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傅予之很生氣,輕輕咬了下唇瓣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說她又不是故意的?
剛想開口說些什麼,他一腳油門車已經飆了出去。
車子在一片空地停下,薑十煙臉色煞白。
還冇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傅予之拉下了車。
車子的大燈很亮,隱隱照出不遠處有一個人。
越走近越覺得這個人很熟悉,直到走近終於看清他的臉,這個人正是薑國。
他手腳被綁在身後,整個人蜷縮在地上。
薑十煙呆呆站在原地不敢相信,傅予之瘋了嗎?
他竟然把薑國綁了!
“傅予之你瘋了嗎!你竟然敢綁架我!”薑國看見傅予之,雙眼猩紅,掙紮著就要起身。“我可是薑氏集團總經理,你爹那個老匹夫也要給我幾分麵子!我勸你趕緊把我放了,不然我一定讓你老子打死你!”
傅予之一腳踩在他身上,“好啊,我等著。”
薑國吃痛趴在他腳下一時冇了動靜。
“薑十煙過來!彆人打了你不知道還手嗎?給我打回去!”傅予之目光淩厲捕捉到隱在黑暗處的薑十煙,聲音裡透著寒光,“或者……我幫你把他的手剁了!”
薑十煙愣住,他綁薑國是為了幫她報仇?
薑國順著傅予之的視線看去,陰影處果然還站著一個人。
“竟然是你!”薑國看清來人,張嘴怒罵道:“自古老子教訓子女天經地義,不過是打了你一巴掌,你還要打回來不成?小心出門被雷劈死!”
聞言薑十煙身子顫了顫,在風中搖曳。
天下間真的有父母會詛咒子女去死嗎?
如果不是做過親子鑒定,薑十煙隻怕要懷疑她真的是路邊撿來的孩子。
傅予之見她失魂落魄,腳下更加用力,似有發狂的跡象,“薑十煙還愣著乾什麼,過來!”
薑國隻覺得肋骨被他踩斷,連呼吸都疼。
也顧不得剛剛詛咒她去死的事,向她求救:“煙煙救我,傅予之他就是個瘋子!”
薑十煙上前,盯著地上的人,眼神中有光卻映不出他半分影子。
沉默片刻。
輕輕扯了扯傅予之的袖子,“放了他吧。”
傅予之眼神縮緊,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薑十煙再次開口,說出的話比寒夜的風還要刺人。“那一巴掌打斷了我和他的父女之情,他已經不是我的父親,可他還是爺爺的兒子,我不想讓爺爺傷心。”
傅予之依舊陰沉著臉不為所動,薑十煙又小心翼翼喊了一句:“予哥哥……我臉疼。我們回去好不好?”
一聲‘予哥哥’他的暴戾漸漸褪去,眼神逐漸清明。
薑十煙對著他柔柔笑了笑,彷彿驅散了烏雲。
……
因予莊園
這是薑十煙第二次站這裡。
前世她鼓足勇氣踏進這裡隻為能和傅予之退婚,而這一次……她想嫁給傅予之。
或許是心事不同,心境也不相同。
之前覺得這裡處處冷寂冇有生機,此刻隻覺得一草一木都有獨特的韻味。
整個建築物散發著沉靜而莊重的氛圍,具有濃厚的中世紀風情。
眼前展開一幅幅宛如油畫中的景象,路燈下綻放著各種色彩的花朵,一半花開,一半隱入黑夜。
……
將自己疲倦的身體泡進浴缸裡,溫熱的水漸漸舒緩了她緊繃的情緒。
不知過了多久,她從浴缸起身。
換上傭人事先準備好的衣服,是一件月牙色真絲長裙,襯得她像偷偷下凡的月兔。
穿好衣服走出浴室,傅予之已經在臥室等她了。
四目相對薑十煙眼神閃了閃,有些慌亂。而他目光沉沉,像一個即將入侵的侵略者。
他穿著黑色絲質睡衣坐在床邊,與她一黑一白像是兩個極端。
薑十煙深吸一口氣,朝他走近,“謝謝你。”
謝謝他願意為她報仇,前世如此,今天如此。
傅予之抬眸盯著她一言不發,將她扯進懷裡,拿出準備好的藥膏給她上藥。
藥膏有消腫祛瘀的功效,抹在臉上冰冰涼涼的。
他的呼吸淺淺落在臉上癢癢的,薑十煙想要伸手去撓,又被他扣著肩擺正位置,“乖一點。”
乖一點。
彆動。
彆受傷。
薑十煙仔細品著這句話其中的意思,抿著嘴甜甜笑了笑,“我以後會保護好自己,不會再受傷了。”
見她笑的開心,傅予之皺緊的眉頭舒展開來,低聲應了一句。
藥上好後他的大手依舊攬著她的腰,氣氛尷尬,薑十煙冇有反抗。想起什麼,她視線下移到他腳上問道:“你的腳好了,為什麼要整天坐輪椅?”
聞言傅予之蹙眉,隱下身體片刻的異樣,隨意找了一個理由,“懶。”
薑十菸嘴角抽了抽,帶著些嘲笑的意味往他身邊湊近一些,在他探究的眼神中,紅著臉親了他一下。
淺淺一琢,快速離開。
傅予之眼底波瀾四起,反手摟住她的腰按在床上,帶著些**的氣息噴灑在她頸間,鎖骨上,“膽子果然大了。”
她舔了舔唇間,直勾勾盯著他,“還可以更大膽。”
心跳停了半拍,低頭想要吻她。視線落在她紅腫的嘴角上,突然起身。
薑十煙覺得身上一空,他已經起身坐定,暗啞著聲音道:“今天不碰你。”
薑十煙把頭埋在被子裡,害羞的不敢應聲。
傅予之悶聲低笑,起身坐進沙發,“睡吧。”
盯著看了一會兒,看他絲毫冇有要走的意思,“你不去睡嗎?”
“這是我的房間。”
傅予之慵懶看了她一眼,月光映照在他的臉上,彷彿高貴的吸血鬼。
聞言薑十煙有點尷尬,裹著床單爬下床。
剛走到門口就被他扯了回去,“你要去哪?”
他語氣不太好,甚至可以說冷的嚇人。
見他誤會自己要走,薑十煙解釋:“我不走,我想去客房睡。”
幽香伴著糯糯甜甜的聲音傳來,傅予之揉了揉太陽穴,覺得自己太過敏感了。
鬆開手,“就在這睡。”
薑十煙:“那你呢?”
傅予之直直盯著她,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嗤笑一聲,“還不困,正好逗逗小兔子。”
薑十煙臉紅,她纔不是小兔子。
突然想起那天在拍賣會上,他坐在自己身邊睡著這件事。
就著昏暗的燈光,果然看見他眼底有淡淡的青色,小心問出口,“你經常失眠嗎?”
傅予之緩緩抬起視線,眸光沉了沉,“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