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禹,我先回去啦,再見~”反正他等會有事,自己在這也討不到什麼好處,倒不如等下次機會。
江辰禹冇說話,視線不著痕跡地在茶幾上那條白色手絹上一掠而過,拿過毛巾擦乾淨手,微微點頭。
十分鐘後,南喬跟著李副官下樓,在門口碰到等候的南方。
他雙臂抱懷,斜斜倚在崗亭旁,臉上的表情不言而喻。彷彿在說,怎麼樣,冇給你丟臉吧。
南喬笑了笑鼓勵道:“好好乾,說不定以後家裡還得指望你。”
兜兜轉轉了一個多小時,江辰禹還是冇回答,到底幫不幫她搞定吳建國。
她得多管齊下,不能吊死在一棵樹上。
南方挺了挺胸,躊躇滿誌,“放心,你弟弟我三年內混個連.長冇問題。”
還連.長呢,
黃毛小子真敢說,
李副官拿起剛纔那本記錄本往他頭上輕輕一拍,嗬斥道:“見到上級不知道敬禮?”
南方“啪”地站得筆直,昂首朗聲喊道:“首.長好!”
“瞎喊什麼呢?”李副官氣笑了,踹了他一腳,“還不去找班長辦理宿舍。”
“是!”
……
告彆南方,從江辰禹那回來已經是下午四點,這會兒大家都在排練廳練功。
南喬趴在床上,腦子裡放電影似的把切西瓜那段循環播放了好幾遍,有那麼幾瞬的功夫,她明顯感覺到自己心動了。
男人長得帥,身材又好,有權有勢,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冷了,跟坨大冰碴子似的,永遠麵無表情。
算了算了,想什麼呢,他比自己大這麼多……
小臉揉進枕頭裡,懶洋洋地翻了個身,睡意慢慢席了上來。
醒來時,恰好看見林丁丁和於曉紅走進來。
林丁丁眼下烏青,邊走路邊打著哈欠,整個人垂頭喪氣、無精打采,一副多日冇睡過好覺的樣子。
於曉紅用手肘推了她一下,正色道:
“喂,你到底怎麼了?從早到晚都在打哈欠。
我可提醒你啊,下午王隊都點名批評你了。要再這麼下去,說不定會下放到地方文工團,你到時候哭都來不及。”
隔著深色蚊帳,南喬又是躺著的,林丁丁不知道有人在。
“你以為我想,”她強打起精神,鬼鬼祟祟回頭往門口看了看,“嘭”地關上門。
於曉紅不解,“你關門乾嘛,一會兒馬冬梅回來了,還以為咱倆在宿舍乾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呢。”
“幾分鐘就好。”林丁丁拉著她往視窗那走,舔了舔唇,鄭重其事地說:“曉紅,我跟你說,你可彆對外講。”
於曉紅見她滿臉嚴肅,也跟著凝重起來,小聲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林丁丁張了張嘴,又閉上了,臉上說不清是什麼表情,彷彿是在回憶一件非常恐懼的事。
兩眼驚恐地往天花板翻,又警醒地看前後左右,聲音都降低了好幾度,“咱…咱們宿舍可能有…有…有……”
“有什麼?你倒是說呀!”
“有鬼!”她雙手哆哆嗦嗦地抱頭,聲音因為害怕帶著抑製不住的哭腔,。
“怎麼可能!” 於曉紅驚訝地捂住嘴。
林丁丁整個人抖得像弱不禁風的乾樹枝,哭著抱住於曉紅的肩:
“是真的!每天晚上隻要一睡著,就有道黑影出現在我床頭陰惻惻地盯著我,我一睜開眼什麼也看不見。
曉紅,我實在怕得很,又不敢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已經好幾天不敢睡覺了。”
於曉紅也被她說得毛骨悚然,彷彿前後左右有無數道看不見的眼睛在窺視著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