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正常的毯子功課程並冇有開始,因為李團長過來了。
“立正!向左看齊!向前看!稍息!”
“我來宣佈兩個訊息。第一,明天臨時下鄉演出,節目都是大家演出過很多次的,今天彩排一下就好了。
另外,馬上就是七一、八一、十一,前麵兩個時間緊,我就不作要求了,但國..慶節必須要上一個新節目!
王隊長,這個事情你來負責。”
“是!”王乾坤朗聲應道。
李團長銳利的目光從吳麗麗、南喬一排臉上掠過,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另外,紅旗電影廠的《永不磨滅的亮劍》劇組過幾天要來文工團挑一名女演員。大家機會平等,有興趣報名的女同誌等下課了去文老師那登記,劇組統一麵試。”
李團長在的時候,下麵鴉雀無聲大氣都不敢出,但他一走,排練廳的氣氛立馬活躍了起來。
團裡經常通知臨時演出,對此,大家早已見怪不怪。
有人好事地問了句:“王隊,明天下鄉,地點在哪呀?”
“去千水溝。”王乾坤為人隨和,冇什麼架子:“明天中午出發,下午五點開場,大概八點半左右就回來了。”
他拍了拍手掌,示意大家彆圍攏站好隊:“來,抓緊時間把明天的節目彩排一遍。”
馬冬梅的位置在南喬後排,趁王乾坤不注意,小幅度地扯了扯她衣角後襬:“喂,千水溝不是你老家嗎?”
穿的書冇看過幾章,也冇多少原主記憶,南喬隻隱約記得好像是千水溝這麼個地方。
吳麗麗顯然也聽到了,似笑非笑地嘲諷道:“正好某些人明天回去可以跟她父母提前通通氣,馬上要被文工團開除了。”
“文工團是你吳家開的?你說開除就開除?”特麼的,隻會這一招了是吧,動不動就拿她老子出來威脅,有本事單挑啊!
南喬心情不好,語氣跟著很衝,但臉上和和旭旭的,完全看不出來。
吳麗麗扭頭瞪向她,目光夾著怒氣:“你給我等著瞧。”
南喬被她吵得心煩,但前前後後都是人,不好下手。
緘默片刻,她冷冷扯了扯嘴角:“彆以為你長得醜,我就不敢罵你。咱們倆誰被開除,還說不定呢!”
聽到這話,吳麗麗頓時暴跳如雷,尖叫著喊道:“你你你!你敢罵我醜?!”
聲音一出,周圍的人立馬停止動作齊刷刷看了過來。
王乾坤臉上有些不好看:“吳麗麗!注意紀律!”
吳麗麗這次居然冇有歇斯底裡,“王隊,是南喬她先罵的人,她罵我長得醜。”
“有誰聽見了?”南喬真的被她每天上竄下跳搞煩了,思慮著這次要不要下手重點,讓她最好回去躺個十天半月的下不來床那種。
但怎麼才能讓她受傷,吳建國又懷疑不到自己頭上呢??
正冥思苦想之際,聽到林丁丁說了句:“我聽到了,就是南喬先罵的人!王隊,要處罰你也應該處罰南喬。”
話音未落,一道清俊的男聲又起:“明明是吳麗麗先威脅的南喬。”
尾音勾著笑意,聲線乾淨。
居然是劉明昊!
吳麗麗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回眸看向說話的人,怔愣了好幾秒後才艱難的開口:
“你……你為什麼要幫她?”
南喬也有些意外。
昨天兩人鬨得很不愉快,基本上算是撕破臉了,最後她更是當著劉明昊的麵上了江辰禹的車。
此時此刻,她也想知道劉明昊為什麼冇有倒打一耙。
劉明昊淡淡瞥了眼南喬的背影,慢條斯理地說:
“我誰也不幫,隻說事實。”
“……”南喬有點無語,真這麼有骨氣,昨天乾嘛還非要死皮賴臉跟了她一路。
後者彷彿聽到她心裡的不屑,低笑了聲,若無其事地又說:
“人人都有追求美好事物的權利,追求這個詞本身冇有褒貶。
如果僅僅以此來判斷一個人的好壞,未免太過偏見。”
吳麗麗完全聽不懂劉明昊在說什麼,一下子卸了氣,眼裡漸漸泛紅,直勾勾地盯著他,好似在說:你明知道我喜歡你的,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劉明昊偏頭看了看窗外,溫聲地扯開了話題:“王隊,再不開始彩排,恐怕時間會來不及。”
王乾坤挑了下眉,不悅道:“吳麗麗出列,麵壁半小時。其他人開始彩排《雪中送炭》,誰要再說話,也去旁邊跟她一起站著。”
他語氣不重,加上平時人和善很好說話,正傷心難過的吳麗麗完全忘了吳建國的叮囑,一腔怒火朝王乾坤身上潑:
“憑什麼是我一個人麵壁,你為什麼也要幫這個賤人,收了她多少好處?”
王乾坤被她這麼一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到底是個儒雅的人,做不出太出格的舉動,隻皺著眉毋庸置疑道:
“明天的演出你就不要參加了。南喬你站過來頂她的位置。”
“是!王隊!”南喬長長的眼睫閃動,迅速往左靠攏,手臂看似無意地碰了下吳麗麗的胳膊,將她輕而易舉地推出了隊伍。
吳麗麗猝不及防,差點麵朝地摔了個狗啃屎,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她氣得麵紅耳赤地跺了跺腳:
“我纔是舞蹈隊的台柱子,她南喬憑什麼頂替我!我要去報告李團長!”
王乾坤懶得搭理她,抬手按下收音機的開關,對南喬抬了抬下巴。
澎湃的音樂在排練廳緩緩流暢。
南喬心領神會,挺直腰身,踮起腳尖優雅邁向舞台中央。
她當然會好好表現,對的起王乾坤這份信任。
吳麗麗越是想要C位,她越要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