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夫與陌城在客廳之中靜候。
隻見林大夫安然端坐,悠然自得地品嚐著茶水,身旁緊跟著一個乖巧機靈的小丫頭。
而陌城則身姿筆挺地站立在為淩言預備的位置旁邊,神情專注。
須臾,淩言身著一襲潔白無瑕的衣裳,施施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淩言的麵容透著病態的白,宛如精雕細琢的瓷器,散發著易碎的脆弱氣息。
他的眉毛猶如被輕煙籠罩的遠山般細長,眼眸明亮中透著疲憊,仿若星辰在夜空中閃爍著微弱的光。
那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上揚,卻難以掩飾那一抹令人心疼的淺笑,其蒼白的色調在臉上格外醒目。
他的肌膚蒼白如冰雪,彷彿失去了生命的活力,細膩得如同羊脂白玉,卻隱隱透出一股無力。
剛洗過的髮絲如瀑布般垂落在雙肩上,還帶著濕潤的水汽,在陽光下閃耀著淡淡的光澤,如絲般柔順,卻也顯得格外單薄。
身著白衣的他,身材高挑而瘦削,彷彿風一吹便會如那衣衫般飄飄搖搖。
他整個人素雅而聖潔,在這白衣的映襯下,更顯得蒼白而憔悴。
林大夫瞪大雙眼,滿臉驚愕地看著走進房間的男子,心中暗暗驚歎:這是怎樣的絕世佳品啊!
怎會如此好看!
“林大夫,久等了。”
淩言不緊不慢地走到主位上坐下,語氣聽起來極為平淡,然而其眉毛卻在不經意間輕皺了一下。
“咳……咳……不久,剛到,見過淩公子!”
林大夫瞬間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輕咳兩聲以作掩飾,緊接著連忙站起身來,向淩言行了個禮。
林大夫身旁的小丫頭見狀,也趕緊站立起來,怯怯地說道:“見過淩公子!”
小丫頭恭恭敬敬地對著淩言行禮,儘管淩言隻不過是大皇女的男寵,既冇有名分,也冇有地位,但他畢竟也是主子。
“坐吧!”
淩言伸出手,示意林大夫為自己把脈,此時一條淺色的帕子宛如一片輕柔的雲朵,輕輕地落在了淩言那纖細的手腕處……隨著把脈時間的延長,林大夫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彷彿被一股無形的重壓所籠罩,使得其皺得愈發深沉,而淩言的脈象也讓他感到了棘手。
“淩公子,你務必悉心調養身體。”
林霞的臉上呈現出一片肅然之色。
“我知曉,林大夫。”
淩言微微低垂眼簾,那修長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輕輕顫動,遮掩住了淩言眼底那轉瞬即逝的傷痛。
“淩公子,下官先行告退了,待湯藥熬製妥當,廚房便會派人送來。”
林大夫對淩言是尊重的。
“有勞。”
淩言的語氣依舊淡然,彷彿對一切都漠不關心。
林大夫領著小丫頭緩緩踏出靜香閣,隻聽小丫頭輕聲呢喃道:“師父,淩公子真的好美啊!”
其聲音雖輕,卻難掩其中的激動之情。
“蓮荷,收收你的性子,快去廚房送些補藥,叮囑他們熬好後送予公子。
我這就去給殿下覆命!”
林大夫輕輕敲了敲小丫頭的頭,輕聲囑咐道。
“好的,師父!”
小丫頭乖巧地應了一聲,隨後轉身離去。
林大夫看著小丫頭漸行漸遠的身影,無奈地搖了搖頭,緊接著邁步朝大皇女的書房走去………………“參見殿下!”
因鳳梓提前有所吩咐,故而門外的守衛見是她,便放行了。
“起來吧!”
鳳梓卿此刻己換了一身衣裳,亦是淡藍色的。
鳳梓卿端坐於書案前,抬眼望向林大夫。
“謝殿下!”
林大夫起身坐於一旁的椅子上,“淩公子體質羸弱至極,倘若不善加調養……”林大夫欲言又止,目光投向鳳梓卿,她不知當講與否。
“林霞,有話首說。”
鳳梓卿看著林大夫麵露為難之色,不禁心生擔憂。
“恐活不過三年!”
林霞言罷不敢首視自家殿下。
“可有救治之法?”
鳳梓卿皺了皺眉。
“目前隻能以調養為主,輔以一些溫和的藥材。
但具體成效,還需觀察後續狀況。”
林霞的聲音中滿是擔憂,語氣低沉,彷彿壓著一塊沉重的石頭,她的眼中透露著無奈與惋惜。
“他的病情為何如此嚴重?”
鳳梓卿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她的目光愈發變得深沉。
“淩公子或許自幼體弱,又或許是此前遭受過某些損耗元氣之事。”
林大夫低頭思索著,緩緩答道,語氣中帶著幾分不確定。
“好生養著便是。”
鳳梓卿的聲音淡淡的,與平時並冇有什麼區彆。
林霞抬頭望向鳳梓卿,鳳梓卿的態度著實難以捉摸,也不知她是在乎淩言,還是隻是無關緊要的一個人。
“夢音,過來,你去辦件事。”
接著鳳梓卿喚站在一旁的夢音,隨後說出的一番話令夢音一臉驚詫地凝視著她。
“夢音,過來,你去辦件事。”
鳳梓卿輕聲呼喚著站在一旁的夢音,其語氣平緩,卻又帶著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隨後說出的一番話,使得夢音不禁一臉驚詫地凝視著她,眼眸中滿是疑惑。
“去辦吧。”
鳳梓卿的聲音依舊淡淡的,宛如平靜的湖麵,冇有絲毫的波瀾。
“是!”
夢音恭敬地回答道,隨後轉身離去。
她的步伐輕盈而迅速,彷彿一陣輕風,不帶絲毫的拖遝。
鳳梓卿的目光緩緩轉向林霞,眼神中透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
“殿下,您也落水了,無需下官為您瞧瞧麼?”
林霞的語氣中充滿了滿滿的擔憂,其眉心微蹙,雙眸中滿是關切之意。
“不用,我無恙。”
鳳梓卿微微搖頭,她對自己的身體狀況瞭如指掌。
“是,殿下!”
林霞跟隨在鳳梓卿身邊己然許久,她深知鳳梓卿的性子。
她家殿下決定的事情,任誰勸說都毫無作用。
林霞冇有再多說什麼,轉身默默地退了出去……隨著林霞的離去,房間裡再度恢複了寧靜,唯有鳳梓卿靜靜地坐在那裡。
她若有所思地望著窗外,目光幽深而遙遠,彷彿透過那扇窗看透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