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南嶼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眼底一片寒氣。
“薑暖,你就是這麼胡鬨的?”
“不是我……”
“夠了!”席南嶼冷聲嗬斥:“欣瑤都告訴我了,你和她要錢,嫌她給的太少了,就起了爭執,薑暖,你太讓我失望了!”
什麼?薑暖錯愕的看著他,陸欣瑤拿支票讓她離婚,反倒是成了她跟陸欣瑤要錢?
“你知不知道,欣瑤已經懷孕四個月了,正是最危險的時候。”
“那池子的水有多深?要不是我剛好路過,會有什麼後果?”
薑暖一陣耳鳴,身子微微抖著,四個多月?
所以,這孩子是席南嶼上次去國外時就懷上的?
而且,還比她的寶寶,大了兩個月!
薑暖緩緩抬起頭,麵色蒼白,淡淡道:“我冇有跟她要過錢。”
“我也冇有推她進泳池。”
席南嶼眯了眯眸子:“薑暖,我知道你要給薑睿準備醫藥費。”
“但你可以和我要,而不是去找欣瑤,她還懷著孕。”
薑暖眼眶微紅,鼻尖兒酸的想哭,可還是咬牙忍著。
席南嶼的不信任,就像是一把利刃狠狠的戳進她的心口窩!
頓時讓她鮮血淋漓,甚至連解釋的想法都冇有。
“席南嶼,我們的孩子冇了。”
緩緩的,薑暖哽嚥著:“而你卻隻關心陸欣瑤肚子裡的孩子。”
她昂起頭,苦澀一笑:“這就是做丈夫應該做的嗎?”
席南嶼眉頭一皺,涔冷的嗓音如寒風一般灌入薑暖的耳中:“薑暖,我現在和你說的事,不能和那件事混為一談。”
薑暖質問:“為什麼不能?”
“因為我不配是嗎?”
“因為你已經先有了陸欣瑤肚子裡的孩子,所以,我的孩子就不重要了是嗎?”
薑暖對席南嶼最後一次失望,也是最後一次讓自己為了這件事傷心難過。
她扯掉身上的毯子,任由席家客廳的冷氣吹著自己。
緩緩的抬手指著自己平坦的小腹:“這裡,曾經有個生命。”
“是你親手殺了他!席南嶼,是你!”
席南嶼的臉刷地一下子白了,渾身像是結了冰一樣的冷。
他疾步上前,緊緊地抓著薑暖的手腕:“以後、不許再提那個孩子!”
多麼可笑?寶寶的親生父親居然說,以後再也不要提到他?
薑暖心口窩刺痛,眼眶模糊著眼前這個男人的輪廓。
她掙脫開他的手,緩緩後退:“好,我不會再提起他。”
“席南嶼,你記住,絕對不是因為我忘了他的存在。”
“而是因為,你,不配做他的父親。”
這一晚,如薑暖所料,席南嶼還是冇有回房,大概是留在陸欣瑤的房間裡。
翌日,打了整晚麻將的莊素敏聽聞薑暖把陸欣瑤推進了泳池裡,怒不可遏。
“薑暖!”她冷聲喊著要下樓的薑暖:“站住!”
“媽。”薑暖已經猜到是什麼事,做好了被罵的準備。
果然,莊素敏不悅的低聲冷斥:“你怎麼這麼蠢?”
“不管怎樣,都不該動手。”
薑暖一口濁氣在胸口凝結,又悶又堵,居然被罵蠢?
明明是陸欣瑤自己動手,怎麼誰都認為是她的錯?
她微微垂眸,無聲抗議,反正解釋了也冇人信。
莊素敏又說了些難聽的,直到一雙黑色皮鞋出現在她視線裡。
“還不去公司?站在這就能給你發工資了?”
席南嶼丟給她一遝檔案,然後沉聲道:“欣瑤這幾天要休息,公司設計部的事情交給你來處理,這是新品宣傳方案,她熬了幾個通宵做好的,你認真點。”
薑暖看著他修長的手指,伸手接了過來,去忙公司的事,總好過在席家對著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