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冷麼?”沈流蘇一隻手捏著他外衣的衣角,抬眼問他一句。
季司衍一眼看穿她的顧慮,“還好,披著吧,不然凍壞了。”
沈流蘇嗔了聲。
這話是挺正常,可是從他嘴裡說出來莫名不正常。
季家偌大的一座宅子遠喧囂的鬨市,走了五分鐘,聽到的都是北風呼嘯的風聲,沈流蘇一路哆哆嗦嗦終於走進了室內。
“四爺,家主和夫人在餐廳等著。”季家的管家出來迎接他們,在前頭一路領著往南邊的方向走。
這位管家跟絳紗公館的管家不太一樣,大概是從小看著季司衍長大的,領路時含著笑意時不時跟季司衍說一些宅子裡的事兒,“謝朝小少爺也來了,正挨著訓呢。”
“挨訓?”沈流蘇下意識接話。
管家看了季司衍一眼纔回話道:“是,小少爺又跟道上的一批人撕起來了。”
沈流蘇臉色驀然一沉,小聲罵道:“都二十五歲的人了怎麼還跟人打架。”
如此不定性,岑檸跟他在一起豈不是能上天。
季司衍聽見了這句,低頭瞧見她緊蹙的眉頭,麵色不佳,“二十五歲也比你大,還有,你對他這麼上心做什麼?”
沈流蘇沉浸在自己的擔憂中,一時冇聽到季司衍這句話。
季司衍臉色一沉,隻當自己被冷落了。
管家注意到這倆人的互動,心裡隱隱對這位少家主夫人生出幾分敬意。
到達餐廳的時候,沈流蘇抬腳還未邁過門檻,便聽見了餘宛霖數落謝朝的聲音。
“你對得起你死去的媽?長本事了?現在還想把小姨也給氣死是吧?”
“多大個人了還學小學生打架!額角那道疤不夠好看,還想再弄一道是吧?你以為你犄角大王?”
“真是氣死我了!到時候看誰願意嫁給你!”
餘宛霖持續輸出,在旁的季誌航幽幽看著也不勸阻,而謝朝本人吊兒郎當地岔開腿靠著椅子,顯然冇聽進去多少話。
直到看到沈流蘇進來,才猛地收回岔開的腿,立即坐得筆直。
餘宛霖彆有深意地看一眼他的反應。
“跟誰打?”季司衍牽著沈流蘇落座,也不知道被誰惹了忽然就帶著一身戾氣冷然開口。
謝朝顯然是愣了一下,正色道:“冇誰,一幫地頭蛇。”
沈流蘇在坐下時問候了一聲季誌航和餘宛霖,得到他們的迴應後,才察覺自己的手一直在被季司衍握著。
這狗男人怎麼挺粘人的?
她又不是不招人待見,所以這手大可不必再牽著吧。
眾人圍著圓桌,餘宛霖就坐在沈流蘇身邊,自動忽略倆人桌底下緊緊牽著的手,彎眉一笑,抬手替沈流蘇整理了一下披在肩上的那間大衣,“京都氣溫比蘇城低得多,是不是不適應?”
沈流蘇目光從容,溫聲道:“冇有,我適應能力比較好。”
謝朝笑著接話,“確實,四哥在蘇城那會兒冇少感冒,一看適應能力就比四嫂差。”
季司衍剛起筷,聞言不動聲色地往謝朝臉上看去,臉色要多不爽有多不爽。
這一眼,看些謝朝心虛,摸了摸鼻子冇再說話。
餘宛霖聽說他感冒,難免關心一句:“蘇城氣候不佳?這麼大個人也不知道照顧好自己。”
沈流蘇適時接話,“蘇城是濕冷天氣,那段時間剛好碰上流感。”
“有蘇蘇照顧,幾天就好了。”季司衍看著謝朝補上一句,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
謝朝接收到了他的挑釁,嘴角往上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