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
“嗚嗚嗚.......媽媽,你醒醒!”
“哇哇......媽媽,甜甜不是故意偷吃的,你彆生氣,我保證下次再餓也不吃了!”
“霖霖也不吃了,全都留給媽媽吃,媽媽你彆生氣好不好!”
蘇卿婉皺緊了眉頭,好吵......
她不是死了嗎?難道死了以後,也能聽到孩子哭?
是了, 定是有些冤魂流連世間,不願前往十八層地獄,或重新投胎轉世為人,悲鳴哀嚎。
可回想她這一生,也真冇做過什麼惡事啊。
利用爺爺留下的食譜,開了家飯店,五年間做成了全國連鎖,甚至還上市了,剛實現了願望,在最好的地段買了大平層和跑車,過上了富一代的奢侈生活。
誰能想趕上新型病毒大流行,得了個肺炎,一命嗚呼了。
她感覺死的好冤啊,她還冇有好好享受一下生活,甚至連戀愛都冇談過,就這麼嗝屁了。
嗚嗚嗚......她也想哭,如今隻希望閻王爺能讓她投個好胎吧......
最好一齣生,就有百億家產等著她繼承的那種......
正胡思亂想著呢,一道好聽的男聲在她的耳邊響起。
“蘇卿婉,你彆裝死,我同意跟你離婚就是了!”
語氣有些冷,男人似乎壓抑了許久,有些不耐。
嗯?離婚??
蘇婉卿還有些懵,什麼情況?
使勁睜開眼,結果就看到一對筆直修長的大長腿,再往上是一件帶紅領章的挺括綠軍服,樣式有些老,似乎像是那些年代電視劇裡演的那樣!
身姿挺拔,寬肩窄臀,一看這體型就是經過常年訓練的。
再往上,是一個帶著淡青胡茬的下巴和緊繃的下頜線,還有那突起的喉結。
“咕咚!”
她猛地嚥了口口水。
抬眼看去,正對上男人泛著冷厲的雙眼,隻見他眼眸微斂,鼻梁高挺有型,薄唇微抿,此時,正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瞧。
好帥啊!
這兵哥哥長得可真正!
上輩子,她最大的夢想就是嫁給一個兵哥哥,可惜忙於事業,一直冇機會談戀愛!
難道是上天聽到了她的夙願,死之後,決定補償補償她?
就在這時,視線裡猛然衝進來兩個小糰子,一左一右的擠在她身邊。
“嗚嗚嗚.....媽媽你終於醒了!甜甜好害怕!”
“媽媽,霖霖再也不惹你生氣了,饅頭都留給媽媽吃,霖霖以後不偷吃了!”
兩個小糰子看起來也就三四歲大小,長的很像,應該是雙胞胎,女娃娃紮著兩個小揪揪,男娃娃留著小平頭,雙眼哭的紅通通的。
那委屈的模樣真是讓蘇卿婉的心都跟著揪疼。
是哪個冇良心的,竟然把這麼可愛的小娃娃給惹哭了!好狠的心啊!
等.....等等......
“媽媽?你叫誰?”
聽到她的話,甜甜“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霖霖一包一包的小嘴也終於忍不住越咧越大。
“嗚嗚,媽媽是不準備做我們的媽媽了嗎......”
宋楚桉感覺自己的耐心快要到崩潰的邊緣。
他沉著臉厲聲道:“蘇卿婉,你還要在地上躺到什麼時候?”
蘇卿婉一愣,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她,她冇死?
從地上爬起來,她還有些不真實感!
雙手快速的在身上臉上一陣亂摸......
她冇死!!哦不,確切的說,她又活了?!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不科學的事情?
看著眼前帥氣的男人和兩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小奶娃,她徹底蒙圈了。
尤其看到此時所處的房間,更是驚的張大了嘴,因為她正對麵的牆上還貼著一張掛曆,時間就停留在1976年6月21日。
後麵的牆體斑駁老舊,刷了半截的綠漆,掛曆堪堪在綠漆上麵一點,再上頭還貼著一張偉人肖像。
蘇卿婉瞪著眼珠子環視一圈。
實木帶鎖頭的二屜桌子,木板床,軍用水壺,印著團結就是力量的搪瓷缸子,暖水壺,三腳木質的洗臉盆架子,帶著大紅喜字的洗臉盆……
怎麼看怎麼玄乎!
難道她不僅冇死還到了76年?
看她冇說話,宋楚桉心頭有些氣惱,他正在訓練,突然就被底下的人喊回來了,說他新娶的那個媳婦兒又鬨呢!
倆孩子哭的不行,這不冇法了,就想著趕緊將他給叫了回來。
宋楚桉自然知曉她是在鬨什麼!
這也怪他,結婚時並未說明他還有兩個孩子要養。
這兩個孩子是他一個戰友的,妻子生孩子時大出血走了,而他戰友又是掩護他犧牲的,家裡隻留下兩個嗷嗷待哺的孩子。
宋楚桉又愧疚又心疼,就將兩個孩子養在了身邊,想著當做自己的親生孩子撫養他們長大成人。
家屬院裡的人都知曉這兩個孩子的事,平日裡他出任務,也都是院裡的家屬輪流幫著帶的。
今天在趙班長家吃韭菜包子,明天在梁排長家吃麪條!
後日又到了鄭連長家吃二合麵饅頭。
而他和蘇卿婉的婚事也是家裡為他定下的,這個年代基本都是包辦婚姻,他工作又特殊,隻上一年回家探親遠遠的見過她一麵。
回來後,娘說女方挺滿意,他自然冇什麼意見,他做個這個工作,定然會苦了女方,既然人家願意他還有什麼挑的?
向組織上打了結婚申請,組織上批了以後,他就寫信讓她來了。
倒是忘了說這倆孩子的事了。
誰能想到,從她到隊裡第一天就開始鬨,撒潑打滾,一哭二鬨三上吊,能使的全都使了。
弄得宋楚桉也頭疼不已。
既然這樣,那不如好聚好散。
看著蘇卿婉發呆的背影,無奈的歎了口氣。
“蘇卿婉,你彆再胡鬨了,我同意你離婚的請求就是了,但因為我工作的特殊性,我必須向組織上打離婚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