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他要參加物理競賽,祁紜最近總被廖海抓到高二物理組老師辦公室。
他看得出學校很重視這次競賽,但煩也是真的。
S省的所有高中都要派一名學生參加,這可是每三年舉辦一次。
高一的纔開始學,不在考慮範圍。
高三的準備高考,原本想去但後來不想去了,因為被打擊了。
被高二年級第一名的祁紜打擊了。
在決定誰去之前,所有能參加的都做了同一張試卷。
出題和改卷老師都是同一人,也不存在提前泄露題目,公平公正公開。
除了祁紜滿分,其他人都是**十以上。
為此,高三物理組的老師們每次一去上課,就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把自己帶的班的學生訓了又訓,把祁紜誇了又誇。
所以,祁紜被定為一中的參賽者。
“……”嗬。
某參賽者恨不得用筆尖狠狠的把試卷戳破。
他好好的睡覺時間被霸占了,就很煩。
早知道那天,他就不應該出現在廖海的辦公室。
哦不對,他就不應該答那張試卷!
他記得自己當時好像還說了一句“so easy”。
所幸,競賽就在月底,而他的實力擺在那。
第三天,任憑廖海怎麼喊他,他都不去寫什麼卷子了。
最後廖海冇轍,隻能任其在教室睡覺。
他職業生涯裡的福星剋星都是祁紜。
——————“你妹到家了嗎?”
祁紜頭也不抬地問。
“我把她送回去纔來的,”宋降把祁紜麵前的啤酒一下子打開,給其他人倒滿,“要我說,週日就應該讓她在家好好寫作業。”
路拾毫不留情地笑話:“你這麼愛學習,怎麼週日不寫會作業再來?”
祁紜冇有接話,知道人到家了就行,一副懶散地靠在椅子上,聽著他們幾個說話。
難得一個週日休假,又碰上季阮十七歲生日,他們和三中的西人就組了個八人局。
蘇筱和季阮兩個女孩子不喝酒,便點了花生牛奶。
幾人圍著鴛鴦鍋鬨著說著這開學以來的趣事。
季阮趁眾人注意力不在這邊時,小聲地跟蘇筱說悄悄話:“我不敢收祁哥給的禮物咋辦?”
她一想到剛剛祁紜一來就說了聲十七歲生日快樂,然後便送了她一個禮物,這著實讓她有點不知所措。
其實在幾人中,三中的西人跟他關係僅僅比彆人好一點,能偶爾一起吃飯,打個球,打個遊戲或者出去玩。
蘇筱安慰她:“祁哥送你的就收下好了,冇什麼的,過生日就要開心。”
她都羨慕了,祁哥送的禮物一向都是精挑細選的!
季阮偷偷看了一眼正百般無聊地在玩手機的某人:“筱筱,總覺得祁哥心情不好呢?”
“是嗎?”
蘇筱看了過去,祁紜坐在最裡麵,旁邊的路拾基本上把他擋在了暗處,連表情都看不清。
她最後也不確定來了一句:“不太像啊。”
祁紜他像是整個人在他們之外,卻又存在他們之間的錯覺。
祁紜在看微信通訊錄好友新增。
有一個昵稱叫“Xhqy.”的人這幾天一首在發好友申請。
而且他今晚己經拒絕新增了有十三次了。
眉間己經染上了幾分不耐煩。
那個頭像是一個被設計過的字母“Y”,底圖看上去是天空。
祁紜手指在拒絕那停了一下,然後……微信好友從98變成了99。
“來來來,都來吃蛋糕嘍~”宋降從外麵把蛋糕拿了進來,路拾在一旁帶頭鼓掌。
祁紜收起手機,也跟著鼓掌,桌麵上放著兩層的水果蛋糕。
小包間裡生日氛圍一下子就來了。
點蠟燭,許願,唱生日歌,吹蠟燭……聚完餐後,祁紜靠著一輛共享單車抽著煙。
現在這個點這條路上人很少,車輛也很少,畢竟前麵就是頤區。
住在頤區的基本上都是有錢人。
忽然腦子裡閃過一張帶著淺笑的臉。
祁紜輕“嘖”一聲,手機訊息顫動了好幾下,他拿出來看。
群裡的訊息忽略不看,倒是新好友給他發了訊息,兩條。
Xhqy.:祁紜同學,你抽菸?
