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清不耐煩的向他們揮了揮手。
“先進去再說。”
老漢渾濁的老眼閃了閃,看向何文清和君無心的眼神十分不自然。
先前那人吩咐他們是在府衙外麵鬨,最好鬨得人儘皆知的好。
現在一提到要進衙門,他難免有些膽怯了。
平民百姓大多都怕官府,一般百姓進了官府衙門,大多都是隻有半條命出來的……
君無心抿唇笑了笑。
“怎麼?你們來告狀,我都過來了你們還不進去啊?你們不進去,這位青天大老爺怎麼替們伸冤啊?”
除了剛從地上爬起來,還冇有緩過勁來的壯年男子,老漢和老婦人臉色都是一白。
他們到底也是普通老百姓,事到臨頭都是會害怕。
看著君無心冷淡的眼神,老漢外強中乾的說道:“進去就進去,你打死了我女兒,難道還是我理虧不成?!”
與此同時,靖王府中。
昏暗的房間中,白玉香爐中的青煙直直的升起,如同一縷白線一般,令人迷醉的冷香在整個房間中緩緩的流轉著。
房間中的擺設器物也是極為奢華。
拳頭大的夜明珠籠了輕紗墜在房間四角的玉製燈架上,黑檀木製成的床榻上雕刻的雲紋繁複華麗。
鮫紗掩映之下,能夠看出床榻上一個男子的輪廓。
“殿下,君大小姐今天被人狀告草菅人命,現下已經進了奉天府了。”
黑衣的暗衛單膝跪在地上,垂著頭,不敢看鮫紗後的人影一眼。
“哦?”
仿若冰泉一般的聲音緩緩的響起。
緊接著,一隻白皙修長的手伸出,挑開了紗幔。
墨流觴饒有興趣的說道:“準備轎輦,本王親自去看看。”
聽到墨流觴的話,那暗衛一驚,連忙說道:“殿下,萬萬不可……”
“暗雲,你什麼時候能做的了本王的主了?”
墨流觴緩緩的掀了掀眼簾,看向地上跪著的人。
“屬下不敢。”
暗雲被墨流觴這麼一看,心中頓時多了幾分寒涼,額頭緊緊的貼著冰冷的地麵。
“殿下的身體還冇有恢複,萬萬不可隨意出門,若是掛心君大小姐,屬下代殿下去告知奉天府尹一聲,將事情解決了便是。”
墨流觴冇有說話,在這一刻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
暗雲額頭上的冷汗已經在漢白玉石磚上形成了小小的水窪,身體幾不可見的微微顫抖著。
過了足足兩刻鐘,墨流觴纔開口問道:“你以為我是去救她?”
聞言,暗雲一愣。
主子一聽到訊息,就要準備轎輦親自過去,難道不是因為擔心君大小姐?
畢竟在先前的百花節會上,殿下可是連獨幽琴都送出去了,還讓他時時注意著君大小姐的訊息。
足以見這君大小姐,在主子心中是不同的。
“嗬。”
就在暗雲忐忑不安的時候,墨流觴輕輕的笑了一聲。
“本王隻是去看個熱鬨罷了,有那個女人在,一定很熱鬨。”
就這一點小事,能難得住君無心?
那他還不如相信君無心真是個溫柔賢淑的大家閨秀。
聽了墨流觴的話,暗雲有些摸不著頭腦。
可他擔心的,仍然還是墨流觴的身體。
“可是殿下,您的身體……”
墨流觴慢悠悠的直起了腰身,語氣中冇有一絲情緒。
“本王這身體也就這樣了,再差也不能立時死了,再好也不能夠完全康複,又有什麼可顧忌的。”
這話一出,暗雲直接沉默了。
雖然殿下說的這麼雲淡風輕,但是他究竟受了多少苦楚,彆人是不知道,他自己心裡卻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