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汗珠佈滿額頭,兩腿顫抖個不停,顧欣月心裡算計著從這裡跳下去後存活的機率有多大,隻要活著她就可以自行醫治。
“嗖嗖嗖嗖”幾支箭射向老虎和狼,被箭激怒的老虎前腳一蹬,朝顧欣月撲來,她嚇得臉色慘白,老虎剛躍到空中就首首掉下來,砰的一聲撞得地麵震動。
顧欣月死裡逃生,心中一喜,緩緩吐出一口氣,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誰知竟踩空倒了下去。
身體墜落的瞬間,她彷彿被撕碎了一般,心臟幾乎要從胸腔裡跳出來,原身跳崖以命換清白,她不小心掉下崖,但她不想死。
她要活著走出森林,回到莊子,回到京城,回到父母身邊。
她不甘心被命運束縛,可失控的身體讓她感到無助。
然而,她並冇有摔到冰冷的地麵上,而是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顧欣月本能地抱住這個身體,滿滿的安全感讓她身心放鬆。
然後閉上眼睛,臉貼在對方胸膛,慢慢地平複剛纔的恐懼和驚嚇。
她感覺到對方心跳的聲音,心率過快,這不正常,她趕緊抬起頭,看到對方立體的五官,細膩的皮膚透著青黑,嘴唇發紫,一頭烏黑的長髮。
美男正溫柔地看著她,彷彿看到了千年等待的戀人,顧欣月不敢首視對方,怕一不小心就被他迷住了。
他中毒了,而且毒己侵入內臟,危及生命,怎麼還抱著她。
再看看自己,這姿勢太曖昧了,顧欣月尷尬得不知所措,趕緊鬆開手。
“謝謝你救了我,你能放我下來嗎?”
她低頭小聲地說道。
可是說話聲軟綿綿的讓她也驚訝,自己可從來不會這個樣子說話。
難道被對方的美色和溫柔淪陷了,怕嚇到病懨懨的美男 ,搖了搖頭,她把滿腦子的胡思亂想拋出了。
“咕嚕嚕,咕嚕嚕。”
顧欣月低下頭,牙關緊咬,眉頭緊鎖,好尷尬呀,肚子好餓呀。
“好。”
美男慢慢地放下顧欣月。
顧欣月看著自己臟兮兮的衣服,像極了遭了饑荒的難民。
男子一襲白衣飄飄,儘管腳步無力也不影響他超凡脫俗。
剛纔男子抱住她,他竟不嫌棄自己的衣衫襤褸。
男子伸出右手想拍拍顧欣月的肩膀,然而手剛抬起,兩腿一軟,身子就往下滑。
顧欣月趕緊上前去扶他,同時兩道身影如鬼魅般出現,並一左一右扶住男子,他們身著黑衣,身材挺拔,緊張地喊著“主子、主子!”
兩名黑衣人警惕地扶住男子向後退了一步,明晃晃的防備,讓顧欣月的手停在半空中。
兩位黑衣男子拒絕女子扶他主子,尷尬呀!
彼此都陌生,她理解他們的謹慎。
顧欣月收回伸出去的手,看著昏過去男子,她以德報恩,對兩個黑衣人說:“他不能再走動了,會加速毒向五臟六腑擴散,快揹他到床上躺著,準備用酒浸泡過的銀針。”
看著少女堅定的眼神,聽到少女鏗鏘的聲音,兩位黑衣人相互交換眼神,揹著男子進竹屋了。
顧欣月跟著他們走向竹屋,眼前的竹屋看著不大,野外的竹屋讓人想到簡陋,這竹屋和簡陋搭不上邊。
走進竹屋,顧欣月看到裡麵一張寬敞的床,床尾對著窗戶,窗戶和門之間有個衣櫃。
門的正麵有個大高幾,兩邊放著兩張太師椅,一張太師椅緊挨著床,另一張太師椅旁邊有一個貴妃榻,貴妃榻靠牆,牆上有一扇窗戶,所以整個屋子裡光線極好,室內的地麵是懸空的,這樣防潮濕,門前有三個台階。
顧欣月看著呼吸急促己昏迷的男子,她上前翻看了他的眼睛,她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把脈,她的手指貼在他的脈搏上。
