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檸從頭到尾都在說這筆錢是留給她的,那是因為她從頭到尾都冇覺得她自己能活多久。
醫生說的那句話,彆人都不信。
可岑檸是信的。
醫生說,這姑娘活不長。
哪怕換了心臟,最長也隻有十幾年壽命。
沈流蘇一直沉默不說話,岑檸說完之後就冇敢看她,直到在安靜的氛圍下傳出一聲抽泣聲,岑檸才驚慌失措地湊過去,“沈流蘇,不帶你這樣的啊。”
說不動就掉眼淚。
“你買不買?”沈流蘇落淚當然不是因為她不買房子,隻是不想讓岑檸意識到自己為什麼哭而順勢威脅。
“可以,我買。”岑檸妥協,“但是房子得寫你的名字。”
沈流蘇表示同意。
季司衍絕對不會同意跟她分居,所以沈流蘇壓根冇有考慮日後要跟岑檸一起住,說服她買房,隻是希望她把那筆錢用了。
這筆錢存的越多,沈流蘇越有一種她即將離自己而去的錯覺。
買房子的事兒有季司衍的幫忙很快提上了日程,考慮多方麵的因素,最後選擇的是精裝房,減少了裝修的時間。
交房那天,沈流蘇讓人去檢測甲醛,排除一切安全隱患之後纔開始買傢俱以及家用電器。
岑檸看著自己卡裡那攢了幾年的錢如流水般流失,不免皺眉質問:“沈流蘇,你是不是早就預謀好了要把我錢全部花掉?”
“是啊,所以,勞煩岑檸小姐繼續努力攢養老錢。”沈流蘇半開玩笑。
岑檸又怎麼讀不懂她話中的意思呢,於是開始掰著手指頭細算自己再賺一千萬需要多少年。
她又還能有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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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過後,茶館的後續工作也走上正軌,岑檸愛好不多,懸疑小說是一個,唱跳舞台是一個,但絕對不是文縐縐的泡茶飲茶,所以茶館的事宜幾乎都是沈流蘇在跟進。
沈流蘇偶爾套路她出來幫忙試試新茶,本以為是傳統茶水,卻未曾想到沈流蘇泡的全是花茶。
“流蘇閣?”岑檸看著門上的招牌尤為吃驚,這跟她想象中的茶館完全不一致,“沈流蘇你是有點東西的啊!”
這愜意的小院,這古色古香的裝修,還有那滿院子的鮮花,圍爐上冒著騰騰熱氣的香氛花茶,以及庭院中間搭建的一塊圓形舞台,簡直讓人大開眼界。
“你老實交代一下,你開的究竟是什麼店?”岑檸往舞台上走去,眼裡的雀躍溢位,頓時起了投資的想法。
“花茶館?”沈流蘇自己也解釋不來,想了想,乾脆把思路例舉出來,“喝普通的茶太單調,所以選擇了彆具一心的花茶,光喝花茶太無聊,所以配備了鮮花做成的點心,喝茶要聽曲,所以就搭了個舞台請個樂師登台彈琴唱曲兒,我想來想去,這跟傳統茶館出入太大,所以乾脆取名叫流蘇閣。”
岑檸震驚鼓掌,給她豎了個拇指,“你是這個。”
看到那滿院的鮮花,岑檸想起了席玉,她垂下眼瞼,心想沈流蘇腦子裡這麼多神想法大概都是受席玉的影響。
“我這幾天在試新品,你有空就來幫我試試,可以拉上謝朝一起過來談戀愛。”沈流蘇知道她跟謝朝之間有進展,頓時調侃了一句。
“試毒是吧?那你怎麼不讓季司衍過來?”岑檸在舞台上蹦躂了一會兒,看著沈流蘇往樓上走去,便也跟著上樓。
直到聽見樓上一間雅閣裡傳出一道聲音,岑檸頓時把話收回去,“季司衍一直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