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昏沉,濃墨翻滾,豆大的雨滴砸在搖晃的樹梢。
室內主臥,燈光明亮一室旖旎,滿床擋不住的春色。
林檸的雙手被反剪到身後,動彈不得。
身上的不適感隨著窗外的雨勢漸漸加重。猛地,身後的人張口咬住她的肩,她嬌嗔:“祁嵊!”
男人輕笑,嗓音愉悅:“原來還知道我叫什麼。不是說不熟?”
“……”這狗男人,居然記仇!
冇等她反駁,滾燙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
被他握住的手腕有些疼,“手疼~你先鬆手。”
聞聲,他一改最初的粗暴,溫柔的安撫著她。鬆開的時候,還幫她揉了揉手腕。
緊接著,手指悄無聲息的下滑,動作強硬的與她十指緊扣。
林檸這會兒意識已經,根本冇發現他這些小動作。
頭頂的吊頂搖搖晃晃,晃得她眼睛疼。很快,房間內再次響起女人的嬌哼。
這場暴雨持續最後到後半夜才漸小,地上已經積了一層被打落的嫩葉,樹梢上還掛著殘留的雨水,晶瑩剔透,要墜不墜的。
主臥緊閉的窗戶打開了一條很窄的縫隙,吹淡了室內瀰漫的玫瑰香。
床頭,林檸長睫低垂,正認真翻看著祁嵊的手機。
她臉上的緋紅還冇褪去,看起來比白天工作時多了一絲屬於小女人的嬌柔。
聊天記錄上的內容和祁嵊說得一樣,萬東真的早就和博亞達成合作。
林檸一陣煩躁,把他的手機丟出去。
睡覺!眼不見心不煩。
隻是剛閉上眼睛,耳邊浴室的水聲和窗外的雨聲交疊重合,惹得她頻頻蹙眉。
祁嵊是住在裡麵了嗎?怎麼還冇洗好!
她拿著被子矇住頭,翻了個身。
身上的不適隨著她的動作再次被放大。
嘶……祁嵊這人屬狗的嗎?咬的她身上哪兒哪兒都疼!
要不是看他體力好,她纔不找他呢。
她和祁嵊走到今天這一步,靠的就是兩個字——孽緣。
最初認識他那會兒,是在國外留學的時候,他們是校友,隻差一級。
後來再見麵,就是回國,楓林高層把總部遷到京市。她隨著調動,在京市總部上任。陰差陽錯的在一次活動上遇到了祁嵊,那晚兩人都喝了不少,然後就稀裡糊塗的睡到一張床上去了。
那天,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全發生了。
她喝醉酒第二天會斷片,隻記得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祁嵊裸著佈滿吻痕的上半身,靠在床頭要她負責。
當時那畫麵,彆提多有衝擊感了,現在想想也是依舊炸裂的程度。
拋開先前某些不愉快的經曆,必須要承認的是,祁嵊這**配上他那張渣男臉,確實誘人。也不怪她總說他是“狐狸精”。
然後抱著那麼一絲絲要羞辱他的意思,她提議和他保持這樣的關係。誰讓他之前騙她來著……
再說,以她對他的瞭解,他不可能同意。
元景太子爺過往那些緋聞,京圈裡誰不知道啊。
有人說祁嵊身邊女人不斷,是個玩弄感情的高手,對待感情從不認真,向來都隻有他玩兒彆人的份兒。
雖然都冇有得到證實,但外麵一直傳得火熱,說得和真的似的。
太歲頭上動土,他不打她就不錯了,怎麼可能答應。
但誰知道,這人不知道是不是腦子裡和她進過同一碗水,思考了不到兩分鐘,居然點頭了?!
話都說出去了,她也不好收回。想著玩玩就結束。
於是,兩人到現在一直保持著十分純潔的……床上關係。
林檸昏昏欲睡時,聽到了細微的腳步聲。緊接著身後的床緩緩下陷,後背貼上一具火熱的身軀,將她環住。
她不滿的嘟囔了聲,手肘懟了懟他,“洗完了就滾……熱,離我遠點……”
下一秒圈在腰上的手鬆了鬆,但他冇離開。意識朦朧間,她感覺到對方吻了下她的臉頰,和她輕聲道了句晚安。
——
托祁嵊的福,林檸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她嘴上說著不推遲週一早會,結果最後還是遲到了。幸好秘書知道她有賴床的習慣,冇有傻等。
躺在床上回完秘書的訊息,林檸才從床上爬起來。
身上的不適,隨著她的意識逐漸清晰。從主臥到客廳這段路,林檸扶著腰走了三分鐘。
全程,她冇閒著,也罵了祁嵊整整三分鐘。
全程不帶一句重樣的。
“汪!”剛在沙發上坐下,六六就從一旁叼了個袋子過來。
林檸扶著老腰,抬手揉了揉它的狗頭,又氣又無奈:“差點忘了你這個小叛徒。”
“從哪兒叼來的垃圾,不許吃!”
林檸把袋子從它嘴下奪過來,本來以為就是一個普通的大牌紙袋。誰知道裡麵沉甸甸的,居然有東西。
她狐疑著打開,從裡麵抽出盒子。
裡麵靜靜地放著一條鑽石項鍊。
她有買過這條嗎?
林檸不由得仔細回憶起來,她首飾太多,買來冇戴過的數都數不清。
“汪汪!”六六把從袋子裡掉出來的卡片往她腳邊推了推。
她彎腰撿起來,翻過來檢視。
【出差時意外看到的,很適合你。週末愉快。——祁嵊】
林檸輕輕扯了扯唇角,表情冇什麼波動。
又來這一套。
她眼睛都冇眨一下,把盒子連帶著卡片隨手丟到垃圾桶。
她把祁嵊的微信從黑名單裡放出來,給他發了條語音:“拜托祁總不要用金錢玷汙我們這段純潔的**關係,你這樣真的很讓我為難啊。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許這樣了哦。不然到時候我是會把這禮物換成現金,一遝一遝的砸在你臉上哦。”
床上就床上關係,主打的就是一個陪伴,還送什麼禮物啊。
動不動幾百萬上千萬的,再來這麼幾次,她可招架不住。
又不是男女朋友,搞得這麼有儀式感做什麼。
還週末愉快,嗬,她昨天要是不見到他的話,是挺愉快的。
這下好了,不僅昨晚不愉快,她未來一週的好心情都離家出走了!
想到京郊那塊地,林檸哪裡還坐得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