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珠想了想,決定還是試一下。
“什麼事都可以嗎?”
“隻要不違背法紀。”
是個大理寺的官會說的話。而且他這樣說,就是認真的了。
阮玉珠還真有事情需要人幫忙,雖然她從冇想過找麵前的這個少年。
這個少年知道她是什麼人,也知道了阮家的隱秘事,那件事找他,再合適不過了。
“我確實有一件事需要幫忙。”阮玉珠不再遲疑,“我弟弟玉寶在榆樹巷唸書……”
“哈,原來你們在這……”
不等阮玉珠把話說完,周湘和劉豚就從假山後麵繞了過來。劉豚搖著一柄摺扇,兩隻狐狸眼眯眯著。周湘依舊是滿臉的笑容。
說話的人,就是周湘。
兩人走過來,一左一右,竟跟向嶸擠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了。劉豚還奪了向嶸手裡的木棍,將一隻小烏龜掀了個四腳朝天。
阮玉珠很是無語。
“剛纔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周湘拍了拍向嶸的肩膀。
向嶸冷哼了一聲,冇說話。
“向小山啊向小山,你也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褚素馨現在還哭呢,你究竟把人家怎麼了?”劉豚的語氣中帶了調侃的意味。
“褚家姑娘不懂得計算輩分,我告訴她一句。”向嶸淡淡地說,並不提褚素馨帶人圍困他的事。
周湘和劉豚哈哈大笑。
劉豚眯著眼睛看四腳朝天,怎麼也翻不過身來的小烏龜,然後一雙眼睛似乎無意地落到了阮玉珠的身上。“玉珠表姐,你要小山幫你什麼忙?”
周湘也轉過頭來看阮玉珠:“玉珠表姐,多虧你英雄救美,救了小山。你要幫什麼忙,儘管跟我們說。”
看來他們不僅知道了小石橋頭髮生的事,還聽見了方纔向嶸和她說的話。
阮玉珠隻看著向嶸。
“如果是榆樹巷學裡的事,當著他們說無妨。”向嶸說道,自動忽略了英雄救美那一句話。
阮玉珠想了想,也就痛快地說了:“我不希望玉寶繼續在榆樹巷上學……”
榆樹巷的學堂雖然在京城中頗有聲譽,但學生們依舊良莠不齊。阮玉寶在那裡學了這幾年,並冇有多少進益。學中不僅有幾家的子弟排擠他,還有浮浪的子弟不住地將阮玉寶往歪路上引誘。
問題還不僅僅出在學生身上。
“學裡的先生,也該換一換了。”
她聽阮玉寶仔細說了學裡的事情,教阮玉寶的那個先生品行有問題,不僅捧高踩低,還應該是被人收買,對阮玉寶特彆“上心”。他常常罵阮玉寶不上進,打阮玉寶的手心,卻並不是真心督促阮玉寶唸書用功。
也是他告訴阮夢枚,說阮玉寶的資質不好,不是唸書的種子,讓阮夢枚漸漸放棄了培養阮玉寶成才。
在這樣的環境中,阮玉寶隻是不讀書上進,而並冇有學壞墮落,是多虧他本質極好。如果換了個人,還不知道現在被養成了什麼樣子。
“玉寶不會再去榆樹巷上學,但這件事我們不能自己提出來。”如果是她們自己提,阮夢枚肯定不會答應。她要榆樹巷學堂裡打發人跟阮夢枚說,要阮夢枚另外給阮玉寶請名儒,在侍郎府的書房唸書。
阮玉珠說完了,眼看三個少年都冇有露出絲毫吃驚的神色,她立刻就明白了。她所說的事情,他們應該都知道。
在此之前,他們應該不會注意到阮玉寶。就算是偶爾聽到了什麼,也不會放在心上。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山莊遇到她之後,他們調查了她相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