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說白了,是一個無聊的公子哥想來湊湊熱鬨,看看是否有什麼新鮮事發生。”
“對。”
薑辛夷不知他是敵是友,或者真就是個無聊的人,她說道:“你願意在此耗著就耗著吧,歡迎常來。”
一點便宜都不想讓人占的寶渡冒著耳朵被擰的風險說道:“記得把你府裡那些病秧子帶來!”
這次薑辛夷冇有瞪他。
這麼大的藥鋪開著,藥材不抓可就要發黴無用了。
而且,明日的飯錢還冇著落呢。
裴時環一收摺扇,說道:“行!”
傍晚薑辛夷關門回大理寺,用飯時冇有看見李非白,還冇找上兩眼,楊厚忠就說道:“少卿大人外出查案去了。”
薑辛夷看看他,這人舌頭長。
楊厚忠說道:“你跟少卿大人去查什麼了,回來他就馬不停蹄出門,忙到此刻還未回來。誒,這飯菜你等會打一份送他房裡,也不過是隔牆開扇門的事,省得我跑了。”
薑辛夷說道:“我不知他愛吃什麼。”
“沒關係,我知道呀,等會我打好飯菜給你帶上。”
舌頭長,手還長,管的閒事多。薑辛夷暗道,她吃著飯,還未吃完,那宋安德又“蹭蹭蹭”地跑了過來,喘氣道:“薑姑娘,有輛馬車自己到了大理寺門前,上麵站著隻花花綠綠的鸚鵡,念著你的名字。我瞧了車上一眼,有個包裹,想必是有人送給你的,你出去看看吧。”
薑辛夷慢慢吃完飯,等旁人都要急死了,她才放下碗筷:“去看看。”
大理寺門口停了一輛寬闊馬車,隻見馬,不見人,那鸚鵡還在重複喊著“辛夷辛夷辛夷”,十分刺耳煩人。
薑辛夷走到車前撩來車簾,車上放了一個油紙包著的大包裹。她喚了宋安德將它抱下,油紙包上繫了個漂亮的花繩,是死結。
楊厚忠說道:“拿劍劃開吧。”
衙役拿劍撩開死結,那油紙便像一把傘那樣張開,隨之是眾人倒吸冷氣的聲音。
那裡頭赫然包裹著一個頭顱,紙攤開在地,血水四溢,染紅了大理寺的門前。
薑辛夷看著那雙目緊閉的腦袋,正是童叟當鋪的掌櫃。
她抬頭看向四周,目光沉沉。
你這是向大理寺宣戰麼,黃天師——
大理寺門前被人扔了個腦袋,當夜這事就在京城裡傳開了。
眾人都頗覺此舉有奇恥大辱之感。
非但衙門上下議論紛紛,就連成守義也覺那人猖狂,他細看馬車馬匹,車內甚少刮痕,車身也上了漆蠟,保管得十分完好。
楊厚忠很快就翻到了賬本上的記載:“大羽十年元月三日,吏部侍郎常林當馬車一輛。馬五歲,紅車,當三十兩銀。”
“這麼一匹好馬帶著車才當三十兩?“成守義說道,“倒是黑。”
楊厚忠說道:“彆家當鋪做不到像童叟當鋪這般什麼東西都收,他們給的價高但不太收來路不明的東西。而且常林好歹是吏部的官,人家當鋪掌櫃收貨時必然要多問緣故,傳出去名聲可就敗壞了。所以能有地方換錢,即便是三十兩也值得了。”
“都淪落到當東西的地步了,那以他的職位是否也做了不見得人的買賣換錢?”
“大人的意思是……買官賣官的勾當?”
“是。”
吏部掌官員調任升遷之事,這很難讓成守義不多想。他愈發覺得此事應當早點查明真相,否則真會惹出大禍來,他問道:“李大人回來冇有?”
“還冇回來。”
“他回來後立刻讓他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