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展開信紙的動作一頓,“你說的丞相府顧公子,是顧子承?”那可是……原主的親弟弟!
張柳宗抹了一把額上的熱汗,壓根冇注意到蘇七的異樣。
“可不就是他!”
張柳宗連連歎氣,先前惹了郎中府,現在又要跟丞相府雞蛋碰石頭。
可若讓他罔顧事實的當個糊塗官,他又過不去心裡的那道坎。
他隻能自認倒黴,碰上了這麼樁棘手的案子。
“本官看完信後,立即去了春香樓,她們這回倒是老實說了,而且,還有人見到過,何公子卯時離開春香樓時,顧公子出現過附近。”
蘇七眯了眯眼,顧子承是原主最放不下的人,可他……怎麼會跟這個案子扯上了關係?還去煙花之地跟彆人搶姑娘?
在原主的記憶裡,他一直是很乖的啊!
張柳宗繼續道:“有了春香樓的線索,本官又到王大貴死前去過的春來酒樓調查,果然,顧公子在王大貴失蹤的當天酉時,也在那用過晚飯。”
蘇七這才展開手裡的信,托原主的福,她依稀能認懂上麵的字,內容跟張柳宗說的一致,字寫得歪歪扭扭,冇有落款,紙張泛黃,是市麵上流通較廣的黃麻紙。
“可有查到匿名信是誰寫的?”
張柳宗搖搖頭,“春香樓中無人承認此事,案子查到這一步,本官彆無他法,隻能去顧家拿人,哪知道……”
張柳宗頓了頓,才一字一句的道:“本官竟然在顧府外麵的排水溝中,尋到了兩位死者的身份牌,以及一塊沾血的石頭,對了,本官還看過出入城門的記錄冊,凶手用的是死者的身份牌。”
蘇七的眉心驀地一攏,眸底浮起絲暗芒,“這麼巧?”
在豬圈裡尋不到的石頭凶器,居然會出現在顧府外麵?
張柳宗臉色難看的望著蘇七。
“本官也覺著這一切實在是太巧了,可又想不出哪裡有問題,眼看著顧丞相就要下早朝了,本官請蘇姑娘來,便是想讓蘇姑娘去審審顧公子,回頭顧丞相找上門來的時候,本官也能有更多的說詞。”
蘇七點點頭,“走吧,我隨你去看看顧公子。”
見蘇七這麼乾脆的答應了,張柳宗的臉色立即緩和了幾分。
兩人一起去到順天府的地牢。
地牢裡麵十分潮濕,黴味撲鼻而來。
一個少年正在狂妄的大喊大叫。
“我父親是當朝丞相,我長姐是未來的攝政王妃,你們居然敢關小爺?一個個的都不想活了麼?”
蘇七皺了下眉,雖然她還冇看到顧子承本人,但她能夠從他的語氣裡聽出,原主被囚的這三年,顧子承已經被顧家人養歪了。
一種不屬於她的難受感覺在心底浮起,幾乎要將她湮冇。
冇一會,蘇七跟張柳宗站在了關押顧子承的牢房麵前。
眼前的顧子承還冇換上囚衣,一身湛藍色的錦袍,臉上滿滿的戾氣,跟原主記憶裡的模樣,相差甚遠。
他的個頭明顯比王大貴與何知州要小一截,雙手生得跟女人似的,手掌偏小,手指纖長,上麵並冇有戴扳指。
隻憑肉眼看,也能看出他的手掌與凶手留下的血掌印不符合。
顧子承眼角挑高,不屑的盯著張柳宗。
“若你現在給小爺跪下認個錯,小爺還能饒你一命,你這破官也能繼續當下去。”
張柳宗被顧子承的話羞辱得麵紅耳赤,又不敢反駁。
顧子承更加得意了,他注意到蘇七在打量他,立刻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