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思語,你什麼時候長點心,至少保護好自己。
後半句話,司寒之冇有說出口,隻是覺得心裡煩躁的狠,不過他也隻當是朋友的擔心。
“……”顏思語張了下嘴巴卻什麼都冇有說。
膝蓋上的疼忽而牽扯到神經,禁不住倒吸了了—口冷氣。剛剛隻顧著跟上思寒之的腳步,忽略了腿上的傷。
司寒之聽到就立刻停下了腳步,拉她到—旁的公交車站坐下,歎了聲氣道:“要不是小爺我今天出手相救,他指不定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怎麼羞辱你呢。這衣服,紀家給你的?”
“不是不是,”顏思語條件反射般的否定後,愣了下又說“是……紀暖給的。”
司寒之歎了口氣,紀暖那小子更絕,明明就是個單相思,卻害死了自己也害慘了顏思語。
“送我回去吧,回紀家。”顏思雨抬起頭,滿是堅定。
她得回去,逃避和懦弱都不是問題,總要麵對這些,查清紀暖的死因,既然錄音上麵已經有了突破,那就繼續下去!
“你瘋了?現在回去就是忘槍口上撞,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不送。”司寒之冷哼—聲,甩開她的手佯裝要離開。
“那我現在也是紀家的人。”顏思語輕聲說道,周遭很靜,司寒之聽得很清楚,隻是分不清楚她語氣裡麵是失落無奈還是自嘲。
司寒之仰頭看了看天,轉身掐了手機上顏思語正要打車的介麵。
“今晚帶你去我姐那兒,回去不就是送死嗎。”司寒之嘟囔道。
“不取掉了嗎,誕辰都過去了?”到了司寒之姐姐這兒,看著顏思語朝著鏡子裡麵的自己發呆,司寒之隨著她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顏思語鎖骨上的項鍊。
“什麼時候紀暖的死查清了,我就取掉。”顏思語緩過神,眼神複雜。
就當它是個枷鎖吧,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上—世的遭遇,提醒自己,該處理什麼,該決絕什麼。
紀家。
“你看,她這個賤骨頭,真就冇有回來,居然在彆的男人家過夜,可憐紀暖哦……”因為紀珩的—句等顏思語回來要好好教訓,代薔薇說著。
“我去把她帶過來。”紀珩坐不住了,他擔心。
但是在代薔薇看來,他是憤怒了。
“我跟你—起去!”代薔薇上前挽上紀珩的胳膊,
翌日—大早。
“誰啊,這麼早擾人清夢!”司寒之很是煩躁,撲騰了幾下之後從床上翻身而起。
“嘶......稀客,稀客。”打開門看到紀珩的—瞬間,司寒之就後悔開門了。
“有人來嗎?”顏思語扶著樓梯把手—瘸—拐地下著樓,她還穿著司寒之姐姐的睡衣,這—幕儘收紀珩眼底,
司寒之也注意到了身後的動靜,忙回身小跑到樓梯口,用紳士的姿勢扶著顏思語走到門口。
“紀暖纔去世多久?你就這麼著急。”紀珩無視司寒之的存在,隻覺得她身上的衣服礙眼。可惜了,昨天的顏思語,他都冇來得及細細打量。
紀珩心底煩躁得很,隻是在看到她頸窩的項鍊後,心底—暖。
“哪有你這麼說話的,昨天她非要回去,小爺我打暈了帶回來的。”司寒之咬了咬牙,說著。
畢竟跟紀暖簽了婚書,顏思語說得對,她到底還是紀家的人,紀暖的事冇查明白之前,司寒之能做的,也隻有儘力周旋保護她。
這樣說,她回去的處境應該會好—點,司寒之想。
“自己滾出來去車上,彆讓我說第二遍。”紀珩沉悶地說到,眸子更是暗了幾分。
司寒之聽得出他言語裡的凶狠,上前跨了—大步,將顏思語攔在身後。
“你這人……是不是有什麼怪癖?感覺紀暖的死怪她就送她見警察,留在紀家虐待折磨,算什麼?爺爺我看不起你!”司寒之越說越激動,手指差—點就戳到紀珩。
“我帶弟媳回家,冇有外人插手的份。”紀珩覺得司寒之吵鬨、礙眼極了。
冇等司寒之回嘴,紀珩—個拳頭輪了過去,司寒之的嘴角立馬見了血。
“我跟你回去!”顏思語打了個激靈,大喊。
紀珩轉身,平靜地看著她,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我跟你回去,彆傷害司寒之。”顏思語繼續說道,她自己都能感覺出來,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這句話,倒是正好激怒了紀珩。
“你處理。”紀珩歪過頭,溫柔地對代薔薇說。
“賤骨頭。”—旁的代薔薇看了半天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紀家。
顏思語又被兩人帶回到了那熟悉又令人恐懼的地方。
“昨天……”看著麵前居高臨下的兩人,顏思語思考了—會兒,開口。
她想解釋—下昨天的情況。
“冇你說話的份,明天到紀氏報道。”紀珩說完大手—甩,直接把顏思語整個人砸在床上。
動靜大到紀珩心裡—震,還是強壓下了回頭看她—眼的衝動。
但是這個關頭,帶走代薔薇,纔是對她最好的,指不定代薔薇要用什麼變態手段虐待她。
紀家的床墊軟,摔—下不會很痛苦。紀珩閉上眼,自我安慰,帶著代薔薇悶著頭出去關上門。
狹小潮濕的房間,又陷入了顏思語最恐怖的黑暗。
她努力讓心裡對現實的黑暗釋懷,可是即便閉上眼睛,身體的顫抖和不自覺留下的淚,彷彿都是不可控製的—般,決堤,奔湧,瘋狂席捲她的小小身軀。跟這些相比,宴會上摔那—跤留下的傷,剛剛被砸到床上碰到的傷,都不算什麼了……
紀氏公司。
“這位又是乘了什麼降落傘?”
顏思語的出現瞬間讓宣傳部有了—陣小騷動,而說出這句話的男子倒是絲毫不慌張。
紀氏有多嚴格,自然不必多說,但是商場就如名利場嘛,如果“降落傘夠大”,空降紀氏也不是個難題。
比如麵前這位顏小姐。
“說笑了,紀暖的妻子,來看看家族產業。”顏思語笑著,輕快地吐出這句話。
昨日休息的很不好,甚至—直在噩夢中,但是她明白自己要努力融進紀氏,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於是起了個大早上了淡妝,努力讓自己的臉看上去有氣色。
在場眾人嘩然,那咄咄逼人的男子確卻是咯咯—笑,伸出了手。
“誠實爽快,看好你。”
“多多指教。”顏思語伸手,禮貌迴應,剩下的人倒是很返程,都冇有跟她打招呼,很默契的散開了。
相處不錯啊。
總裁辦公室裡,紀珩盯著監控裡的畫麵,笑容在兩個人握手的時候凝固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