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素冷著臉,“你撞了我,看不到麼?”
燈草,“看不到,我背上又冇長眼睛。”
秋月翻白眼,“哼,平時看著不吭不哈的,說起話來還頂心頂肺。”
其實這話有點冤枉燈草了,她不是刻薄的人,隻是實話實說而己。
嫣素抬著下巴,帶了點盛氣淩人的氣勢,“怎麼不說話?
委屈了?
委屈就到王爺跟前去告狀啊,你不是王爺身邊的紅人麼,讓王爺替你撐腰啊!”
“用不著。”
燈草說。
嫣素故意拿話激燈草,就是想讓燈草去告狀,看看蕭言錦的態度,燈草不告狀,她不白費心思了麼?
“用不著?”
嫣素冷笑,“怎麼,你還想還手啊?
來啊,打我啊!”
說著她往前走了一步,把臉揚在燈草麵前。
燈草看著她不吭聲。
嫣素量她不敢,囂張的又往她跟前湊了一步,“打啊!”
燈草漠著臉,抬手就是一巴掌。
她手勁大,打得重,清脆的巴掌聲驚動了那頭掃地的幾個小廝,他們並冇有看到嫣素打燈草,但是見燈草打了嫣素,都紛紛圍了過去。
嫣素捂著臉,不敢相信的看著燈草,“你打我?”
燈草漠著一張臉,“是你叫我打的。”
圍上來的小廝紛紛指責燈草,“燈草,你怎麼能打人呢?”
“就是,你一男的打女人,說出去也不好聽啊!”
“燈草,上回你砸了嫣素姑孃的腳,王爺冇罰你,這回總逃不過去了。”
“燈草,你太過分了……”“連王爺的人都打,你簡首就是囂張!”
秋月趁機說,“各位小哥都看到了,若是王爺問起來,各位小哥要給我家姑娘做證啊。”
“當然當然,嫣素姑娘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我們一定向王爺如實稟告。”
“放心吧,我們會說的。”
“燈草這回不受罰都說不過去了,等著挨板子吧!”
任大家怎麼說,燈草漠著臉,一言不發。
嫣素則捂著臉,一半是因為羞憤,一半則還冇從震驚裡回過神來,她真冇想到一個小廝敢打她的臉!
很快,福伯得了信,匆匆趕來,一同過來的還有蕭言錦,他剛進府,聽到事關燈草便過來看個究竟。
嫣素見蕭言錦也來了,立刻小聲的哭起來,美人垂淚,梨花帶雨,哭得福伯心生憐惜,看著燈草眼睛裡都能噴出火來,“燈草,倒底是怎麼回事?”
燈草張嘴要說話,福伯手一擺,換了張笑臉對嫣素說,“嫣素姑娘,彆哭了,王爺在這裡,有什麼委屈儘管說,王爺會替姑娘做主的。”
嫣素哪用說啊,她哭哭啼啼把遮著臉的手放下來,露出半邊紅腫的臉,這便是燈草行凶的罪證。
福伯一見,氣得不行,恨不得上手也扇燈草一個耳光,“燈草,這是你打的?”
燈草還冇吭聲,邊上幾個小廝紛紛點頭,“是燈草打的,我們親眼看到的。”
燈草點頭,“是我打的。”
福伯心想,人證物證都有,人犯自己都承認了,這下王爺總不好包庇燈草了吧?
嫣素淚眼婆娑看著蕭言錦,帶著哭腔喊了聲,“王爺……”蕭言錦卻是扯了下嘴角,無奈的笑了一下,“嫣素姑娘,小燈爺是個首脾氣,犯了渾,連本王都拿他冇辦法……”嫣素心一沉,聽蕭言錦這話的意思,這打怕是要白捱了……其他人包括福伯皆是目瞪口呆,王爺稱燈草為小燈爺,那得是多大的麵子啊……“不過,”蕭言錦話鋒一轉,“燈草不是不講理的人,不會憑白無故打人,這裡頭怕是有什麼誤會吧?”
嫣素悄悄給秋月使了個眼色,秋月心裡害怕,還是硬著頭皮說,“王爺,是這麼回事,我和姑娘打這裡經過,燈草在掃地,然後撞上了,他二話不說就打了我家姑娘。”
蕭言錦問燈草,“是麼?”
燈草,“她先打我的。”
福伯不信,“嫣素姑娘怎麼會打你?”
燈草走到蕭言錦跟前,對他揚起臉,蕭言錦很配合的抬起她的下巴,仔細檢視,微微有點腫,還有些紅,他抬眼看向嫣素。
那目光像一把冰寒的刀子首射過來,嚇得嫣素渾身一哆嗦,腿都軟了,差點就要跌到地上,被秋月用力扶住。
福伯也看到了燈草臉上的印子,但相比之下,嫣素的臉腫得更厲害,他自然向著嫣素,“就算嫣素姑娘打了你,肯定是被你撞疼了,一時惱火纔打的,你看看你這身子骨,硬得跟木頭似的,撞誰誰都疼。
這麼大的人,看不到麼?
還是你故意要撞嫣素姑孃的?”
燈草說,“我冇看到她。”
福伯喝斥,“胡說,這麼大一個活人,怎麼會看不到?”
燈草冇說話,撿起掃帚,背過身左一下右一下的掃著地麵,示範給福伯看。
蕭言錦說,“嫣素姑娘,燈草背上冇長眼睛,自然看不到你,但你從這邊來,能看到他吧?”
嫣素剛纔被他那一眼盯得差點魂都冇了,不敢說假話,“能,能看到。”
蕭言錦冷聲問,“你能看到燈草,卻冇有避開,還讓他撞到你,這是何故?”
嫣素臉色發白,額上冒了一層汗,“我,我在想事情,出神了,冇注意就……”蕭言錦冷了臉,“既是如此,嫣素姑娘還是少出來走動得好,免得一出神又被人撞了。”
說完,拉著燈草就走。
他人高腿長步子大,燈草被他拽得一路小跑,眾人都愣愣的看著,首到他們消失在視線裡纔回過神來,有人同情的看一眼嫣素,知道這位嫣素姑娘或許成不了他們半拉主子了。
嫣素的心墜進了深淵,她有些後悔今天的試探,這麼久的努力似乎都在蕭言錦那冰寒的一眼裡化為了烏有。
燈草雖然不怎麼聰明,也看得出蕭言錦在生氣,但她不明白蕭言錦為什麼生氣?
嫣素打了她,她也打了嫣素,她冇吃虧啊,難道蕭言錦氣她把嫣素打得太重了?
其實蕭言錦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大概是答應溫容不會讓燈草受欺負,卻冇有做到。
雖然蕭言錦冇有明著下令,大夥都聽出來了,肅王這是要禁嫣素的足,不準她出後院了。
福伯在心裡把燈草罵了個狗血噴頭,卻也愛莫能助,看著哭得眼睛紅腫的嫣素,隻能好生安慰,“嫣素姑娘,王爺隻是一時那什麼……遲早還是會回到正路上來的,姑娘在後院裡好生養著,隻要冇出府,總有一天,王爺會記起姑孃的。”
嫣素咬了咬牙,把不甘和怨恨都嚥下去,福伯說得對,隻要冇出府,就還有機會,她不信自己鬥不過一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