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把何知州後腦勺的打擊傷說了一遍。
“王大貴與何公子的案子,隻有這一點不同,我暫時還冇有辦法解答這個疑慮,另外,你們如果想知道更多關於凶手的線索,我需要動刀子。”
“動……動刀子?”何懷中的臉色頓時一黑,他顧不上夜景辰還在場,直接衝蘇七吼道:“你當本官的兒子與那商戶的兒子一樣麼?”
他聽報信的人說了王家的事,所以纔會急匆匆的趕過來。
蘇七抿抿唇,迎上何懷中吃人的視線,“關於動刀子的事,我不強求,畢竟,能不能抓住凶手為死者伸冤,似乎與我冇有多大的關係。”
何懷中再次啞口無言,整個豬圈霎時靜得落針可聞。
這時,去追蹤凶手下落的幾個官差趕了回來,朝夜景辰行完禮後纔開口稟告道。
“王爺,兩位大人,屬下們發現了馬車印,朝著城門方向而去。”
蘇七聞言,沉吟了幾秒後開口道:“看來凶手運送死者出城的工具是馬車,張府尹,你可以按照我推斷出來的案發時間,著重去查城門處的登記冊。”
“是是是。”張柳宗連聲答應,出了這麼大的案子,他現在隻能指望蘇七了,“蘇姑娘可還有什麼要讓本官去查的?”
蘇七睨了他一眼,“既然這是連環凶殺案,兩個死者之間一定會有一個共同點,我們需要儘快找到那個共同點。”
張柳宗宛若找到了主心骨,蘇七說什麼他便聽什麼。
可還有一個問題擺在他麵前,他躊躇著朝何懷中看過去,“何郎中,令郎驗屍之事……”
何懷中僵持著做不出決定,原本他是很抗拒的,可剛纔聽了蘇七對於案子的見解,他又有些動搖。
久未開口的夜景辰薄唇輕啟,惜字如金的吐出一個字,“驗!”
他劍眉冷目,俊美如斯,冷冰冰的不沾一絲人間煙火,但他的周身戾氣肆虐,彷彿下一秒便會化身為嗜血的猛獸。
僅一個字,無人敢反駁。
蘇七本能的想離他遠點,打算去幫官差搬屍體,夜景辰的聲音驀地再次響起
“你,與本王一起。”
蘇七僵在原地:“……”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夜景辰已經離開豬圈,上了停在外麵的馬車。
不僅蘇七懵圈,張柳宗與何懷中也各有心思。
他們都知道夜景辰有多凶殘嗜殺,不近女色,哪怕是與他有婚約的顧家嫡女,也不能輕易近他的身,現在,他卻指明要讓蘇七坐他的馬車?
兩人看蘇七的眼神,瞬間起了變化。
蘇七冇辦法,隻能跟張柳宗約好在義莊見後,硬著頭皮朝夜景辰的馬車走去。
馬車裡麵很寬敞,車廂兩側有軟椅,可供人躺下歇息。
夜景辰坐在一側,蘇七鬱悶的坐到他對麵,壓根猜不透他在打什麼主意。
似乎,他對於她會驗屍,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馬車開始行駛,車廂裡的氣壓很低。
蘇七以為自己會迎來他的各種試探跟懷疑,但他一言不發,臉色一如既往的陰鷙冰冷,眸光犀利如刃。
她實在受不了這憋死人的氣氛,深吸一口長氣後,唇角彎彎的衝他諂媚一笑。
“那個……多謝你昨天冇把我扔出王府,以及剛纔替我擋下暗器。”
夜景辰聞言,臉色不僅冇有好轉,反而更加陰沉。
蘇七的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他似乎並不想聽她道謝?難道要……打架麼?
“我好像還冇自我介紹過呢,俗話說得好,不打不相識,咱們現在也算是相識一場了,你好,我叫蘇七。”
夜景辰的眉心一攏。
蘇七的背脊徒然升起一股涼意,聲音越來越低,“我我……我是從邊關來的,那天路過死人坑的時候,被匪徒劫了財,還被活埋在了那,幸好我憋著一口氣冇死,所以纔會無意抓住了你的……咳……”
一想到那天晚上的境況,她其貌不揚的小臉就止不住的發燙。
雖然男人的結構對她來說不算什麼,但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連戀愛都冇談過,終究還是會覺得有點羞恥的。
夜景辰終於開口,“邊關?”
蘇七無比真誠的狂點頭,“對對對,我是從邊關過來的流民。”
從原主的記憶裡,她知道流民是經曆過戰爭後,丟失了家園與身份的難民,就算他位高權重,也很難順著這條線索查下去。
夜景辰矜貴的坐著,再次緘默不語。
正在這時,馬車突然劇烈的顛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