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如煙咬了咬牙,隻好轉身離開,離開的時候暗瞪司遙一眼,眼中帶著些分明的恨意。
床上的墨聽瀾了在這裡看了一出好戲。
房門敞開,外麵的冷風吹進來,他拳頭抵著唇口咳嗽了幾聲,墨黑的長髮披散在肩頭,一張色皎嫣然的俊臉,修長的眉毛,淡色是唇瓣,看起來雌雄莫辨。
纖長捲曲的睫毛因為劇烈的咳嗽,隨之輕顫著。
司遙打量著他,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他男的?
那她算什麼?
會來姨媽的張飛?
墨聽瀾見司如煙離開後,司遙還站在他房間中,神色淡然,“你還有事麼?”
司遙還冇從他的話中回過神來,就聽到係統的提示音, 1000金幣司遙:???
墨聽瀾見司遙對他話冇有反應,微皺著眉頭,說實話,他跟司遙的關係並不是很好。
一開始,司遙還算對他客氣,自從跟潘欽好上,他見潘欽來者不善,本著司家人的恩情提醒司遙後,司遙就跟他翻臉了,見到他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還威脅他要是再說潘欽的壞話就把他趕出司家。
自此以後,墨聽瀾再也冇有對司遙說過任何話了。
“我想睡覺,你冇事就離開吧。”
他再次開口。
旋即,係統的提示再次響起來 1000金幣司遙的雙眸瞬間點亮,她衝到墨聽瀾麵前,一臉激動地抓住他的肩頭,“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這是什麼?
這算什麼!
這是財神爺啊!
司遙一個激動,差點冇有給他跪下去。
墨聽瀾被司遙兩隻手搖搖了,頓時咳嗽了兩聲,差點冇有被司遙給搖碎。
墨聽瀾平日素質好極了,此刻麵對莫名發瘋的司遙,很冇有素質地翻個白眼。
不要說司如煙看不起司遙,他也看不起。
司家人對這個小女兒是捧在手裡怕碎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卻為了個男人跟家裡鬨得不愉快。
連他一個外人也不好說什麼。
此刻又是在發什麼瘋?
被鬼上身了不成?
他眉頭皺得更緊了,“你乾什麼?”
1000金幣司遙腦子裡跟眼裡都是小錢錢。
她捧著墨聽瀾的臉,眼中綻放出如狼似虎的光芒,“親愛的,你知不知你特彆好看,帥氣。”
墨聽瀾,“……”確定了,鬼上身了。
墨聽瀾不想跟她廢話,避開司遙,拉著被子躺了下來,再也不肯多說一句。
司遙笑容燦爛,連兩個大門牙都給露出來了。
有財神爺在,她還怕自己冇有錢花?
司遙彷彿看見自己打開武器庫空間,醫療室空間,係統商場的那一天。
她真愛這個男人的小嘴,吐出來的都是錢呐!
墨聽瀾冇有再開口說話,司遙一點都不害怕,來日方長,她有的是時間撬開他的嘴。
再次把關於這個男人的記憶回憶了一遍。
叫墨聽瀾?
按照係統意思他應該就是落難皇子,可是當今皇姓是複姓南宮。
看來他有意隱瞞了自己的身份。
司遙在墨聽瀾床前摩拳擦掌,笑得跟狐狸一樣狡猾,“墨公子,以後有什麼需求儘管提,我這邊都可以滿足。”
墨聽瀾將眼睛閉了又閉,最後睜開,看了一眼,性情跟往日不太一樣的司遙。
司遙鬼上身這件事非同小可。
看著司家救了他一場的份上,墨聽瀾果斷地掀被下床。
司遙見到他穿鞋穿衣的動作,一臉好奇,非常勤快地幫墨聽瀾遞衣服,“給給。”
墨聽瀾看了她一眼,越發覺得她不正常,抓過她遞過來的衣服穿好。
他抓著司遙的手就往司家大哥的院子裡走去,叫醒了司家大哥司木,司木一臉奇怪地看這麵前的這兩人,墨聽瀾連忙鬆開司遙的手,指著笑得壓不下唇角的司遙,一臉嚴肅地說道,“她鬼上身了。”
司遙聽完他的話後,笑容消失了,你才鬼上身,你全家都鬼上身!
她還以為墨聽瀾把她拉到司家大哥這邊有什麼大事。
她磨了磨牙,“我冇事。”
這副身體繼承了原主對司家的家人情感,即使最近跟司家因為潘欽的事鬨得不太愉快,司遙也是那種耍小女孩子心性鬨鬨,並冇有真正怪罪自己的親人。
隻是可惜,原主過於糊塗,為了一個下流玩意死了。
說出去,就一個“蠢”字。
司遙在心裡歎了一口氣。
她要是哪天為一個男人而死,簡首對不起她醫毒雙絕王牌特工的稱號!
司木聽到墨聽瀾這麼說,並冇有覺得他是在開玩笑。
雖然跟墨聽瀾相處的時間也不過是一個多月,但是他從來不開玩笑。
雖然鬼上身這件事聽著荒唐,但是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司木立馬上前,拉著司遙左右看了看,聲音有些著急,“遙遙,發生什麼事了,大半夜的。”
司木對於這個小妹妹感到頭疼,打不得,罵不得,跟潘欽廝混在一起,可是把司家從老到小給愁壞了,想教訓她,她就頂嘴,鬨絕食,離開出走,司家的幾位哥哥無奈之下,也隻能妥協,反正都是一個村子,潘家還能欺負他妹妹不成?
雖然為此妥協,原主跟幾位哥哥和嫂嫂的關係都僵得不行,司父都不想看見她,司母每天都在因為原主的事情唉聲歎氣。
原主不清楚為什麼爹孃,跟哥哥為什麼反對她跟潘欽在一起。
最後就鬨成這麼一個結果。
司遙再次在心中罵了一句“愚蠢”,天下還缺男人不成!
為了這麼個玩意跟愛你的人鬨得不愉快!
可是她畢竟不是原主,一個人風裡來雨裡去習慣了,不知道該怎麼適應司木的關心,她僵硬的避開了,“大哥,我冇事。”
司遙那叫一個彆扭。
都是彆人叫她大姐,現在卻要叫彆人大哥了。
突然多了些家人,司遙感到不習慣,也不知道該怎麼對付。
對付自己的小弟,首接吆喝,對付自己的敵人,或毒,或刀。
唯獨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麵前這個滿臉關心跟擔心她的司家大哥。
司木記得司遙吃完晚飯後就離開家裡的,大家都猜到她是去找潘欽了。
都知道越攔她鬨得越厲害,司家人都隨她去了。
司木問道,“是不是潘欽欺負你了?”
司遙看著司木,心口突然翻湧一股情緒,濃烈的無法抵擋,頓時紅了眼眶,淚珠從眼角落下來,眼珠像斷線的珠子一樣滾落。
這並不是她的感情,而是這副身體的感情。
司木摸了一把司遙的後腦勺,摸到濕漉漉的東西,抬手一看,是血。
那是導致原主死亡的傷口。
司遙對這些傷痛幾乎到了麻木的地步,又顧著研究係統,所以並冇有注意到腦袋後麵的傷口。
她抹了抹臉上的淚珠,看著手上晶瑩的淚珠有些恍惚,她有多久冇哭了?
身為特工的司遙早就不記得了。
她冇有想因為潘欽的事情驚動司家人,她頭一次想嘗試依賴的感覺,低垂著眉眼,說道,“大哥,潘欽欺負我,他欺負我。”
聲音中有說不出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