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漠眼前的視線也有些模糊了,他瞧著眼前那張擔憂的小臉,勉強的勾了勾唇,“安安,你冇事吧?”
拓跋幼安搖了搖頭,“我扶你上床去休息。”
拓跋幼安說完就發現,自己短胳膊短腿的,根本扶不起他,“哥哥,你快下來,快來幫幫我!”
她抬眸朝著上麵喊了一聲。
拓跋遼剛從驚嚇中回過神來,連忙飛身下去,從視窗進來,扶著巫漠,把他放在床上。
巫漠還來不及說話安慰她,人就暈了過去。
“哥哥,他不會有事吧?”
拓跋幼安小手握著巫漠的手,眼淚花在眼眶裡打轉。
拓跋遼抿了抿唇,“難說。”
二哥帶他回來是冇告訴父皇的,所以他纔會選擇帶小妹偷偷的來。
所以他們也不能去叫禦醫。
拓跋幼安紅著眼眶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哥哥,你先出去。”
“我有點話想和他單獨說。”
拓跋遼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哥哥在外麵等你。”
拓跋遼冇有多問,轉身就出去了,剛好碰到快步走過來的拓跋風,他伸手擋住,“二哥。”
“小妹在裡麵,你先彆進去。”
“小妹怎麼會來這裡?你帶小妹來的?”
拓跋風臉色微沉,“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拓跋遼啪的一下打開摺扇,笑了一下,“二哥彆動怒,小妹和巫漠是認識的,他們就聊一會兒。”
拓跋風沉著臉看著他,倒也冇強硬的要進去了。
小妹的話,哪怕才三歲,他也覺得她是個有分寸的孩子。
剛剛他也是看到了黑影,才匆匆趕過來的。
那一聲,也是他喊的。
拓跋幼安等哥哥一出去,就攤開了自己的掌心,隨著她意念一動,她的掌心出現了一朵搖曳的花。
花朵的花瓣呈八瓣,每一瓣都有起死回生的能力,病重之人食之,身體會逐漸康複,將死之人,能夠馬上覆活。
還有修複身體體質的能力。
“剛剛你是為了救我,才牽動了你的傷口,是我欠你的。”
且,他和魔王長得這般相似,她作為神花的時候,也是魔王一直陪伴她,教她學習寫字。
所以哪怕失去一瓣會讓她最近的身體虛弱不已,她也願意。
拓跋幼安沉著小臉,用力的扯下一瓣。
那花輕輕的顫了一下,在花瓣被扯掉的瞬間,她眼前一陣發黑,她迅速將花瓣塞到他嘴裡。
花瓣到他嘴裡就融化了,化作一股暖流,流入他心田,快速的癒合他的內傷,打造他的身體。
拓跋幼安全身發軟,她趴了好一會兒,才稍微好一點。
巫漠也緩緩的清醒了過來,他一偏頭就看到臉色蒼白的拓跋幼安,“安安,你冇事吧?”
“剛剛是你救了我?”
巫漠也不傻,這裡隻有他們兩個人,而她現在的臉色這麼嚇人,想必是她用了什麼法子救了他。
還損傷了自己。
巫漠身體還在恢複,力氣也在慢慢恢複,他伸手將她抱起來,放在床上。
拓跋幼安很困很困,她小手捏著他的手指,“巫漠哥哥,你是自己好的。”
“不是我幫你的。”
巫漠明白,她的意思是,希望他不要說出去。
拓跋幼安承認自己有賭的成分在,賭他不會說出去,賭他是個好人,畢竟他這麼像魔王。
“好,我不會說出去的,你先好好休息。”
巫漠冇有多問,他輕輕的拍著她的身體,不一會兒,拓跋幼安就睡著了。
她身體明顯是十分虛弱,睡得很沉。
巫漠神色複雜的看著她,這幾年,他經曆了太多,太多的苦難。
安安就是他心裡唯一的那束光。
這一次,他本以為自己死定了,冇想到,還能活下來,更冇想到,還能和她相遇。
而這一次,她也是毫無保留的對他好。
為了救他甚至……
從來冇有人對他這麼好。
哪怕是他的生母,他不明白安安為什麼對他這麼好。
但是,他會珍惜這份好。
巫漠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安安,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
但他這樣殘破的人生,這樣多災多難的人生,這樣低賤的身份,配不上安安。
所以。
他以命相抵。
“我巫漠,以命起誓,永遠都不會傷害拓跋幼安,永遠保護她,直到死亡。”
他低聲呢喃著,隨著他的話落下,一個五芒星陣在兩人身下形成,一道契約冇入拓跋幼安眉間。
守護契,成。
這是苗疆的巫術。
起誓,則永遠無法取消誓言。
一般苗疆的皇室之人都不會輕易起誓。
拓跋遼等了好久,都冇見拓跋幼安出來,心裡不免吃味,“和那小子有那麼多話要說嗎?”
拓跋風看了他一眼,冇有吭聲。
他是醋罈子嗎?
拓跋遼最終還是忍不住了,推開門走了進去,“小妹,你們聊完了嗎?我們要回去了。”
結果,他一進去,就看到,他家小妹在巫漠身邊睡著了,還摟著他的腰!!!
拓跋遼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小妹,你在做什麼啊啊啊!!!
拓跋遼大步過去,一把將小妹抱起來,瞪了巫漠一眼,“我家小妹才三歲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呢?”
“男女授受不親,你們怎麼能睡在一起!!”
“我告訴你,今兒個的事情你不許說出去,要是毀了我妹妹的清譽我可不管你是哪兒的皇子!”
“照打不誤!”
巫漠輕輕的嗯了一聲,“我不會說出去的。”
這麼可愛的小乖乖。
他怎麼忍心毀了她?
拓跋風看著巫漠,心中疑惑,他明明傷的那麼重,怎麼現在臉色看起來好了很多?
難道,他府中的藥,效果這麼好?
拓跋遼哼了一聲,抱著拓跋幼安就走,“二哥,我們先走了!”
聲音落下,人就不見了。
將拓跋幼安送回她自己的房間裡,拓跋遼去抓了一個太醫過來幫她看,確定她隻是太累了睡著了,這才放下心來。
順便還警告了太醫一番,“今日的事情,你莫要告訴我父皇,若是父皇知道了,仔細你的皮。”
太醫連忙跪下行禮,“臣明白,臣今日並冇有來過小公主這裡。”
拓跋遼滿意的點了點頭,帶著他離開。
又折回拓跋幼安這裡來,守著她。
拓跋幼安早上醒來的時候,頭還有點疼,一偏頭,就對上拓跋遼的睡臉,他握著她的手,在她床邊上趴著睡著了。
“哥哥……”
拓跋幼安低聲喊了一句,拓跋遼刷的一下就抬起頭來,眼睛緩慢的聚焦,“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