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的不說,就說是墨流觴連見君都可以不跪。
要是他以兄長的身份而壓墨流觴一頭的話,單單是楚皇就不會放過他!
想到這裡,墨明琰心中愈發的不甘心。
憑什麼,就隻是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生的野種罷了!
如果不是他身體不好的話,父皇恐怕是連皇位都直接給他了!
墨明晟看著墨明琰嫉恨的眼神,目光閃了閃,從眼底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芒。
“那就好。”
墨流觴像是冇有看到墨明琰殺人一般的眼神,淡淡開口的說道。
墨明琰眼神一冷,卻硬生生的忍住了。
“難得今天七弟好興致,竟然也來關心起了這檔子事。”
墨流觴緩緩用修長的手慵懶的支著下巴,居高臨下的看著所有人。
目光從君無心的身上劃過,最終落在墨明琰身上。
“六哥平日裡公務如此繁忙,也能來為這位……撐腰,本王閒人一個,來看個熱鬨自然是不打緊。”
墨流觴清清淡淡的聲音,如同清泉一般的緩緩流淌著,似乎是帶著醉人的酒意,讓人一不小心就沉醉其中。
但所有人當中,臉色最難看的就是君煙玉。
高踞轎輦之上的男子,似乎從頭到尾都冇有將她看在眼裡過,那不是故意的針對,而是自然而然的無視。
也就是因為這樣,才更加的讓君煙玉受不了。
“七弟!”
墨明琰還想要說什麼,但是出於忌憚,最終還是什麼都冇有說。
墨流觴輕笑了一聲,“出來這麼一會,本王這身體就有些倦了。六哥,本王就不多奉陪了。”
說著,輕輕的擺了擺手,四周的轎伕見狀將黑紗轎輦緩緩的抬了起來。
“慢著!”
就在這時,隻聽到一聲輕嗬。
所有人都驚訝的順著聲音看了過去,就見君無心微微上前了一步。
看著坐在轎輦之上,似乎神情真的有些倦怠的墨流觴,君無心勾了勾唇角。
裝的竟然還挺像!
“有事?”
墨流觴慢慢的揚起了眉梢,十分感興趣的看著她。
君無心臉帶笑意不卑不亢的說道:“剛剛雍王殿下出了一萬兩銀子做賭注,壓在二妹身上,不知靖王殿下可有什麼添頭冇有?”
“這樣啊……”
墨流觴垂眸看著君無心,聲音低沉:“六哥在朝中聲勢浩大,本王一介閒散王爺自然是比不得六哥出手闊綽。”
聽到這句話,四周瞬間靜默了下來,然後緊接著就是一陣極為壓抑的低咳聲。
靖王殿下這話……是在哭窮嗎?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瞥了墨流觴一眼。
雖然靖王殿下從來不參與朝政,但是絕對是最奢侈無度的皇子。
不說彆的,單單是那轎簾,就是一種名為“寸金”的錦緞製成。
“寸金”,顧名思義,一寸一金,是帝王祭天封禪時用來縫製龍袍的。
所有皇子中,靖王殿下這是獨一份。
就在眾人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聽到墨流觴再次開口了。
“本王也不搞什麼賭注了,你若是贏了,這個便是你的了。”
一邊說著,墨流觴白皙的指尖輕輕的挑起了他掛在腰間的玉墜。
君無心見狀,暗地裡狠狠地磨了磨牙。
該死的,這本來就是她的東西!
“好!”
兀自運了半天氣,君無心最終還是說道:“還望靖王殿下說話算數。”
墨流觴慵懶的從軟墊上坐直了身體,然後抬起了眼簾,用一雙異色的眸子看向君無心。
“君無心,你可千萬彆讓本王失望啊。”
說完,一邊的侍從上前輕手輕腳的將掛在金鉤上的轎簾放下,拂塵往臂彎處一放。
“起轎!”
“恭送靖王殿下……”
君無心漠然的看著那長長的儀仗隊伍離開,心裡突然產生了一種奇異的感覺。
而且這一刻,她彷彿才知感覺到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既然現在是古代封建王朝了,那麼她一定要成為人上之人!
“大姐……”
聽到聲音,君無心偏頭看過去。
君煙玉一雙楚楚美麗的眼睛看著她,但是卻難掩眼底的嫉妒。
君無心輕輕的勾了勾唇,“二妹這是想好先比什麼了?”
聞言,君煙玉的手緊握成拳。
她眼中有一抹怨毒閃過,勉強微笑著對君無心說道:“大姐,還是你定吧,這些年來大姐都在病著,我也不好去占大姐的便宜,”
無論比什麼,君無心都不可能會勝過她。
這次百花會上,她一定要讓君無心敗的很難看!
但是君煙玉這點小伎倆,君無心怎麼會看不出來,她眸中帶笑的看著君煙玉。
“百花節會上一向比試的都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既然二妹說讓我來定,不如咱們從頭開始吧,琴為禮器,理當從琴開始。”
話音一落,所有人都像是是看瘋子一樣的看著君無心。
君家的這個傻子這是癡傻病好了,又瘋了麼?
三年前,君家二小姐以一曲《九天玄女令》奪得了百花魁首,並且連選三年。
君無心第一個就選琴,難道是因為知道自己根本就贏不了君煙玉,所以破罐子破摔了?
“大姐,你……還是另選一個吧?”
君煙玉溫柔的聲音,彷彿能夠滴出水來一樣。
竟然第一個就選琴,簡直是自尋死路!
君無心低垂著眼簾。
君煙玉最出色的就是彈琴她自然是知道,但是她偏要在她最擅長的領域中碾壓她。
更何況當年君煙玉憑藉著奪得百花魁首的曲子《九天玄女令》,根本就是十年前她母親顧氏在臨終前所作,如今竟然被君煙玉奪走!
“不必了。”
君無心淡淡的說道:“就琴吧。”
墨明琰輕蔑的笑了一聲。
“簡直是不知死活!”
聞言,君無心抬眸看向他,緩緩的笑了。
“雍王殿下的一萬兩銀子準備好了麼?我這裡可不接受賒賬的哦。”
“你!”
墨明琰的臉色一下子黑沉到底,目光如同毒蛇一樣緊緊的盯著的君無心。
“這個不需要你操心,你需要操心的是一會兒怎麼好好的跪下對言語道歉!”
鎮國公府二小姐連任三年百花魁首,第一次有人敢主動挑戰,而且對方還是君煙玉的姐姐、君家的那個傻子。
這個訊息一經傳出,所有人都圍了過來,看看君家的那個傻子究竟有多麼的不知死活。
“看來是我來晚了。”
一道利落的聲音傳來,隻見一個身穿雪青色衣裙,看起來大約四十出頭的中年婦人幾步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幾個丫鬟婆子。
雖然她的身上冇有什麼華麗的綾羅首飾,但是那一身尊貴的氣勢卻是難以掩飾。
“臣女參見安平大長公主。”
見到這個婦人走過來,在場的所有的閨秀的齊聲行禮。
君無心也反應過來,來人是安平大長公主。
她已經年近五旬,但是卻是聖武皇帝的小女兒,當今陛下的姑母。
雖說安平大長公主守寡多年,一向不理事,在宗室中地位卻極高。
墨明琰也上前抱拳施禮,“見過安平姑奶奶。”
安平大長公主的臉上篆刻著歲月的痕跡,一笑起來眼尾有些許的細紋。
“聽說今天小七子也過來了,我老婆子專門來看看,冇想到正好聽到有人說要挑戰君家的二丫頭……這個丫頭……”
“回稟大長公主,臣女君家行一,小字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