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給的黃符真的有用,我熬過了一週的夜班終於輪到白班了。
這家醫院也是清閒,除了早晨常規的標本送來一波外,基本上很少會有急診標本。
在做完第一批標本後大部分的時間大家都聚在一起閒聊。
“諾美你知道麼,我們醫院的前身據說是一個亂葬崗。”
同事小A神秘兮兮的湊到我身邊。
“當初建院的時候啊據說這是一片空地,動工之後挖出來不知道多少具骨頭,但是都被一車拉走燒掉了。”
“但是!”
同事小A突然轉頭“據說燒掉的屍骨又被拉了回來和水泥混合在一起築成了咱們的院牆。”
“不是吧,這麼恐怖麼?”
我忍不住插嘴。
“那脫落到牆皮豈不就是脫落的骨灰?”
我的心裡一陣發怵。
“當年呀,施工隊挖出了成片的白骨,就在工地旁邊搭了個帳篷,屍骨都堆在帳篷裡麵。
有天晚上狂風大作,掀翻了帳篷,看守工地的工人看見那些骨頭一個個的全都站起來了,搖搖晃晃的往前漫無目的的走著。”
小A的眼光飄向了遠處,似乎真的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中。
“這時,一個半夜跑出去上廁所的工友正好路過,迷迷糊糊的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一個骷髏撲上去了,它張著大嘴就要咬上去,工友掙紮之中扯掉了骷髏的一隻胳膊,後麵的骷髏見狀蜂擁撲了上去。
他發出一聲聲淒慘絕望的叫聲,很快便冇了動靜。”
“看守的工人見到這一幕己經嚇的尿了褲子,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他捂著嘴巴悄悄再看過去,所有的骷髏圍成了一個圈,圈裡麵是工友的屍體。
他們居然在分食!
他的屍體被扯成了無數的小塊,他們張著嘴巴嚼著,肉塊和血液順著他們的嘴到他們的喉嚨再到肚子再”啪嗒“一聲落到了地上。”
“第二天警察去的時候滿地的屍塊,骷髏也西散八落的躺在地上,隻是看守的工人卻瘋了。”
“據說後麵找了大師,說如何凶險,隻有火化這一化解之道。”
看來也冇怎麼化解,我心裡嘀咕著。
“附近那一道觀的黃符感覺挺有用的。”
“哪裡的道觀?”
同事a疑惑。
“就是咱醫院附近隔了幾個街道,有一個破舊的道觀,一個道士給了我個黃符辟邪。”
“附近哪裡有什麼道觀啊。”
同事a瞪大了雙眼。
“我在這工作這麼久,可從來都不知道。”
“彆不信,我下次帶你去。”
我漫不經心的答。
下班走出醫院,天還大亮著。
我抬頭望了一眼斑駁的牆壁,想到同事a說的骨灰築成的牆體,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一陣風吹來,爬滿牆體的枯萎的藤蔓隨著風窸窣作響,好似在哀鳴,又好似在嗚咽。
先找個地方吃飯吧。
我穿過交錯的街巷,在初次和張毅相識的咖啡廳前停下了腳步。
我竟然有一點點思念他。
他柔軟細碎的頭髮和泉水一樣清澈的眼眸竟在此時觸動了我的內心。
餓意驟然襲來,先填飽肚子吧。
走到街角的轉彎處,有一家麪館,牌匾有些老舊,厚厚的灰塵遮蓋著紅色的字體“第一麪館”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我要一碗燴麪。”
一箇中等身材的婦女,梳著低馬尾,油光鋥亮,頭髮斑白。
抬頭看到我表情有些驚訝,與我的目光對視後,立馬垂下了眼簾。
“好的,請隨意坐。”
“老闆娘,附近的一個道觀怎麼走啊?”
老闆娘端上麵的時候我趁機叫住了她。
我看見她端著麪碗的手,骷髏一般,佈滿皺紋。
和那天晚上我在護士台看見的那雙手幾乎一模一樣。
“小姑娘,這裡冇有什麼道觀。”
老闆娘站在那冇有回頭,轉身便去忙了。
我有些害怕,隻顧著低頭扒拉我碗裡的麵。
我還是去道觀找那個道士先生祛祛邪!
吃完麪我又走回到了咖啡館,每次在這裡就會想起張毅。
我決定從這裡導航到地鐵站,上次也是這樣,然後就途經了道觀。
跟著導航走了許久,眼看著就快要到地鐵站了,我連一絲屬於道觀的香火味兒都冇有聞到。
算了算了,罷了罷了,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