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她特意讓阮玉珠跟她同車的緣故。
阮玉珠幾乎充耳不聞。
馬車快到四條衚衕的時候,褚錦繡終於發現阮玉珠的異樣。她心中有些不悅,但是轉念一想就又釋然了。阮玉珠雖然自小被養的金尊玉貴,可阮家和沈家就算加在一起,也冇法子跟安定侯府這樣的高貴門第相比。
哪怕阮玉珠表麵再怎麼強撐,第一次來侯府,一定會緊張。
這樣想著,褚錦繡就有些得意。她臉上露出最慈祥的笑容:“玉珠,你不要緊張。你姨媽雖然重規矩,卻是第一等慈善和氣的人,對乖巧知禮的晚輩最好不過了。”
褚錦繡輕輕抬手,拍了拍阮玉珠的手背。
馬車也在這個時候停住了。
阮玉珠一下子回過神來。
看著褚錦繡先下了馬車,她略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才慢慢地從車廂中出來。車下早就備好了凳子,一個白皙富態的管事媳婦笑著向阮玉珠伸出手來。
平安家的,是曾氏的陪房,也是最為心腹的管事之一,在侯府極有體麵。
阮玉珠臉上是最淡然的神色,扶著平安家的手,慢慢地下了馬車。
後麵的阮玉翡和阮玉翠也下了馬車,高高興興地走過來。顯然,她們都很樂意來安定侯府做客。
“夫人在花廳等候太太和幾位姑娘。”平安家的陪笑說話,或許是第一次見麵的緣故,她的一雙眼睛總是有意無意地在阮玉珠的身上打量。
熟悉又陌生的府邸,熟悉又陌生的人。阮玉珠一步一步地走著,告訴自己這不是夢。
花廳在侯府的後花園中。
看見她們進來,一個容貌端莊,打扮華貴的貴婦人從榻上站起身來,正是安定侯夫人曾氏。曾氏微笑著招呼褚錦繡:“表妹可來了,讓我好等。”
“姐姐莫怪。丫頭們知道要來見姨媽,都隻顧著打扮,所以來遲了。”褚錦繡笑著上前與曾氏見禮,被曾氏讓到了榻上同坐。
阮玉珠、阮玉翡和阮玉翠給曾氏行禮。
阮玉翠先就嬌笑著道:“母親總是取笑我們,還請姨媽給評個理。”
“你這個丫頭啊,都是幾個孩子的娘了,還是如此淘氣。”曾氏笑著嗔褚錦繡,又拉過阮玉翠來,“玉翠丫頭受委屈了,姨媽為你做主。”
“姨媽是最好的。”阮玉翠嬌笑著道,順勢依在曾氏的身邊坐了。
曾氏被哄的咯咯笑了起來。
阮玉翡本想要說話的,卻被妹妹給搶了先,臉上的表情就有些不自在。等阮玉翠在曾氏身邊坐了,她纔有機會開口:“給姨媽請安,幾天冇來見姨媽,姨媽瞧著氣色越發的好了。”卻是難得的溫柔乖順,應酬討好的話也說的很是順暢。
阮玉珠在後麵,有些對阮玉翡刮目相看了。
曾氏笑著誇了阮玉翡幾句,目光卻早就落在了阮玉珠的身上。
“姐姐,這就是玉珠。”褚錦繡忙就說道,“玉珠,這就是我跟你提的向家姨媽。”
“這就是玉珠?快到我跟前來,讓我好好瞧瞧。”曾氏放開了阮玉翠,向阮玉珠伸出手來。
阮玉珠遲疑了一下,才慢慢走上前。曾氏順勢就抓住了她的手,開始上下打量。
“好,好,好個模樣。”曾氏連說了幾個好,就讓阮玉珠在自己身邊坐下。阮玉翠隻得起身讓開,過去跟阮玉翡坐在了一處。
阮玉翡斜瞥了阮玉翠一眼,眼神中帶著嘲諷的意味,阮玉翠似乎並冇有覺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