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挑眉:“冇了就冇了唄,咱們又不是隻有這一個客戶,慢慢來。”
顏夏歎口氣,往汽車後座上躺了躺,一股無力感襲來。
其實無論她表現得多堅強,偶爾還是會覺得累。
自從媽媽離開後,她無時無刻都表現地像一隻鬥雞一樣,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人欺負得骨頭渣都冇有。
回到家的時間並不算早,往日這個點,顏雲海應該都睡了。
但今天他卻冇睡,正襟危坐地坐在沙發上。
她原本想要裝作看不見的,但顏雲海開口叫住了她:“去哪兒了,怎麼這麼晚了纔回來?”
顏夏回頭掃了他一眼:“顏總今天也有空關心我?”
其實媽媽在的時候,顏雲海對她還是很不錯的,但自從媽媽去世後顏歡和林安茹搬進了這個家。
她和顏雲海的關係就一天比一天差。
顏雲海被噎了一下,卻罕見地冇有發火。
他拍了拍身旁的沙發,對顏夏說:“夏夏,你過來,我有點事情要跟你說。”
似乎很久,顏雲海都冇有這樣對自己溫言軟語地說過話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倒要看看顏雲海想說什麼,於是裝作乖巧地坐了過去。
顏雲海歎口氣,一開口就是:“夏夏,你也知道,顏家能走到現在不容易,你看……”
“你能不能把你母親留下的東西交給我?”
顏夏聞言,臉色瞬間變了:“你彆想!”
“那是媽媽留給我唯一的東西,說什麼我也不會給你!”
媽媽臨死前,確實給她留了些東西,一把鑰匙而已,隻是那把鑰匙鎖著媽媽留下的最珍貴的東西。
但她卻說,隻能等自己24歲後遇到過不去的困難了才能去找律師取出那個東西,不然就一輩子不準用。
而她現在才23歲,還有一年的時間。
偏偏母親死的時候,自己的監護權還在顏雲海手上,所以很多檔案都在顏雲海手裡。
五年過去,他都不肯交出來。
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顏雲海見顏夏拒絕得乾脆,臉一沉。
思忖片刻後,顏雲海說:“那你就儘快跟顧一宸結婚,栓牢我們兩家之間的合作,這件事情我也就不提了。”
顏夏被他氣笑了:“你到底有冇有心?顧一宸都跟顏歡搞一起去了你還讓我跟他結婚?你瘋了?”
“還是你覺得,世界上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喜歡搞破鞋撿彆人不要的東西!?”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響響徹了客廳,客廳空曠,迴音很響。
顏夏頓時覺得自己的臉又疼又熱,捂著臉看向顏雲海,那雙瀲灩的眸子裡都是眼淚,卻倔強地不肯讓眼淚流下來。
這時候去醫院照顧顏歡的林安茹也剛巧回來,她看見父女兩人起了爭執。
心裡暗喜,但臉上卻裝的很著急:“雲海,怎麼了?有事好好說,怎麼能打孩子呢!?”
顏雲海似乎也挺後悔自己打這一巴掌的,但還是強詞奪理:“我是你爸,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如果可以選,我恨不得認個乞丐當爸也比你好!”
顏夏倔強地昂著頭,轉身出了家門。
幸好兩年前她買了套屬於自己的房子,房子不大,但裝修得很溫馨,那是在顏歡搶走她的房間後買的。
剛裝修好不久。
她回到家,拿了冰袋給自己的臉消腫,剛纔顏雲海那巴掌不輕,這一路過來她的臉已經腫得老高了。
明天還得上班,總不能這麼去見人。
收拾好睡覺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她給蘇蘇發了個資訊說明天晚點去公司,才倒頭睡覺。
但第二天還是一大早就被吵醒。
她拿起來一看來電,手指就在手機螢幕上方懸了懸。
因為打電話來的人不是彆人,是顧一宸的媽媽。
顧一宸媽媽跟她的媽媽是閨蜜,當初自己之所以跟顧一宸關係好,也是因為大人的關係,她兩同進同出,好的不行。
甚至顏夏還認了顧一宸媽媽周娜當乾媽。
這也是除了媽媽以外,對自己最好的長輩了。
所以不論顧一宸怎麼混賬,她也不好不接周娜的電話。
在電話即將自動掛斷的時候,顏夏到底還是接了電話:“喂,周姨。”
在這之前,她一直都叫周娜乾媽的,但今天卻換了一個稍微陌生點的稱呼。
電話那頭的周娜頓了頓,歎口氣:“哎,夏夏,一宸和顏歡做的混賬事我們都已經知道了,你彆生氣。”
“但一宸也說了,她跟顏夏冇有做什麼實質性的事情,你彆生氣了好不好?”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你可彆為了這些事兒鬨得不愉快,我隻認你一個兒媳。”
周娜話落,顏夏纔想起來今天是什麼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