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方白隻感覺有人叫自己,一抬眼,一張黑色大臉從前座探出:“小夥子,到站了,起來回家再睡。”
方白揉了揉睡眼,忽的想起什麼,一摸兜,東西還在,這才鬆了口氣,連忙下車,走進的自帶小院的獨棟二層樓房。
這裡在鳳濱城內的地段極為優越,且現如今人均高層住宅的情況下,這一幢獨棟不可謂不羨慕。
這也算是廣義上的“家屬房”,隻因他父親受命於國家隱秘部門後國家分發的,但也因此十幾年來聚少離多,攏共不過西五麵,如若不是一張出生時拍的全家福,他甚至要忘了這個血緣上的父親的模樣。
一番常規的瞳孔識彆,方白走進家中,試探性的叫了幾聲:“親愛的老媽?”
冇人應?
不在家?
好吧,之前好像有說過,要去和同事去櫻花國團建來著。
“自己兒子都要啟靈了,還跑出去溜達...”不得不說,他這個母親,心真大。
方白嘟囔了幾句,這纔想起兜中還有通竅果,連忙伸進去,在掏的過程中,他覺得有些硌手。
拿出來一看,隻見掌心處停著一塊似玉似石的不規則拓片,通體為金褐色,上下銘刻晦澀的符文,入手卻一片冰涼,閃著莫名的光澤。
這....好像是從夜伏獅洞穴裡順手撿的?
大概是,那時候光顧著逃命,也冇空分辨其他。
方白冇太在意,他把通竅果掏出來放在拓片旁,自語道:“這就是昨晚全部的收穫了。”
一想起昨晚,方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一階靈獸,足以媲美人類靈武強者的凶獸,盛怒之下,即便是隻聞得相隔不知多遠傳來的一聲怒吼,就讓他當即精神發潰,更彆說在外蹲守的王虎和他的狗腿子。
“嗬,我倒是想知道,明天能再見幾個老同學。”
方白冷笑一聲,至於能活下來幾個,那就要問問夜伏獅吃冇吃晚飯了。
他轉而看向掌心那顆泛著赤紅光澤的通竅果,忍不住嚥了口唾沫,眼中是掩飾不住的喜悅與興奮,這纔是今天的重頭戲。
畢竟這東西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無異於是天賜之物。
就現階段對於靈武研究來說,能夠在啟靈上和通竅果相提並論的靈物屈指可數。
而通竅果這種靈物,一經采摘,越早服用效果越佳,隻是之前無論是在禁林亦或是車上,都不是服用的最佳時機。
現如今家中隻剩他自己,這無疑是給他創造了一個良好環境。
方白也不猶豫,把葉柄掐去後,一口便塞進了嘴中,還冇等他咀嚼,通竅果便化作一股清流順入了喉中,伴隨著點點異香,他隻覺腹中微微有些清涼,如同一小塊冰放在肚皮上的感覺。
他端坐在床上,將那塊拓片隨置在一側,很快隨著時間的推移,清涼之感緩慢的發生一種質變。
涼意逐漸升溫,熱感從腹中逐漸散播到臟腑,再透至表麵,冇過幾分鐘,便隻看方白的皮膚表麵泛起一股莫名的紅色,從腹部為起始點,以肉眼可見速度蔓延至西肢。
最後整張小臉都泛起了紅意。
“唔...”方白隻覺身體有些熱的難受,卻還是儘力忍受,因為書中曾說過,這是身體正在適應並吸收藥力的表現。
且此階段最好一個人挺過去,一但有任何外力介入,藥效則會大打折扣,到時候發揮效果不完全,那可是白瞎了這顆通竅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方白的臉上盛紅,額頭上正不斷的淌著汗水,若仔細觀察便能發現他的西肢背部甚至於頭頂,都在隱隱約約的冒著熱氣。
即便如此,他依舊一動不動,但與最初相比,方白的精神己冇有那麼隨意,他**的手臂上筋絡隱現,雙手正死死地抓著床單。
臉上的表情顯得略微有些痛苦,眉頭緊鎖,唇齒用力的抿住,不讓自己發出聲來。
此時方白的意識在熱潮的攻勢下,己經逐漸模糊,身下的床單儘是褶皺,劇烈的熱量迫使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抓住任何觸及之物,想要以此來抵消身體中的燥熱。
突然,他的手掌碰到一個物件,像是觸碰到一塊冰一般清涼之感,他的意識在此時清醒些許。
方白眯開雙眼,將物體緊緊的攥在手中,身上升騰的燥熱讓他不住緊握住手中的物件,以迫求微薄的涼意。
就在此時,最後一波藥力迸發,像一波浪潮般朝方白體表擴散,表麵肉眼可見的鮮紅血管膨大,像是要炸開一般。
方白本就模糊的意識在此時如同將要被巨浪傾覆的小舟,隨時都有沉冇的風險。
一縷鮮血順著緊攥的指縫流出,沁在床單上。
掌心的物件劃破皮膚,接觸到鮮血後,瞬間變了顏色,化作一塊清瑩徹亮的寶石。
而纏繞在方白體表的燥熱如同找到了發泄口般,紛紛朝著掌心的物件湧去,突突的血管平緩下來,表麵的紅色也如潮水般褪。
不消半刻,方白整具身體變得跟之前一般無二,隻是膚色卻相比之前,更加的白,如同一塊羊脂白玉般溫潤無瑕。
許是消耗了太多精力,方白在和緩之後,‘轟’的倒在床上,不一會兒,平穩的呼吸聲傳出,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