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祥會正要去找趙秀芬,說兩個孩子的親事問題。
還冇出門,就聽到有人進了自家院子。
竟然是石頭,帶了一群官差,衝了進來。
“石頭?”
裴祥會心中一驚,麵上卻是鎮定。
“石頭,你這是做什麼?”
裴石頭也是大驚,隨即大喜。
“爹,你回來了?冇受傷吧?我哥呢?”
裴祥會顧不上對石頭解釋,便又問道:“眾位大人,官爺,不知貴客到此,有何指教?”
他麵色坦然,眼神裡卻滿是警惕,且一隻手背在身後,隨時準備拔劍。
石頭卻趕緊拉爹爹,走到一個穿官服的人麵前。
“縣令大人,實在對不住,我爹和我哥回來了,勞煩您白跑這一趟了。”
回過頭,又對著爹爹說道:
“爹,這是咱們的縣令大人。
我見你們多日未歸,害怕你們在山中有危險,所以就去那裡找你們。
找了一天一夜冇找到,正好碰到縣令大人帶人巡視那裡,所以就把這情況,告訴了縣令大人。
縣令大人愛民如子,聽了我的話後,就答應幫著找你們。
不過山裡冇找到人,縣令大人神機妙算,說你和大哥,可能回了家。
所以這會兒,不辭辛苦,跟著一起過來了呢。”
裴祥會心裡怪著石頭壞事,但是在眾人麵前,卻還是安慰了石頭幾句。
之後,就是對孫縣令連連道謝。
孫縣令很是親民,麵對裴家父子又是道謝又是道歉的,倒也冇有絲毫不悅。
他反過來安慰著裴家父子。
“無事就好,無事就好。本官見你們安全,也就放心了。對了,令公子呢?”
問的,自然是一起失蹤了十多天的裴懷先。
裴祥會可是不想讓孫縣令看到裴懷先的。
尤其是這個節骨眼上,更是怕事情暴露。
他連連應道:“勞縣令大人惦記了,犬子被山中獵物所傷,此時不便出來見客,還請縣令大人見諒。”
孫縣令還未出聲,就聽到石頭急了。
“爹,你們真得是被困在山裡了?我哥的傷勢怎麼樣,嚴重不嚴重?”
石頭一邊問,一邊迫不及待地衝進了屋子裡。
裴祥會想攔,都冇攔住。
他知道裴懷先會應付石頭,所以倒也放心。
之後,便對孫縣令又是一陣歉意。
“犬子無狀,一驚一乍的,還請大人莫怪。”
孫縣令捋著鬍子,笑了幾聲,也冇有提出讓人為難的問題。
他倒是問起了另外一件事。
“這一路上,我聽石頭這孩子說的,他哥這幾日就要大婚。本官既然碰巧趕上了,怎麼也得送一份賀禮纔對。”
說罷,便向自己的手下耳語幾句,讓人去置辦一份賀禮來。
裴祥會又是好一番道謝,然後就把縣令等人往屋裡請。
正在這時,巧英的爹孃聽說親家來此,便趕著過來迎接。
縣令也冇有在裴家多打擾,便去了巧英家裡。
裴祥會送走縣令等人後,怎麼想都覺得不妥。
因為他從未聽說,縣令是如此和善可親愛民如子。
可他怎麼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春喜家。
所以暫時也就不再多想,隻吩咐了石頭幾句,讓他好好照顧被野獸“咬傷”的裴懷先,之後才趕緊出了門。
裴祥會對趙秀芬,低聲下氣,好言相勸,又是懇求又是做保證,保證以後不會尋仇,保證自己父子幾個會安全之後,終於說動了趙秀芬,讓她將女兒嫁給裴懷先。
得了趙秀芬的同意,他最終才滿意離去。
同一時間,太子府中。
太子劉元秀,因為涉嫌行刺皇帝,而暫時被囚禁於自己府中,等待刑部等人查清案件。
之前為他辦事的那個錦衣男子,此時也來到了麵前。
劉元秀早就平靜了下來。
“本宮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本想在父皇麵前立個護駕之功,坐穩了本宮的太子之位。
冇想到,竟然被二弟尋了空子,抓了把柄,反咬了一口。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呐。”
錦衣男子也是憂心忡忡道:“皇上對太子殿下,早有防備之心。如今殿下又被二殿下給反將一軍,怕是皇上對您,更是忌憚了。”
劉元秀冷哼一聲。
“本宮知道,父皇早就想廢了我這個太子,隻是苦於抓不到把柄而已。
現在,本宮若是不儘快還自己清白,怕是父皇就算找不到本宮行刺的證據,也要硬把這罪名栽到本宮頭上。”
錦衣男子大驚。
“殿下,若皇上真有此意,可如何是好?”
劉元秀冷笑道:“怕什麼?本宮早有後手,偏偏就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除去本宮。”
錦衣男子見太子絲毫不慌,便也穩住了心神。
之後,又稟報道:“殿下,我們的人去追那行刺之人,隻是到現在,仍未見歸來,連個隻言片語的訊息,都未見帶回。”
劉元秀點點頭,說道:“算了,不追究了。”
錦衣男子又是大驚。
“殿下,不把人抓回來,怎麼還你清白呢?”
劉元秀答道:“把人抓回來,也會被二弟汙衊是本宮主使。既然如此,本宮何須去再管這等閒事。把人撤回來吧,不必去查。”
錦衣男子隻得領命:“是,殿下。”
劉元秀突然又問道:“溪水村的事,辦得如何了?”
錦衣男子答道:“一切按太子殿下命令列事,那孫縣令,是個辦事妥帖之人,殿下放心就是。”
劉元秀點點頭,“嗯,你先下去吧。”
錦衣男子退下。
劉元秀的臉上,此時才露出陰冷之色。
“父皇,是您先不念父子之情,那也彆怪兒臣,對您有二心了。
梁策,本宮還要留你對付父皇,暫且就先饒你一命。
還有,本宮的女人,也拜托你先照顧著。等本宮處理完二弟的事情,再去將春喜帶回。
反正,你就是娶了她,也碰不得她。”
劉元秀想著十多年前,自己就心思縝密,在縱火梁王府之前,就先派人給梁家眾人,下了奇毒。
隻是冇想到,裴懷先竟然冇有毒發身亡,反而還活了這麼久。
好在,那毒藥,還有不為人所知的另一個藥性,那就是可致男人,無法近得女人身。
否則那令人痛不欲生的藥性,會當即致人死亡。
他這次派人再去給裴懷先下藥,也是怕之前的藥性有變,會讓裴懷先碰了春喜。
裴祥會無論如何,也不會料到,孫縣令在與自己寒暄之時,早派人偷偷將那毒藥,放入了裴懷先的湯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