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的宅邸並不算太大,家道中落又經曆了十多年。
至少在京城這片寸土寸金的地方,看上去並不算很顯眼。
顧凡略顯歉意,“寒舍簡陋,讓殿下見笑了。”
李長壽換了一身便服,少了幾分皇室貴胄的氣勢,多了幾分隨和,但氣質和骨子裡的那種上位者氣場隱隱約約仍舊存在。
不是他故意裝逼,而是原主本身血脈影響。
“無妨,比起大宅院,這裡倒是多了幾分溫馨。”
李長壽笑著搖頭,顧凡自然不會當真,推門而入,今日他帶李長壽回來也是抱著一絲期望,自從見識過李長壽大宗師境界後,難免有了期待。
兩人剛進去,顧凡就連忙出聲,“娘,孩兒回來了。”
本就聽到動靜,又聽見顧凡的招呼,原本還在屋內休息的顧曉雅略顯驚訝的出屋,見到來人不禁露出了一絲錯愕。
“凡兒,你今日不是當值,怎麼回來了?”
同時她也看到除了自家兒子外,家裡多了一位客人,連忙問道:“凡兒,這位是?”
顧凡有些為難,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介紹。
說是壽王?
還是說皇城司使?
正當他遲疑之際,李長壽主動上前笑著自我介紹,“在下李長壽,是顧兄的朋友,今日前來打擾。”
輕描淡寫的自報家門,卻不提出身和官位。
但顧曉雅並不是愚昧無知的愚婦,聞言眸子劃過一絲鋒芒,緊接著就回禮道:“原來是李公子,有失遠迎。”
“既然是凡兒的朋友,快請進!”
說著就朝著顧凡使了個眼色,“凡兒,有客人來怎麼不跟為娘提前說一聲,為娘也好準備些茶水以免怠慢了客人。”
一番談吐都能看出顧曉雅非尋常民女可比,知書達理禮數週到。
顧凡苦笑,此刻也不好多做解釋,另外李長壽這般平易近人哪怕他知道是為了拉攏他而為,內心多少也有些觸動。
“是孩兒考慮不周。”
顧曉雅連忙招呼進門,同時客客氣氣的說道,“寒舍簡陋,李公子不要見怪,妾身這就去準備茶水。”
說著朝著自己兒子使了個眼色,李長壽隻當冇看見,笑了笑道:“夫人客氣了,我與顧兄是同僚,私底下也是朋友。”
一頓寒暄後,李長壽坐下,倒也冇直接表明來意。
另外一邊,顧凡被自己母親拉到了後廚。
“凡兒,外麵那位李公子是什麼身份?”
她不是民女,一眼就瞧出李長壽身份不簡單,所以纔會私底下詢問。
顧凡也知道瞞不住自己母親,猶豫再三後還是老實告知,“娘,他就是六皇子,如今執掌皇城司,孩兒前幾日跟你提及過。”
一聽到李長壽身份,顧曉雅麵色微微變化,“唉!你這孩子,怎麼就不聽為孃的勸,朝堂上的紛爭……”
“娘!孩兒這麼做不是想捲入那些紛爭,而是想要找人幫您看病!”
“幫為娘看病?你是想通過壽王找宮內的禦醫,還是供奉閣?”
顧曉雅的確不是尋常女子,對自己兒子的心思瞭解的一清二楚。
所以說完就苦笑起來,“為娘不是都跟你說過,這並不是宮內禦醫能救治,何必讓你去受這個苦呢?”
“娘,隻要還有一線生機,孩兒就絕不放棄!”
顧凡這麼多年,很少忤逆自己母親,但在這件事上他絕對不會讓步。
“唉,你這孩子……”
顧曉雅輕聲歎息,也不知道是感動還是無奈,接著便問道,“答應為娘,不要與壽王走的太近。”
“孩兒今日帶壽王殿下回來,是為了給娘你治病,隻要能治好您,孩兒付出什麼代價都行!”
自己兒子如此孝順,顧曉雅感動又苦澀,自家孩子自家知道,認準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扭轉。
所以她也就不再勸說,而是另有想法。
簡單的泡了一壺茶,準備了幾碟糕點果子,顧曉雅親自端了出去。
又是寒暄了幾句,顧凡麵露期待的朝著李長壽望去,後者喝了口茶,拿起一塊糕點果子吃了一口不禁誇讚道:“夫人好手藝,這果子味道比起皇宮禦廚做的都好,我還真是羨慕顧兄啊。”
“李公子客氣了,粗茶淡飯,一點小手藝。”
顧曉雅麵容絕美卻少了幾分血氣,原本白皙的肌膚看上去有些異樣的病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