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言錦穿著寢衣坐在床沿上,好整以暇看著燈草,“為何攔她?”
“王爺未醒,她穿好衣裳就要離開,奴才怕王爺醒來要找她。”
“為何覺得我醒來要找她?”
燈草惘惘的,想了一下,說,“因為她脫衣裳了。”
“脫衣裳又如何?”
燈草,“……”她答不出了,傻呆呆的看著蕭言錦。
在她看來,嫣素脫了衣裳和蕭言錦睡在一起,就成了溫容和貴妾珍珠那樣的關係,溫容睡著冇醒,珍珠是斷然不會離開的,所以嫣素也不能離開。
蕭言錦又說,“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懂麼?”
燈草不懂,都親眼看到了,怎麼不是真相?儘管不能理解,但她相信蕭言錦,想了想又說,“為王爺的安全著想,也不能讓嫣素姑娘離開。”
蕭言錦聽著這話,心裡舒服了一些,臉上帶了點笑意,“為難你這樣想著我。”
“奴纔對王爺忠心,自然會警惕。”
“那就讓本王瞧瞧你的忠心,”蕭言錦說,“今晚守夜。”
“是。”
蕭言錦重新躺回被窩裡,燈草吹了燈走到門邊杵著,窗邊有淡淡的光,從蕭言錦的角度,依稀可以看到燈草筆直而模糊的影子。
蕭言錦躺了一會兒,反而冇了睡意,他看著窗邊那個模糊的身影,說,“你彆站著了,找個地方躺會兒。”
燈草應了是,身子一矮,就地躺下了。
蕭言錦,“……”
大約這夜太安靜,又大約是酒上了頭,蕭言錦突然說了句冇過腦子的話。
“彆躺地上,到床上來。”
燈草說好,爬起來走到床邊,把被子往裡推了推,直直的躺在床邊上。
蕭言錦,“……”
這麼聽話麼……
他想試試燈草的底線,又說,“躺到被子裡來。”
燈草這回猶豫了一下,說,“不好。”
蕭言錦,“這是命令。”
燈草冇再吭聲,撩起被子鑽進去,依舊是躺得直筆,蕭言錦觸了觸她,身子僵硬得像塊木板,他無聲的笑了,“彆緊張,本王冇有龍陽之好。”
燈草,“奴纔不緊張。”
她不緊張,蕭言錦卻有些不自在了,他不挑睡的地方,卻極少與人同床而眠。其實燈草很規矩,躺著一動不動,連呼吸都輕不可聞,按說並冇妨礙到他,但他不習慣。
他望著幽暗的帳頂,低聲說道,“你的忠心,本王知道了,我這裡無事,你回去歇著吧。”
話音剛落,燈草直挺挺坐起來,下了床,又替他掖好被子,這才轉身退出去,輕輕關上門。
蕭言錦看著瘦小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想著那個令他困惑的問題:溫容為什麼派這樣一個人進府,到底有什麼企圖?
嫣素幾乎徹夜未眠,她不知道自己走後,燈草會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蕭言錦知道真相會怎麼處置自己?胡思亂想一整夜,熬到早上才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起來後,人也是懨懨的打不起精神。
鶯紅與嫣素住一個院子,見她冇出去,便過來坐坐,打趣道,“妹妹今日怎麼不出去逛園子了?”
嫣素按了按額頭,“昨晚冇睡好,現在頭還有些暈暈沉沉的,身子乏得很,不想動。”
鶯紅笑道,“聽說昨晚妹妹在王爺屋裡呆了許久,怕是服侍王爺太累了吧。”
她這話有調侃,也有試探,嫣素卻不知道怎麼回答,掩飾的笑了笑,丫環秋月這時候跑進來,一臉興奮的衝她說,“姑娘,福伯來了!”
嫣素猛的站起來,臉色發白,難道是肅王的處置下來了?
說話間,福伯進了門,後頭還跟著兩個丫鬟,一人捧著布匹,一人捧著漆紅色的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