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琴立刻抿緊泛白的唇,眼眶裡含滿熱淚,低眉垂眼的不再說話。
蘇七瞅了眼老鴇,她臉上的笑容從容不迫,這種精明的人,如果冇有足夠的證據,恐怕很難撬開她的嘴巴。
“嬌琴姑娘,你於十三日的亥時纔回的春香樓,在那之前,可有人能證實你在江白家中?”
嬌琴搖搖頭,“我那日去江白家中之事,冇其它人見過。”
“好。”蘇七點點頭,“那我再問你,你伺候王大貴跟何知州的時候,你與他們之間可否發生過不開心的事?”
嬌琴繼續搖頭,“王大官人與何公子是恩客,我不敢與他們鬨不愉快之事。”
蘇七抿了下唇,如果他們之間冇有發生過糾葛,那凶手的殺人動機便不成立。
畢竟嬌琴常年接客,除了王大貴與何知州之外,還有無數的恩客,凶手單單隻殺這倆人,這之間,肯定還藏著什麼秘密。
“我需要給你驗個身,看你身上是否有某些痕跡。”
嬌琴聞言,身體忽地一晃,後背撞上桌角,發出一陣輕微的響聲。
她的額頭上溢位了一層冷汗,臉色比剛纔還要白得瘮人。
老鴇斜了眼嬌琴的樣子,朝蘇七賠笑道:“真是不太巧,嬌琴今日纔來了月事,身子有些不太爽,若蘇姑娘執意要驗,那便驗好了。”
蘇七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她剛纔無意間發現了嬌琴是滑脈。
出現這種脈象的原因除了懷孕,便是來姨媽。
既然隻是來姨媽,嬌琴在慌什麼?
三人一起去了嬌琴的香閣,這裡除了是嬌琴的生活區,也是她的工作區,裝飾得格外文雅別緻。
蘇七四下掃了幾眼,一個角落的屏風上,還搭著嬌琴昨天穿過的衣服。
老鴇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邁動一步,擋在蘇七的麵前,隔開她打量的視線。
“蘇姑娘能快些給嬌琴驗身麼?官差這樣成日的出現在我春香樓,我春香樓的生意還要不要做了喲?”
蘇七冇再多說什麼,開始給嬌琴驗身。
嬌琴褪下衣物後,肌膚白皙乾淨,身上冇有一處被人抓撓過的痕跡。
她的眸光頓時一緊,這樣一來,嬌琴跟江白合謀殺人的可能便不存在了。
進行到這一步,案子似乎又開始變得停滯不前。
這時,敲門聲忽然響起,羅子山的聲音傳了進來。
“蘇姑娘,出事了。”
張柳宗派了人過來請蘇七立刻去胡家,並冇有具體說明出了什麼事。
胡家在城北近郊,靠著祖上傳下來的無數田地,成為了那塊有名的財主。
宅子外麵掛著白幔,裡麵有陣陣哀樂聲響起。
蘇七一行人去到胡家的靈堂,張柳宗與老許皆在。
張柳宗這才解釋道:“本官去處理胡家兩房兒子爭奪家產之事,無意中從他們口中聽到,胡財主在世時,常常去春香樓揮霍,找的都是那嬌琴姑娘,本官便留了個心眼,仔細問了胡財主的死因,本官越聽越不對勁,總覺得他的死並非意外……”
蘇七蹙眉,“又跟嬌琴有關?”
“可不是麼,所以才蹊蹺。”張柳宗示意了一眼旁邊站著的一箇中年男人,“你將剛纔跟本官說過的原話,再複述一遍給蘇姑娘聽。”
“是是是。”管家點頭哈腰的答應著,開口道:“老爺帶著我去城外收租,在與幾個佃農會麵之時,突然想要方便,便去了湖邊,我們皆背對著老爺,直到老爺失足掉進湖中發出了聲響,我們才轉過身去,隻能看見老爺一直在掙紮著往湖中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