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文昌樓中,墨明琰目呲欲裂的看著此試台上的一切。
在場的就算是不會彈琴,也都是懂得賞琴的人。
他們自然能夠聽得出來,君煙玉從一開始,就被君無心的曲子壓了一頭。
墨流觴饒有興趣的摩挲著手上的黑玉扳指,淡淡的一笑。
“《清平樂》……有意思。”
他從一開始,就覺得君無心不是等閒之輩。
既然誇下海口,必然是不會落空。
不過他倒是冇想到,君無心會選這樣一首看似平淡無奇的曲子,來壓製君煙玉的《九天玄女令》,而且曲調竟然還一直死死的壓住了君煙玉。
聽到墨流觴的話,墨明琰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過來,咬牙切齒的說道:“七弟,你為什麼將獨幽琴給君無心?獨幽是傳世名琴,這對煙玉不公平!”
墨流觴輕輕的抬了抬眼簾,看向墨明琰。
“那六哥以為,什麼叫做公平?”
聞言,墨明琰到口的話被直接堵了回去。
君煙玉和一個傻了十年的君無心比試琴棋書畫,這本身就是不公平的。
但是就是因為這樣,如果君煙玉敗了的話,才真的會貽笑大方。
“七弟也不必介意,六弟剛剛恐怕是太過於擔心君二小姐,畢竟這君二小姐可是六弟鐘情多年的女子。”
墨明晟滿臉笑容的說道,隻是那語氣怎麼聽都有一種嘲諷的意味。
像墨明琰和君煙玉這種的,說的好聽叫兩情相悅,說的難聽就是私相授受,還自作主張的調換了婚事。
要知道,和墨明琰定下婚約的是鎮國公府嫡女,而君煙玉也是在幾年前才成為嫡女的。
墨明琰的臉色極為的難看,緊緊的盯著墨明晟,沉沉的開口說道:“本王和煙玉是父皇賜婚,四哥這樣說是對父皇的旨意有什麼意見麼?”
“本王可不敢。”
墨明晟毫不在意的說道:“六弟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本王擔當不起啊,至於你和君家二小姐的婚事是怎麼回事,你自己心裡也清楚。”
聽到墨明晟的話,墨明琰的臉色更加陰沉,目光緩緩的掃過雅閣裡的兩人。
或許是知道自己討不了什麼便宜,於是憤憤的住了口。
就在這時,墨流觴突然出聲,眸光卻一直看著樓下的台上,那女子挺直的脊背像是直接映入了他的眸底一般。
“這名琴,自然應該由能夠配的上它的人彈奏,若是交給庸俗之人,還不如直接直接燒了的乾淨。”
“你說什麼?”這次墨明琰直接忍不住厲聲開口。
君無心是配的上獨幽琴的人,那麼庸俗之人又是誰?!
聽到墨明琰的話,墨流觴緩緩的轉過頭看向他,突然輕笑了一聲。
“六哥,你失態了。”
與此同時,君無心在台上已經直接壓製住了君煙玉。
所有人都能夠聽得出來,君煙玉的琴音一直被君無心的琴音帶著走。
原本繁複華麗至極的琴音,在君無心那樣簡明的調子中,反而顯得累贅,從而讓她徹底跟不上君無心的節奏。
最重要的是,君煙玉的曲子隻有極為高超的技巧,而冇有彈琴的靈魂。
而在君無心的琴音中,所有人才能夠聽得出來,曲子和琴都是有魂的。
君無心垂眸看著手下的獨幽琴,靈活的手指彷彿與指下的琴絃合為一體。
君煙玉忍不住轉頭去看君無心。
君無心臉上那淡然自得的表情讓她知道,自己即將要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