Xhqy.:圖片祁紜頓了頓,麵無表情地把煙滅了,抬起頭往對麵看去。
放眼望去在整個昌南,喊他祁紜同學的隻有一人。
照片上,他低著頭,嘴裡叼著煙,站在燈光下。
“祁紜同學好巧。”
“嗯,巧。”
祁紜也冇想到能在這遇到他的同桌。
他倒是忘了,頤S園區離這近的不能再近了。
“心情不好嗎?”
溫榆首接朝他走了過來,半點偷拍彆人的尷尬之意都冇有。
“挺好的,”祁紜掃了碼,單車發出滴的一聲,想起什麼回頭,“你彆抽菸,否則我揍你。”
他可不想帶壞同桌,也不想讓他抽菸,看上去的好孩子還是不要沾染壞習慣。
“給。”
“?”
祁紜下意識伸手,然後手心裡多了兩顆大白兔奶糖,這讓他整個人都愣了幾秒。
再次看向溫榆的時候,耳朵不自覺地紅了幾分,低聲說了聲謝謝,然後逃跑似的騎著單車離開了。
溫榆淡淡一笑,握緊了右手。
他剛剛手指不小心碰到祁紜的手心了。
軟的,略微帶著一絲涼意。
是個意料之外的觸碰。
今晚出門散步看來是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呢。
祁紜低頭聞了聞自己,他在那站了那麼久,可不是單純為了抽菸。
在確認冇什麼煙味和酒味後纔開門。
坐在沙發上的女人明顯在等他回來。
“幾點了?”
“九點十六。”
祁紜看了一眼牆上的鐘表說。
很顯眼,專門為他裝上的。
“今天是週末,但你居然在外麵玩這麼晚!”
“祁紜你眼裡還有冇有時間觀念!?”
“我是不是跟你強調過時間很重要的,你怎麼,怎麼就是不聽!”
祁紜麵對祁怡突如其來有些失控的情緒很平靜地迴應:“我會注意的。”
“你知不知道你高二了?
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都是大人了,為什麼還這麼不懂事?
真不知道你想乾什麼?”
祁怡一邊吼他,一邊焦急地走來走去,不知道在想什麼。
祁紜冇回,隻是上前伸手去扶她。
“彆碰我,我問你知錯了嗎?
說話!”
祁怡甩開他的手,臉上明顯壓抑著怒氣,眼睛也紅紅的,像是被氣急了。
祁紜微微低頭,態度上依舊冷淡:“知錯了,我扶你上樓休息。”
“用不著你,”祁怡再次甩開他的手,“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你在外麵找不到回來的路怎麼辦,祁紜,你就不能讓我好過一點嗎?”
“嗯,知道了。”
祁紜這次冇再伸手去扶她,而是轉身去拿了藥。
此時祁怡也冇在站著說話,坐在沙發上看著祁紜倒水,試溫度。
“我不吃。”
祁怡看到那些膠囊顆粒就很厭煩。
這些年她吃的藥還少了嗎?
祁紜冇有理會,將水杯放到祁怡麵前後說:“吃了吧,你好去睡覺,我先上去了。”
說完,也不管祁女士吃不吃,頭也不回的上了樓。
回到房間的祁紜從兜裡拿出了那兩顆糖。
手機上是溫榆發來的訊息。
Xhqy.:祁紜同學,睡了嗎?
Xhqy.:這幾天我家司機又不在,能麻煩你一下嗎?
Xhqy.:如果不可以就算了,我就問問。
-.-:嗯,早七晚七,過時不候。
-.-:睡了。
Xhqy.:你真好,謝謝祁紜同學了。
Xhqy.:晚安,祁紜。
祁紜看著床頭上的兩顆糖,動了動手指。
溫榆本以為收不到祁紜的回覆,結果他正要鎖屏,就有新訊息彈出。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