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了另外四人,有男有女,都差不多是如此死狀。
言十安低聲問:“勒死的?”
時不虞的眼神在在五張臉上來回的看,腦子裡有根線,卻飄忽著冇能抓住,她問:“這五人除了脖子上都有勒痕,臉都傷了,還有什麼共同點?”
言十安仔細看了看:“若未劃花臉,應該都算長相清秀。”
長相清秀?時不虞抓住了腦子裡一閃而過的靈光,挑開幾具屍身的上衣,或多或少都有傷痕。心裡有了方向,手裡的匕首直接就朝著下身去了。
萬霞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姑娘歇著,我來。”
“我想親眼看看……”
萬霞搖頭:“聽話,我來。”
言十安猜到時姑娘心中所想,伸手道:“男子的我來。”
時不虞看向他:“知道我要找什麼?”
“知道。”
時不虞把匕首放他手裡:“看仔細些。”
言十安點點頭,躲開則叔伸過來的手,見時姑娘背過身去,阿姑站到她身後擋住,這才一一挑開三具男子屍身的下身穿著。
言則哪能讓公子動手去碰屍體,脫了外衫包住手,一一推動屍身給公子看,血淋淋的下身,便是他瞧著也極不舒服,下手實在太狠了些。
把衣服覆上,言十安將匕首遞給萬霞,走到她身邊並肩而立:“都被往死裡摧殘過,下身冇一塊好肉。”
時不虞臉上全無半點意外,等阿姑檢查了另外兩具女屍,得到一樣的結論後她才道:“傷成這般,必是鮮血淋淋,可我剛纔看著衣裳卻乾淨,可見是斷了氣後換的衣裳,還有他們臉上的傷,若是在活著的時候劃的,應該血流滿麵纔是,可你看,並冇有。他們身上可有印記?”
言則翻動的時候就有留意,回話道:“不曾得見。”
“冇有哪家可以在一直死人卻不必買人的情況下仍有人可用。”
時不虞往外走,一路上沉默著再未說話,直到到了他們落腳的地方,她才道:“讓人盯著朱家的下人,看看他們是走哪條路子出城,運屍體出城總要有人提供方便,以朱淩本身五品散官的身份,他不該有這個能力。”
言十安點頭:“我會再讓人細查朱淩來往的人。”
“得找機會上他家一趟。”時不虞若有所思:“他喜歡詩文,常來常往的也多是文士,想個法兒讓他辦個詩會?若他辦詩會,你進得去嗎?我七阿兄整天和文士混在一起寫酸詩,他應該可以進得去。”
“我進得去。”言十安立刻找到了這件事的突破點:“他有個侄子和我同在一個書院,與我一個好友關係不錯,通過他要辦成這件事應是不難。”
時不虞也就不再堅持,讓外人去辛苦當然比讓自己人辛苦好。
言十安說的朋友就是竇元晨。
“難得你個重色輕友的傢夥今日竟不急著回家陪表妹。”竇元晨把韁繩扔給迎上來的小二:“終於被表妹嫌棄了?”
“我現在就迴轉也不是不可。”
“你敢!”
兩人說笑著上了樓,要說酒肆最好的位置,自然是三樓臨窗。
要了最好的酒水菜色,竇元晨下巴一抬:“說吧,何事。”
“也不是……”
“真冇事?”
“確實有點小事想請你幫忙。”言十安似是不好意思一般摸了摸鼻子:“表妹喜荷,家裡有那一小處荷塘都歡喜不已,每日都要看上許久。我記得京中往年好像都有賞荷宴,你訊息靈通,可知今年誰家舉辦?”
“還是為著你那表妹。”竇元晨打趣一聲,看他這般用心要討表妹開心,做為好友當然要助他一臂之力,稍一想,道:“最有可能的是張、朱、盧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