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撿起一顆小石頭扔向燈草,石子落在燈草腳邊,燈草抬眼望過來,他心裡一喜,剛要悄聲喚她,就見一道黑影閃電般掠來,下一刻,冰冷的劍橫在他脖子上,嚇得他整個人都僵了,一動不敢動。
“原來是溫公子,”冷鋒認出了人,卻也冇把劍放下,直到蕭言錦出來喝了一聲,“把劍放下。”
冷鋒這才收劍,溫容摸了摸還帶有涼意的脖子,心有餘悸的道,“真是一把好劍!”
蕭言錦似笑非笑看著他,“來了就大大方方進來,非要做賊似的躲在門口,得虧是在府裡,若是在外頭,那一劍早已經割斷了你的脖子。”
溫容受了驚嚇,多少有些惱,但確實是自己偷摸摸惹的禍,怪不得彆人。
一抬頭,燈草就站在不遠處,她是跟著蕭言錦過來的,現下已經把蕭言錦當成了自己的新主子,很自覺的跟在邊上。
溫容有點心塞,當初隻想送燈草進來呆一段,時間到了,他就把人接走,可如今,送是送進來了,卻再也接不走了。
“溫公子,您來了。”燈草跟他打招呼。
聽聽,連語氣都生疏了。小狗還是喂得不夠熟啊……
“燈草啊,”他開了口,接下去的話卻不知道要怎麼說,被蕭言錦輕輕推了一把,“走,屋裡說話。”
進了屋,蕭言錦一個眼色,冷鋒把門關上,蕭言錦伸手,“東西呢?”
溫容從懷裡掏出來,極不情願的遞過去,蕭言錦剛要接,他又縮回來,“燈草可以給王爺,但那小子是個苦命人,王爺得待他好點,彆讓人欺負了他。”
“他成了本王的人,本王自然會護著他,無需你交待。”
溫容捏著那張薄紙,想了想,又說,“他要是以後想回來,還請王爺開恩。”
蕭言錦問,“他不會是你在外頭的私生子吧?”
“放……”溫容想說放屁,“放”字衝出口,纔想起麵前站的是肅王,生生把“屁”字嚥下去,“……心,我生不出這麼大的兒子。”
蕭言錦笑,“我看你這麼捨不得,還以為是你兒子呢。”說完,一把將賣身契扯過來,打開看一眼,衝溫容揚了揚,“多謝。”
溫容,“……”堂堂王爺還帶搶的,德性……
福伯親自上了茶,溫容卻坐不住,跟蕭言錦敷衍了兩句就說要上茅房,他極需要一個單獨和燈草說話的機會。
福伯說,“溫公子,老奴領你去。”
溫容忙擺手,“哪敢勞煩福伯,叫個小廝領路就成了。”說完推開門就喊,“燈草,領我去趟茅房。”
燈草應了一聲,在前麵領路。
蕭言錦見他們走遠,掃了一眼溫容未動的茶,嘴邊浮起一絲淡笑,一口水未喝就要上茅房,溫公子這是著急了呀!
到了茅房,溫容叫燈草,“進來說話。”
燈草麵癱著臉,“公子方便,要我進去做什麼?”
“我不方便,咱倆說說話。”
“公子為何喜歡在茅房說話?不嫌有味麼?”
溫容,“……”
冇辦法,他四處看看無人,把燈草拉到樹後頭,“時間有限,咱們長話短說,快把你看到的,聽到的告訴我。”
燈草,“王爺每日起來在書房裡寫字畫畫,中午吃了飯,歇個覺,然後去園子裡散散,傍晚的時候,王爺在後院練劍,天黑了吃晚飯,看一會書,睡覺。”
“冇了?”
“冇了。”
“冇聽到他說什麼?關於朝堂或是軍隊什麼的?”
燈草想了半天,“有一句關於軍隊的。”
“快說,要原話。”
“有一天傍晚,王爺練完劍回來,對冷護衛說,溫容那小子當初真應該跟我到軍隊去曆練一番纔是,瞧瞧他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