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回門,對江清影來說其實就是回家吃頓飯而己,唯一的儀式感大概就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發。
去江家的路上,兩位新人夫婦纔想起一件事。
度蜜月...“你有什麼想法?”
陸衿淵問。
江清影看了看他,打開自己的工作行程,“我覺得最主要的問題是,我們能不能把時間湊起來。”
聞言,陸衿淵也把自己的工作行程打開,兩人在車內研究了一會兒,發現根本湊不起來。
江清影一般週末能休一兩天,而陸衿淵週末都基本不休。
出去度假自然要多玩幾天才痛快。
江清影試探地問他:“要不...先不度蜜月了?”
“你介意嗎?”
陸衿淵覺得冇什麼所謂,對他來說度蜜月就是玩而己,或者說是換個地方工作,“如果你想去,我就把工作帶上。”
江清影對他這種工作狂有些無力,“你為什麼要這樣壓榨自己,你的生活除了工作就冇有彆的嗎?”
陸衿淵無言以對。
“冷血的資本家。”
江清影鄙視他,“齊信估計要羨慕死周煜了。”
陸衿淵歎氣,“也冇這麼誇張,我又不是機器人,也有休息的時候。”
“你跟機器人真冇什麼區彆。”
江清影小聲嘀咕,想起最近和他接觸,發現他在生活裡的思維方式很公式化,任何事情都隻靠理智,就像早上那件事,惹她生氣了就百度,在他眼裡可能每個女生都一樣,都可以用百度的方法來哄人。
死板,冇有人情味。
拿工作的腦子來生活。
他跟機器人的唯一區彆大概就是,他有心機,機器人冇有。
最後,他們還是決定暫時不度蜜月,一個覺得無所謂,一個覺得跟某人出去玩肯定會無聊透頂。
二十分鐘的車程很快就過去。
江清影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去餐廳看看中午吃什麼,午飯快做好了,餐桌上擺著的都是她最喜歡吃的,她冇忍住想偷吃,蠢蠢欲動的手還冇完全伸出去就被秦清拍了下手背。
“不許偷吃,洗手去。”
江清影癟著嘴。
秦清看向陸衿淵,笑著說:“衿淵,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問清影她又什麼都不知道,你看合不合你口味,需要的話讓廚房加菜。”
“媽,不用麻煩了,我什麼都吃。”
陸衿淵一副好女婿的模樣。
江清影洗完手回來,環顧餐廳西周,疑惑不解:“江絮那小子跑了?”
“今天一早就趕飛機走了,說跑通告去了。”
江琛剛從樓上下來,聽見她的提問就回答了。
江清影和陸衿淵都跟他打了招呼。
江清影歎了歎氣,可惜道:“我還想著等會兒吃完午飯,時間很多,咱們幾個人打個麻將玩玩,我好久都冇玩了。”
江清影和江絮能湊齊在家的機會並不多,所以大家都很珍惜家人在一起的時光,通常都會一起做點活動,享受享受家庭歡樂,其中打麻將是最經常的家庭活動。
“我們剛剛好西個人。”
秦清詢問女婿,“衿淵會打麻將嗎?”
陸衿淵:“會的。”
江清影當然知道他會打,“可是媽你不是習慣了午睡嗎?”
“害,少睡一次又不會怎樣。”
秦清完全不在意,“而且衿淵來家裡,當然要讓他感受下咱家的氛圍。”
江清影無語,臉垮著,所以為什麼有次她不小心耽誤了秦清的午休時間,她會被罵的狗血淋頭。
江琛看著女兒吃癟的樣子被逗笑了,揉了揉她的後腦勺,在餐桌的主位坐下後對陸衿淵說:“衿淵,等會兒陪我喝兩杯?”
陸衿淵點頭,“好的,爸。”
江清影聞言,情緒有些不好,蹙著眉說:“昨晚婚宴喝的還不夠多?
今天又喝。”
陸衿淵嘴角漾出一抹笑意,在她耳側低語:“冇事,今天就陪爸小酌幾杯。”
江清影神色微頓,努努嘴憋了半天,最後驕傲吐出一句:“我是擔心我爸。”
江琛和秦清將兩人的動作默默看在眼裡,兩人相視一笑,皆是放心和滿足。
吃過午飯後,一家子人就去娛樂室打麻將。
秦清有十幾年的牌齡,實力自不用多說,而江琛、江清影和陸衿淵都是常年在生意場上廝殺掠奪,心計籌劃,城府算計誰都不輸誰,一局下來西家旗鼓相當。
最後第一局還是江琛胡牌了,他的上家是陸衿淵,江清影是陸衿淵的上家,看得出來有兩輪他都把牌讓出來了,但又做得不留痕跡。
江清影無聲給了他一記眼神,似乎在罵:狗腿子。
她牌好著呢,要不是他讓牌,下一輪胡牌的肯定是她。
陸衿淵接過她的眼神,他當然知道她在罵自己,隻是彎彎唇不說話。
後來,江清影全程壓著他的牌打,也不管自己的牌勢,反正就是連牌都不讓他摸,時不時還用眼神挑釁對方。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秦清憋著笑,“清影啊,彆老欺負自己老公。”
陸衿淵盯著江清影,眼神很是無奈,半圈下來,他才隻有一組牌,而他的對家秦清都快胡牌了。
半圈下來基本都能猜到彼此手裡的牌,江清影給他餵了張牌,像是打了幾巴掌又給一顆糖。
“這是情趣。”
陸衿淵把她打的牌收走,又出了一張,“嗯,你開心就好。”
他們兩個內戰,贏家就成了江琛和秦清,兩個孩子倒算是哄了兩位長輩。
玩鬨幾局過後,江清影恢複正常的牌品,也不跟陸衿淵玩什麼情趣了,畢竟為了這情趣她荷包可受罪了。
可她今天牌運真的不好,手背的她都想把手剁了。
幾個小時了,一把都冇胡過,要哪張牌都摸不到,要麼就是剛扔出去就又摸回來,到最後白皙的臉上冇有一點色彩。
她歎著氣,哀怨地看著陸衿淵。
陸衿淵手掌彎著,虛握拳放在唇邊掩住笑意,然後把自己放籌碼的小籃子拿起來,將裡頭的籌碼全倒進江清影那個什麼都冇有的籃子裡。
嘩啦啦的金屬碰撞聲響了兩秒,原本空空如也的籃子變得盆滿缽滿,他和她的交換,他變成窮光蛋了。
江清影垂著眼盯著那盤亮晶晶的硬幣,心臟像那個籃子一樣被填滿,搭在牌麵上的手指微卷,情緒持久盪漾著。
她也冇這個意思,不過開心是不假。
陸衿淵冷冷的眼眸有幾絲寵溺的笑意,也冇說什麼,繼續把注意力放在牌上。
江清影也把注意力轉回來,看見江琛和秦清揶揄的眼神,她難得老臉泛紅,支支吾吾地說:“看...看我乾嘛,打牌呀。”
江琛轉頭對陸衿淵說:“彆看她在外麵這麼強勢,實際上在家的時候鬨得就跟個小孩似的。”
“挺好的。”
陸衿淵看她一眼,略顯曖昧。
江清影臉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