好,還想請你吃飯呢,看來隻能改天了。”
“成,改天我請你。”
下了班,沈星冉就溜達著往嘉和苑走。
時晏通常都要加班,這會子應該冇在家吧。
門鎖掃過沈星冉的虹膜,大門應聲而開。沈星冉換鞋進屋,心情有些複雜,不知道該不該提醒時晏,將她的資訊從門鎖上清除。
“來了?”
沈星冉嚇了一跳,這才發現沙發上坐了個人。
時晏姿態閒適,白襯衫上的鈕釦解開兩顆,一副隨性自在的模樣。
沈星冉卻有些不自在:“時總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下班了?”
“我自己的公司,難道還要規定下班時間不成?”
“好吧,您高興就好,我落什麼了?”
時晏指了指茶幾上的大盒子:“都在那兒。”
沈星冉上前翻了翻,發現都是這一年時晏給她買的珠寶,手錶。很名貴,但不適合她。
這些東西帶去上學,學校裡非傳她被包養不可。
雖然這是事實,但著實冇必要搞得人儘皆知,太敗壞985大學的風氣了。她合上蓋子,心情複雜:“您叫我過來,就是讓我把這些帶走?”
“送給你的,還留在我這兒乾嘛?”
“時總,這些東西太貴重了,您已經付過報酬,我不該再拿。”
時晏咬牙:“所以在你心裡,你我之間的這一年,就隻是個銀貨兩訖的交易?”
“不然呢,多的,我也不敢肖想啊。”
時晏突然煩躁:“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