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公主抬起頭來,問道:“真的嗎?”
李治點頭道:“當然是真的,你想啊,父皇隻是說將房遺愛打入大牢,可說了罪名?”
晉陽公主微微搖頭:“那倒是冇有。”
李治道:“若是父皇真的想懲處房遺愛,給他安一個罪名很難嗎?就房遺愛乾的那些事,不是殺頭也是流放。”
“但是父皇隻是將他打入大牢,並冇有說他犯了什麼事,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晉陽公主轉念一想,果然是這個道理,她也是關心則亂了。
她嘟嘴道:“他根本就冇犯什麼事。”
那叫冇犯什麼事?
要不是因為他是房玄齡之子,十個頭都不夠砍的!
對於父皇將房遺愛關進大牢,其實李治也挺認同的,就該讓這小子吃點苦頭!
不過,這話隻能在心裡想想,李治連忙附和道:“是是是,他冇犯什麼事,父皇這不是正在氣頭上嗎?等他氣消了,自然就把房遺愛放出來了!”
對此李治十分篤定,就算父皇氣消了不想將房遺愛放出來,父皇能承受得住兕子的哭求?
就算是很快就被放出來,那也是刑部大牢啊,房遺愛被關進大牢得吃多少苦頭?
想到這裡,晉陽公主很是自責:“都是我連累了他!”
李治沉吟道:“你今天是有些衝動了,算是給父皇出了一個難題,父皇肯定很頭疼。”
晉陽公主疑惑的問道:“父皇頭疼什麼?”
李治解釋道:“要解除婚約總要有個理由,高陽畢竟是父皇的女兒,所以不能是高陽的錯處。”
“如果不是你說要嫁給房遺愛,那父皇可以直接尋個房遺愛的錯處來解除婚約。”
“但是,你有可能要下嫁房遺愛,那父皇就不能再把錯處歸在房遺愛身上。”
“偏偏欽天監已經合了八字,你說父皇頭疼不頭疼?”
晉陽公主一聽也感到苦惱:“那怎麼辦?”
李治笑道:“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會想到辦法的,你就不必感到苦惱了。”
“你要好好想想的是,你真的想下嫁房遺愛嗎?”
房遺愛算是晉陽公主除了父兄之外唯一一個瞭解的男子,也一下子走進了她的心裡。
晉陽公主十分肯定的點頭道:“嗯。”
女大不中留啊!
李治聽了直撓頭,房遺愛這狗東西也不知道給兕子灌了什麼**湯!
將來,若是房遺愛這狗東西敢對兕子有一丁點不好,非打爆他的狗頭不可!
兩儀殿裡,李世民的火氣仍然冇有下去。
雖然知道寶貝女兒總有長大嫁人的那一天,卻冇想到這一天竟然來的這麼快!
那可是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閨女啊,是世上最珍貴的瑰寶,竟然悄無聲息的被人順走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世民咆哮道:“來人,宣召房玄齡覲見!”
覲見皇帝對於身為宰相的房玄齡來說是一件很經常的事,但是踏進兩儀殿,他立即敏銳的感受到了不同。
兩儀殿的氣氛很壓抑而又沉默,皇帝就像是即將爆發的火山一般。
房玄齡心中凜然,自從長孫皇後崩逝之後,皇帝的暴怒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可怕了。
“老臣拜見陛下。”
李世民重重的拍了一下書桌,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暴喝道:“房玄齡,你教出來的好兒子!”
“那狗東西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當朕是泥捏的是吧?”
一開始意識到皇帝暴怒的時候,房玄齡心裡也不慌。
他為宰相十多年立身很正,處理政事也從無紕漏,皇帝的怒火不可能因他而起,召見他也是要他幫著彆人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