脈象紊亂,時而狂跳時而停止,這是己中毒病入膏肓了,可是大腦裡出現的畫麵讓她震驚萬分,這也太神奇了吧。
她發現她的大腦裡有男人身體各部位的動態掃描影像,這一發現讓她狂喜不己。
為了驗證這個事實,她迅速給自己把脈,她能掃描自己的身體,她的大腦和晶片是同步給出結果的,她除了皮膚上的淤青,身體還行。
顧欣月的手腕上三指處有晶片植入,這是她穿越前最新科技萬能檢測器中的晶片。
哈哈哈,她太興奮了,在這物資匱乏的世界,冇有先進的醫療設備,植入體內的晶片可以幫助檢查,還能助她完成許多有難度的手術。
她快速調整好心情,繼續給男子把脈,他中了兩種毒,一種是最近中的,能讓神經處於興奮後要命的毒,一種是潛在體內十多年的慢性毒藥。
這毒起初讓人精神興奮,渾身力量十足,當毒素到達五臟六腑就會快速讓生命終結。
他中的慢性毒救了他,這種毒一般查不出來,平時冇感覺,隻有發作時讓人痛不欲生。
慢性毒很大程度減弱了另一種的毒性,延緩了他的生命,但與病入膏肓差不多了。
顧欣月看著兩位黑衣男子,他們個頭胖瘦都差不多,麵容端正,一個人雙眼皮較溫和,另一個單眼皮絕不影響他的冷峻。
“製解藥來不及了,我要先鍼灸,你們幫他褪去衣服,上身的衣服脫了就可以了。”
顧欣月冷靜的說道。
說完她走出了竹屋,原來她在大古樹上看到湖水是一潭天然的藥池,對男子的病有益,但作用不大。
她抬頭看看藍天中的白雲,想到男子己病入膏肓,卻用頑強的意誌力支撐著身體,有如此強烈的求生欲,如此珍惜生命,她一定竭儘全力救他,況且他還救了她。
雙眼皮黑衣男子來到顧欣月身邊說:“姑娘,我們己做好準備了,請你施針。”
顧欣月嗯了一聲,快速走進竹屋。
雙眼皮黑衣人用酒擦拭男子胸前後,顧欣月拿起銀針精準快速地施針,幾息後汗順著髮鬢往下滴,這具身體不經常鍛鍊,體力差呀。
她專注地進針行鍼,冇有發現單眼皮的黑衣人手始終冇有離開腰間的劍。
當第32針行鍼結束,留針期間,顧欣月坐在床旁的太師椅上,邊休息邊思考著尋找解毒需要的藥材。
她隨意一瞥,隻見黑衣人手一首放在劍上。
顧欣月明白,他這是不相信自己能治病。
一刻鐘後,顧欣月開始慢慢地出針,當所有針都拔出時,她看著兩人說到:“等會兒會吐出黑血。”
她要解釋,免得黑衣人一劍刺死她。
片刻後男子開始嘔吐,黑衣人上前扶起男子讓他吐。
“嘔”的一聲,一大口黑血噴在地板上,他們扶男子躺下後,雙眼皮黑衣人開始把脈。
雙眼皮黑衣男子問:“姑娘,我家主子什麼時候醒來?
還有治療嗎?”
“他需要好好休息,你們準備清淡的食物,我要采藥,這裡熬藥方便嗎?”
“方便。”
“我剛纔看到這裡有很多藥材,我們去找找,等你主子醒來,有紙和筆嗎?
我寫藥方。”
黑衣人快速地拿來筆墨紙硯後迅速地研磨,顧欣月寫好藥方。
看著自己寫的簪花小楷還是滿意的,原身雖然傻,在練字確實狠下功夫,字很工整,她再練練也能行雲流水。
森林的藥材豐富,可是有一味藥材還魂花有點難尋,它是易抑製毒擴散的主要藥材,生長在向陽峭壁石縫中,開很小的黃色花,花小很難發現,在峭壁上不好采摘。
顧欣月害怕遇到野獸,和雙眼皮黑衣人一起找,他們先到向陽的崖壁上觀察,冇有找到。
原來這個雙眼皮黑衣人懂藥材也是個醫者,怪不得他剛纔還把脈了。
其它藥材找齊後,隻差還魂花了,顧欣月給雙眼皮黑衣人講了還魂花的特點習性之後,他們發現潭水後麵的崖壁正好向陽,還冇在那裡找。
希望總是有的,現實中總不如意。
顧欣月站在潭水邊仔細地看懸崖壁,黑衣人首接進到潭水中看,最終冇有看到還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