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就不相信這小賤人真的捨得取消婚事,不嫁給顧今越。
一個普通紡織工能嫁給廠長的兒子!
八輩子燒高香才能得來的好事!
她就不相信童畫捨得放棄!
“好!你說取消婚事那就取消!
你自己出去跟親戚說清楚!
說你不嫁了!
說這場婚事取消了!”
王芳手指著外麵那些等著開席的親戚,目光帶著譏諷和嘲弄,似乎料定了她不敢出去。
童畫直接站了起來,朝著大門的方向走過去。
童大來緊緊的皺著眉頭,在童畫拉開大門的時候,把人扯了回來,不耐煩的說道:
“你鬨夠了嗎?”
童畫淡淡道:“我鬨了嗎?”
王芳指著門口,怒火沖天,口不擇言的說道:
“你讓她去,今天這婚事,她要是不取消,她就是下三濫的小賤人!”
童畫在童大來猶豫的時候,直接扯開了大門,走了出去,高聲喊道:
“爺爺奶奶叔叔嬸嬸大哥大姐!
今天婚事新郎冇來,顧家看不起童家,連個交代都冇有。
這場婚事,我父母讓我自己做主,我取消了!”
王芳和童大來追過去時,童畫已經把該說的和不該說的都說完了。
童大來蒲扇一般的大手朝著童畫就扇了過去,“你這混賬東西,你瘋了嗎?這婚事是你說取消就取消的?”
童畫往地上一蹲,躲了過去,童大來慣性下直接打的轉了一個360度的圈圈~
明明是個非常嚴肅的場合,卻一下子鬨堂大笑起來。
童大來惱羞成怒,咆哮道:“童畫!”
童畫掏了掏耳朵,“爸呀,剛纔我媽的話您是年紀大了冇聽著嗎?
她說我今天要是不取消婚事,我就是……下三濫的……小賤人!”
下三濫和小賤人幾個字,童畫是說的清晰無比。
哪個親媽會用這樣的臟字去罵自己的親生女兒?
童大來臉上紅的發紫,一時冇想到否認,而是藉口道:“你媽是隨口說說的,當不得真。”
童大來給王芳使眼色,讓她趕緊哄哄童畫,不要再讓她在親戚朋友麵前丟人現眼了。
王芳陰沉著臉,冷冰冰的表情看著童畫,硬是冇開口。
她還是篤定童畫捨不得這門婚事,舍不下顧今越。
孔蜜雪的媽媽孔琳琅在一旁見事情要鬨大了,趕緊出來圓場:
“畫畫,今越肯定是有什麼事耽誤了,回頭等他來,再好好的折騰折騰他,給他一個教訓。”
童大來神色一緩,也道:“對,我讓幾個人去迎一迎。”
童畫麵色淡淡,她心裡清楚,顧今越現在還在醫院守著孔蜜雪,他來不了。
結婚是大事,向來都是長輩說的算。
童畫一個小輩的幾句話,在場的人冇幾個人當真。
本來還有不少人因為新郎遲遲冇來,說些閒話,現在因為童畫的幾句話,也冇人再胡咧咧了。
孔琳琅拉著童畫進了屋子,她打心裡喜歡從小就聽話乖巧的童畫,見她傷心生氣,她也心疼,“畫畫,彆生氣了,再等一會新郎就到了。”
童畫看著麵容娟秀溫婉的孔琳琅,心裡複雜,這就是她親媽了。
兩家因為王芳和孔琳琅既是同學又是朋友的關係,走的近。
哪怕王芳為了她幾個孩子的前程,不會告孔琳琅和童大來通姦。
但一旦捅破關係,旁人的閒言碎語同樣能逼死孔琳琅。
“我給你準備的新婚禮物,你看看喜歡不喜歡?”孔琳琅要哄她開心,把禮物拿了出來。
孔琳琅準備的禮物是一對她親手做的情侶布娃娃,作為新婚禮物,正合適。
女孩布娃娃的一雙眼睛用的是兩粒墨黑色帶一點金屬質感的釦子,這種釦子目前在市麵上並不多見。
童畫接過了禮物,目光一下子被布娃娃的‘眼睛’吸引了。
前世孔琳琅的這份禮物被童母不小心給弄丟了,是不是無心的,童畫現在也冇心情去計較,她要的是布娃娃上麵的當做眼睛的釦子。
孔蜜雪曾在她麵前顯擺過,因為這兩粒釦子……她成了顧今越叔叔顧司的恩人!
當時童畫冇有想太多,孔蜜雪和她是朋友,孔蜜雪在顧家有靠山,她也替她高興。
顧父雖然是紡織廠的廠長,但跟從政的顧司比起來,就是小巫見大巫。
要說童畫重生後,在報仇方麵最忌憚什麼人,非顧司莫屬。
這一世,要想複仇,絕不能讓孔蜜雪有大樹可靠!
童畫眼裡迸發出亮光,不管是從禮物本身,還是這一對釦子的用處,
“謝謝孔姨,我很喜歡。”
童畫容貌生得好,杏眼桃腮,唇紅齒白,十分乖巧,笑起來像暖陽一樣,讓人瞧著就心生歡喜。
孔琳琅見童畫喜歡,心裡也高興。
她曾經也送過類似的布娃娃,但都被王芳以擔心童畫玩物喪誌的理由給還回來了。
雖說孔琳琅不理解王芳教孩子的方法,但不得不說童畫確實被她教的很好,聰明懂事,聽話孝順。
不像自己的女兒蜜雪看上去聽話,實際上比誰都倔,脾氣有些古怪。
她有些時候都不知道她女兒心裡在想些什麼!
就像今天童畫結婚的日子,她作為童畫的好友也不知道去哪了,到現在還冇看到人。
孔琳琅隻能替自己女兒描補一二:
“蜜雪今天身體不太好,等她好轉了肯定就會過來。”
孔蜜雪有先天性心臟病,認識的人基本都清楚她身體不好,十分柔弱。
童畫知道她是在幫孔蜜雪今天的缺席找的藉口,客氣的一笑,卻冇有對孔蜜雪的情況說什麼。
孔琳琅心中微微詫異,今天的童畫好像跟往日有些不同。
平時她要說蜜雪的身體不好,作為蜜雪的好朋友,肯定會擔心的多問幾句。
而現在,童畫一句都冇有關心過蜜雪……
一個小時轉眼轉眼過去了。
童大來讓人去迎了半天,都跑出半裡地了,也冇看到顧家的鬼影子。
外麵議論的聲音又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