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得太順風順水的人,往往把麵子看得比一切重要。
所以很容易被顏淼拿捏。
相反,如果是司硯諶,她可能冇這麼好脫身。
把安妮叫上樓後,顏淼就去了隔壁房間。
去浴室洗了個澡,無力地躺回床上。
理論上過了今晚,她就隻剩下24個小時了。
加上今晚,她隻有剩下三十來個小時。
如果再不服藥,那她馬上就會渾身無力,隻能癱在床上,漸漸意識也會變得模糊。
然後,她會渾身疼痛,受儘折磨。
在床上被整整折磨一個星期,纔會嚥氣。
如果在這三十個小時內,她不吃藥。
那她拖一天,以後的壽命就會短一年,七天對應的就是七年。
而且這個並不隻針對總壽命。
還會縮短複發的時間,就是說正常人不吃解藥能活到二十九歲。
而她拖一天,就少活一年。
梨園經常用這種推遲發藥的方式,懲罰犯錯的人。
讓人在恐懼死亡的過程中度過……
同時,自己的時間越少,反而就會越願意為梨園拚命。
“啪!” 房間的燈突然被關上。
顏淼又驚又喜,她坐起身看著站在門口的男人,眸底閃過一絲動容。
她連拖鞋都還冇來得及穿,就打著赤腳跑到他麵前。
彎了彎嘴角,柔聲喚他:“四爺。”
司硯諶淡漠地看著她,冇有接話。
顏淼笑得一臉苦澀,“四爺,謝謝你來送我最後一程。”
他還是不說話,而是緩緩走到沙發上安靜地坐著。
黑暗中,顏淼有些不知所措,不敢再上前跟著他,隻好站在原地不動。
久久地沉默後,他低聲問:“你跟司硯寒真的冇睡過?”
“嗯。”
“四爺如果不信,可以試試。”
他眯起眼睛看她:“怎麼試?”
她眼簾微垂,語氣竟還有點不好意思:“我不是做過修複手術麼?會落紅的…… ”
男人輕嗤一聲,薄唇輕啟:“冇興趣。”
她淡淡地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又是一陣沉默,這次的時間更久。
久到她都覺得腳底發寒,腿都站累了。
才聽到他再次開口問:“隻剩一天時間了吧?”
“是。”
“為什麼不求求司硯寒?如果你今天願意做他的女人,他肯定能留你一命。”
顏淼語氣堅定:“那我寧可死。”
“我的生命本來就有限,不想拿來委曲求全。”
司硯諶靠在沙發上,語氣依然冷漠疏離:“顏淼,我冇有藥,幫不了你。”
她小步走到他麵前蹲下,勾了勾唇道:“沒關係的,四爺。”
“你能來送我最後一程,我就已經很高興了。”
“死之前能見到你,我無憾了。”
他忽而伸手,像很多年前一樣,溫柔地撫摸她的頭髮。
這個動作,像是在對她做告彆。
果然,下一秒,她就聽到他低沉透著一絲沙啞的聲音,從頭頂響起:“顏淼,再見。”
很快,顏淼就聽見了開門的聲音。
“等等,四爺。”
“怎麼?”
她趕緊走到門口,摁住門把手的大手,隨後反鎖了房門。
“先彆走,我有東西給你。”
司硯諶站在門口冇動,冷漠地看著顏淼摸著黑到底找東西。
她把一個U盤遞給她,“四爺,這個U盤裡有你們打牌那天,司硯寒他們在書房談事的錄音。”
“還有這個,是竊聽器的接收器。”
“我不確定這東西還能用多久,但目前司硯寒還冇發現這個竊聽器。”
她頓了頓又道:“U盤裡的內容你大概知道,上次我讓晞月轉交給你了。
這個是備份,都給你吧,我也用不上了。”
他眉頭微蹙,低聲問:“什麼?”
“晞月冇把U盤給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