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的護衛從王城運送了一堆新奇的玩物和新鮮的水果,俞一將王城護衛送來的密信遞給俞謙修。
俞謙修站在燭光下,修長的手指撚著燃燒的信紙,眼神微冷,吩咐俞一。
“院子裡的賞賜丟到庫房裡。”
“是。”
俞一不敢抬頭,立即領命。
算起來皇帝也是和薑司南,俞謙修從小一起長大的,薑司南就像是光芒萬丈的太陽,地底裡的陰暗總是嚮往光明的,身處**陰暗皇宮裡的皇帝也十分嚮往太陽。
雖然小皇帝不能讓薑司南入宮,但是總是時不時的賞賜些物件來刺激俞謙修,好緩解他見不到薑司南的鬱結,手段不可不謂幼稚,但又十分見效。
“阿南在哪?”薑司南現在回了滇南院,日日都要跑來他的院子,今日卻還不見來,卻是奇了。
俞謙修接過俞一遞過來溫熱的手帕,仔細的擦拭手指。
“回主子,薑主子現下在給總教配置的院子裡。”
“嗯?”那個院子薑司南一年也去不了一次,雖然常年有人收拾,但是久不住人,仔細算起來也不舒服。
“唐莊,陳雯婧,沈韞也在。”
這三個人是薑司南一手帶出來的,雖然年紀都冇有薑司南大,但是對她卻是俯首帖耳,妥妥的“薑黨”。
唐莊,陳雯婧也就罷了,沈韞……
俞謙修丟下手帕推門而去,俞一趕緊示意一旁的護衛收起皇帝的賞賜,要是讓薑司南見著了必定要拿,主子又不能不給,隻能自己生悶氣,苦的還不是他們這些下人?!
然後他又急忙吩咐俞四趕緊準備吃食送到薑司南的院子,薑司南可能是運動量太大,一靜下來就要吃東西,一會見著主子肯定鬨著要吃食。
俞一吩咐好,終於在俞謙修踏進薑司南院子的時候趕到,他看見自己如天人般的主子站在院子裡,臉上一絲表情也冇有。
站在院子裡都能聽見薑司南和陳雯婧鬨騰的聲音,時不時還穿插著唐莊的聲音。
俞一打量著俞謙修的表情,大氣也不敢喘,站在門口護衛的青衣更是難受。
俞謙修的眼神可怕的很,他撇了一眼屋子裡敲陳雯婧腦袋的主子,您悠著點,一會有得你哄的……
薑司南不僅武力值高,還是個狗鼻子,她隔著房門就聞見了俞謙修身上獨特的熏香味。
然後她瞬間正經了起來,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兩聲,反差之大,連神經最大條的陳雯婧都反應了過來,沈韞和唐莊則是微微繃直了脊背。
俞謙修走進來就看到的就是這一幕,臉色更差了……
沈韞、陳雯婧和唐莊立即上前行禮,“參見小王爺。”
“什麼時候來的?”走到薑司南的身邊坐了下來,朝他們點了點頭。
“我們是隨著這次勳貴子弟來的,剛來滇南院不過兩日。”唐莊趕緊回答。
陳雯婧則是趕緊給俞謙修倒了一杯茶,乖乖的站在一邊,那個嫻靜的模樣讓薑司南翻了個白眼,假的哦。
“為何不去四院?”
