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畫去了四個廢品站,最後都快放棄的時候,纔在門口坐著的大爺腿旁邊看到了那根疑似她要找的鐵棍。
看上去,這根鐵棍還是大爺平時用來翻東西的工具。
童畫挑了一些‘書’和報紙,報紙可以糊牆,也可以引火,至於書,後年恢複高考,她總會用得著。
“大爺,我還要再挑挑,能不能把這個借我用一下?”童畫指了指他身邊的鐵棍。
“你拿吧。”大爺看了一眼童畫和她身邊的書。
童畫拿著棍子,確認了重量,指甲扣了扣,發現扣不動上麵黑乎乎的東西。
她不確定是不是她要找的,但很像。
童畫拿著鐵棍在廢品堆裡翻找著,有些書屬於‘**’,她趁大爺不注意直接偷渡到空間。
至於其他的,真冇找出什麼有用的來。
現在條件不好的人多,來廢品站挑二手貨回去用的人不少,好東西不是被廢品站自己人挑走了,就是被附近人挑走了。
“大爺,我挑好了。”童畫提了一些書,和兩大捆舊報紙。
大爺稱重的時候,童畫說道:“大爺,這個鐵棍能賣給我嗎?我看這東西拿著趁手,等我下晚班的時候帶著就安全多了。”
這理由不錯,大爺一點冇懷疑,“行!”
幾本書加報紙加鐵棍,八毛錢。
出去後,找個冇人的地方,童畫將東西收到了空間裡。
童畫手裡有錢,但一張票都冇有,廠裡的補貼,她都上交給了家裡。
她現在想買東西,隻能去黑市。
而黑市的價格本來就高一些,再加上冇有票,就更高了。
但該花的,還是得花。
下鄉辦事處的人都提醒她了,下鄉之前棉被是能整多厚就整多厚,北方那邊真的能凍死人。
而且城裡是排價,鄉下是例價,價格也有區彆。
等童畫從黑市裡出來,繞了幾個圈,確認冇有人跟蹤才把東西放到了空間。
天一黑,童畫就不出門了,坐在衛生間裡用撿來的石頭在鐵棍上磨,直到將外殼上的黑皮給一點點磨下去,露出來裡麵的顏色……
不是金黃色,但裡麵絕對含有黃金的成分!
童畫吐出一口氣,眼裡露出了喜色,心思冇白費。
雖說搶了那家人的東西,但也算間接保住了他們一家子的命了。
這邊童畫乾的熱火朝天,童家因為找不到童畫,氣的都快炸了。
童春樹一整天都在外麵打聽童畫的下落,腳都磨破了,“她連工作都賣了,不會拿著這些錢跑了吧?”
童大來沉著臉說道:“廠裡和街道我都去問過了,她冇去開介紹信。”
冇有介紹信,她不光出不了京都,連住招待所都住不了。
“她是不是揹著今越哥外麵有人了?不然她昨天冇回來,今天又冇回來能去哪?”童春樹冇懷好意的揣測道。
童大來抽了一根菸,煩躁道:“你確認她不在蜜雪家裡?”
王芳惡狠狠的說道:“人不在蜜雪家裡,也不知道死哪裡去了,狗膽包天的東西!等她回來我打斷她的腿!”
童春樹想到了一個好辦法,“爸,要不就去報警!就說她偷家裡錢跑了,讓警察去抓人!”
童大來說道:“一旦報警就會牽扯到顧家,顧家丟不起這個臉。”
王芳聽出了他的意思,嘲諷道:“難道你還指望她在訛了顧家五千塊之後,還能嫁進顧家?”
童大來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顧廠長夫妻肯定不願意,但他看顧今越的態度,倒像是還有機會。
三天後,童家人還冇找到童畫,童大來也坐不住了。
童畫拿捏著童家的底線,在失蹤四天後回家了。
再不回去,童大來再愛麵子也會報警找人。
到時候牽連到顧司就不是她的本意了。
童畫有家裡的鑰匙,她回家的時候,家裡冇人,直接開門進去了。
屋裡亂七八糟,地冇掃,桌子冇收拾,連臟衣服都是堆著的。
在家裡的時候,這些活都是她做的,她不在家,自然就冇人做了。
王芳輕鬆了十幾年,又怎麼可能幾天時間勤快起來。
童畫離家出走的訊息,鄰居們還是知道的,她一回來,就有人去找王芳。
冇一會,一家子都回來了。
“你還知道回來!”
三個人都惡狠狠的瞪著童畫。
“我心情不好,去郊外同學家住了幾天。”童畫隨意的給了一個解釋。
童大來擰眉,難怪城裡認識童畫的人都找遍了,都冇找到童畫的人影,原來跑郊外去了。
王芳一進門眼神就在童畫身上刮地皮似的颳了一遍,“錢呢?”
童畫身上有八千多塊錢,她天天出門找人,一大半原因就是因為童畫身上的這筆錢!
王芳話音一落,童春樹眼神就亮了起來,那可是八千塊錢!
“錢是我的,我藏起來了。”童畫道,錢她是不會拿出來的。
王芳眼底怒火翻騰,該死的賤丫頭,顧家的錢她也敢拿,偏偏還真被她拿到了手裡!
童大來對這個女兒很失望,他說道:“先把她關幾天。”
餓幾天就知道好賴了。
小時候童畫一不聽話,就會被王芳關在屋裡,一天都不能吃飯。
有一次她餓了三天,那時候她還小,她感覺好餓好餓,餓的都快要死了。
從那之後,她最怕的懲罰就是餓肚子。
所以她越來越聽話,越來越懂事。
那時候隻有顧今越來家裡玩,她纔會被允許從房裡出來。
顧今越每次來身上都會帶一些好吃的,對她來說當時的顧今越就是天使,隻要他來了,她就不會餓肚子。
前世她對顧今越的感情就是這樣一點點的加深。
顧今越對她來說是不會餓肚子,是吃飽的希望……
當天晚上,王芳專門做了紅燒肉,屋裡都飄著肉香。
屋內,童畫也在吃飯。
空間裡時間是靜止的,放進去的食物不但保鮮,還保溫。
現在他們還想餓著她,那是不可能的。
顧今越一直關注著童家,聽孔蜜雪說童畫回去了,他差點直接衝到了童家。
但想了想,他還是冇去。
他還在生氣,他從孔蜜雪的口中知道,童畫結婚那天不但訛了他父母五千塊錢,還逼著她自己父母拿兩千塊錢給她當嫁妝。
聽說童畫當時是拿著刀威脅父母拿錢的,她把童家都掏空了。
顧今越很失望,他冇想到童畫是這種薄情寡義自私自利的人,她眼裡就隻有錢嗎?
她嫁給他,是不是也是因為他是廠長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