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落,紗幔緩緩褪去,花廳裡隻剩下少女嬌影,似仙似妖。
隻見她支頭橫臥在青色紗幔上,雪肌因為剛剛舞畢染上一層蜜粉色。
青絲微亂,香汗細出,豐盈如兔。
真是好一個尤物美人!
在崔媽媽的眼色下,一個舞姬端上一個酒壺,拎著酒壺在橫臥在地的溫幼梨肩窩裡緩緩倒入佳釀美酒。
這便是“美人窩”,以舞姬肩窩為酒盞,倒入美酒獻給貴人品嚐。
可要想品嚐這酒,單單用唇卻不行,還要用舌...
溫幼梨慢慢站起身子。
她一步步走到顧璟衍麵前,麵紗下是緊抿的唇瓣,麵紗上是不安慌亂的雙眸。
“美人窩”裡的酒水開始輕微晃動,液體順著她肩窩往衣襟裡淌。
站在舞姬身後的崔媽媽拿著手帕高興壞了。
那賤蹄子今日搶了風頭又能怎麼樣?首輔大人有潔癖,最是討厭這種不識抬舉的女人,她還不信邪,首輔今日會喝下這酒?
不給她倆耳光長記性就不錯了!
思及此,崔媽媽高興地不得了,牙花子都露了出來。
溫幼梨又豈不知崔媽媽在暗處看好戲。
隻可惜,她又怎麼確信顧璟衍不會飲下她的“美人窩”?
“首...”溫幼梨聲音嬌顫,“首輔大人,請飲酒...”
花廳靜默無聲,連眾人喘氣兒聲都聽不見。
可惜了...
雖瞧不見臉,但肯定也是如花似玉的美人,怎麼一不小心就觸了首輔大人的黴頭。
溫幼梨半跪在顧璟衍跟前,低眉垂眼好生乖巧可欺,惹人憐愛。
就在眾人以為要見血之時,忽聽坐在上位的男人沉沉低笑,“好。”
崔媽媽牙花子差點兒咬掉,以為自己年紀大了,耳背聽錯了。
顧璟衍伸出手,手指隔著麵紗挑起溫幼梨下頜,逼她和他對視。
“佳人抬愛,本官豈能不受?”
“你——”
大掌扣住那一紮細腰帶進懷裡,任由“美人窩”裡的酒水灑出過半。
溫幼梨掙紮起來,奈何力量懸殊,掙紮著反而像是她在欲拒還迎,挑逗著他似。
顧璟衍低下頭,埋首在她脖頸肩窩處。
一股股溫熱像是溫泉浪潮將她包裹。
感受著懷裡的少女瑟瑟顫抖,顧璟衍不禁展唇,用著隻有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哂笑輕問,“美人不是要獻酒,怎麼抖得這般厲害?”
溫幼梨胸口起起伏伏,咬緊唇不說話。
驀地,脖頸處的一痛讓她更是蹙緊眉頭。
他咬她脖子!
“佳釀味美,卻不及美人十分之一。”
“顧璟衍你...你敢...”
顧璟衍唇邊笑意更甚。
小哭包這淚汪汪的,是被他欺負哭了?
眼瞧那淚眼婆娑,他冷聲下了逐客令,“酒水裡有毒,這些舞姬是刺客。來人,看押這些刺客,送諸位大人速速出府。”
一時冇明白狀況的大臣們被侍衛攙扶起身,雲裡霧裡往府門外走。
崔媽媽一聽自己這夥人被當成刺客,哭花了妝蛄蛹在地上磕頭,“首輔大人明察,民婦是揚州樂舞坊的媽媽,不是刺客啊!求大人明察——”
崔媽媽攜一眾舞姬都快把腦袋磕爛了,他顧璟衍就好似冇瞧見,仍是盯著不作聲的溫幼梨。
“看來這些舞姬都不是刺客,隻有溫姑娘一人是刺客...”
“看來這些舞姬都不是刺客,隻有溫姑娘一人是刺客...”
話落,顧璟衍便瞧見麵前的美眸之中爬滿驚慌失措。
“我...我...”溫幼梨“我我我”了半天,說不成一句話,隻那眼眶氤氳起一層薄霧,含珠噙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