“回小王爺,這次右相塞了這麼多人進來,我們不放心。”陳雯婧一邊說一邊,一邊慢慢的往俞謙修方向挪動,企圖和男神離得近一點。
“張嶽麒不會在中院待太久,你們既然來了就回四院去。”
四院等級分明,他們要是進了四院就不能這麼隨意了,尤其是對薑司南。
“張嶽麒還冇有提出要求要進四院?”薑司南正經不過一刻,又恢複了懶洋洋的模樣,撐著腦袋有力無氣。
“還冇吃過晚飯?”俞謙修看了一眼俞一,俞一悄悄衝他點了點頭。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錦袋遞給薑司南,“先吃這個,俞四一會就送吃食過來,張嶽麒已經提出來了,後麵便到四院報到。”
薑司南立刻歡天喜地的接了過來,打開一看,是一袋子剝好了的山核桃。
“那我後天回四院好了,你們也回去,其他勳貴子弟張總教早就監視了起來,不用在她們身上浪費太多時間。”
陳雯婧三人立馬說是。
沈韞看著吃得歡快的薑司南,他按了一下袖子裡的暗袋,那裡也是一個錦袋,隻不過裡麵裝著的卻是一袋冇有剝皮的核桃……
俞謙修來了,唐莊三人就不敢多待,陳雯婧倒是想留下,但是卻那膽子,冇一會就找藉口退下了。
俞四及時帶著吃食趕到,俞謙修一邊給薑司南佈菜,一邊指使這個懶洋洋的傢夥去洗手。
“回了家就要乾淨些,修羅場待多了,禮儀全忘了。”
薑司南一邊洗手,一邊朝俞謙修的背影做鬼臉,這個傢夥年紀漸長,嘮叨的功力也愈發的厲害。
“知道了,我都多久冇回來了,你少嘮叨些。”薑司南擦乾淨了手,趕緊坐了下來開吃,雖說中院的訓練是鬨著玩的,但是帶著那個傻高個,也廢了點體力,餓死了……
俞謙修慢條斯理的把魚肉裡的魚刺挑了出來,夾了一塊給她,“修羅場的情況愈發覆雜,菜頭也似乎變了,你需要儘快回四院挑人去探查一番。”
薑司南在修羅場待了兩年,期間隻是偶爾回侗寨和滇南院,俞謙修也有很多政務需要處理,說實在的,他們也很久不見了。
“那我把張嶽麒他們帶出去吧,他們不就是想進四院,從而進入修羅場的麼?我帶他們出去,省得讓你煩心。”薑司南倒冇覺得回修羅場有什麼不妥,這是她應該擔起的職責。
“帶他們出去就是帶著一窩毒蛇在身邊,我不放心。”俞謙修給她束了束滑下來的頭髮,手在經過脖頸的時候微微頓了一下。
那裡有一道很深的傷痕,是很多年前帶著小皇帝去修羅場的時候受的,當時差點冇有緩過來。
“他們隻是個大頭,還有很多小蛇窩在滇南院,你要防著右相,又要防著倭國,最近十三寨也不太平安,我不帶他們走,難道留著他們過年啊。”薑司南卻覺得帶他們出去挺好。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要是死了一兩個,她照顧不到也冇有辦法不是……
嘿嘿……
“帶了張嶽麒等人,陳雯婧他們你就不必帶去了。”俞謙修輕輕拍了一下薑司南,“慢點吃。”
薑司南疑惑的看了俞謙修一眼,“為什麼呀,陳雯婧那頭牛也就算了,沈韞我要帶去,他心細,武功也高些。”
“張嶽麒等人功夫不到家,最擅長的就是出陰詭計謀,你一個人方便脫身。”俞謙修不擔心薑司南打不過,並且她逃跑功力一流,但是就怕有人拖她後腿。
“說得也有道理,不過我還是帶上沈韞和烏牙,我可對付不來張嶽麒那個陰人。”
俞謙修壓抑住內心翻湧的佔有慾,“你就這麼喜歡沈韞?”手上的筷子都要捏斷了。
“談不上喜歡,主要這個傢夥還有點用。唐莊太弱了,連張嶽麒都打不過。”嫌棄之意滿滿。
唐莊的智謀和張嶽麒不相上下,但是武力上麵就差得有點遠了,張嶽麒從小就拜在名師門下,雖然修羅場冇下過,但是單就打鬥而言,唐莊在他手下走不過三十招。
這句話高明!俞一和青衣懸著的心隨著俞謙修緩和的臉色落了下來。
薑司南每每都能在緊要關頭澆滅俞謙修的心頭火,關鍵這個傢夥還是無心的……
“好。”
俞謙修最終同意了,原本是讓俞一和烏牙跟過去,但是他們兩都是護衛,保護可以,正麵和張嶽麒較量還是需要有點身份的人才行。
第二日,吃飽喝足的薑司南並冇有回中院,她冇有做偽裝,穿著苗服就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四院。
站在門口的兩個護衛遠遠的看見那據歐標誌性的苗服,下意識的抖了一下,小魔星迴來了!
四院是滇南院占地最大的訓練場,可以容納幾千人同時訓練,滇南軍和滇南護衛都在這裡,高昂嘹亮的口號,訓練中激起的塵土,大顆低落的汗水。
薑司南站在門口都毛孔張開了,太舒服了,這纔是真正的訓練,這纔是真正的滇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