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後院是他放鬆舒心的地方,碧院是他的溫柔鄉,賀玥是他的床上婦、帳中妻。
寧如頌笑了笑,他帶著些冷意的手指摩挲賀玥柔軟的側頰,他嗓音溫潤,反問道,“你想叫孤來陪你嗎?”
呂嬤嬤是個很好的教習嬤嬤,她不可能冇有教過賀玥那些規製。
“想的,殿下會來嗎?”賀玥抬手覆在寧如頌撫摸著她臉頰的手,她好似眷戀的用臉輕微蹭了一下他的手指。
哈,寧如頌笑意愈盛,清雅俊逸的麵上是愉悅,他的賀玥會爭寵了,多好,他自然是會應了她的,“會來的。”
小關子在寧如頌身後瞭然的挑了挑眉,他跟在太子殿下身邊這麼些年,瞧的一清二楚,那兩個何氏哪有翻身的時候,不然他也不會得罪的那麼狠。
姓何又怎麼樣,到了這東宮後院,何皇後也不可插手,哪個女子尊貴還不是太子殿下說著算。
今晚兒有些小雨,淅淅瀝瀝的打在樹葉上。
賀玥叫宮人撐開了花窗,她坐在窗邊的榻上,聽著雨聲心頭竟然奇異的靜了幾分。
她手上拿著繡棚,這回倒是在繡腰封,上麵描的是鶴的圖案,小桃子和另一個宮女坐跪在榻腳處整理著繁瑣的繡線。
賀玥倒也冇有用心繡,到時候不管繡成什麼鬼樣子,照樣送給寧如頌,就說她初學,一切都儘心儘力了。
她現在倒是看的清楚明白,如果寧如頌不護著她,她能被這幾個姓何的給整死,何皇後、何良娣、何良媛都不是些什麼善人。
那個李家村“何公子”更加是個披著好皮囊的邪祟玩意兒,把她搞進了東宮這個龍潭虎穴。
冤孽、冤孽。
看著賀玥手中繡出來的半隻胖鳥,呂嬤嬤笑的僵硬,她出口,“太子妃您這個是要繡給太子殿下的嗎?”
未儘之言便是要不多練幾次?這就算太子殿下收下了,也不可能戴的出去。
“是的,這是本宮繡的第一條腰封,自然是想獻給殿下的。”賀玥隻當冇有聽出呂嬤嬤的意思。
手下針線再添幾筆,胖鳥的黑豆眼珠子就出來了。
瞧瞧多可愛,賀玥內心讚歎道,她都不忍心給寧如頌那個狗男人。
外頭越來越黑,宮人添了幾盞宮燈。
小桃子停下手中的活,看向外頭,語氣有些焦急,“太子妃,您說殿下今晚還會來嗎?”
另一個叫小梨子的宮女點了點頭,“萬一被哪個不要臉麵的女子勾走了該怎麼辦?”
“先不說那兩個新來的妾室,就是那柔院裡也住著幾個曾經獻上來的江南瘦馬。”小梨子越說越起勁,頗有憤憤不平之意。
小梨子的年齡很小,約摸隻有十三歲,性子也活潑,賀玥難免對她多出幾分喜愛。
賀玥笑著放下繡棚,用指尖點了點榻角處小梨子的眉心,嗔笑的說道,“胡亂說些什麼,膽子愈發的大了。”
太子妃的眉梢眼角皆柔和了起來,仿若冰雪消融,化作了潺潺的春水,小梨子耳朵紅了幾分,“太子妃那些事說出來都怕汙了您的耳朵。”
“那些個江南瘦馬和那戲樓裡唱曲的粉頭是一個路數,都是學些不入流的手段。”
賀玥倒冇有瞧不起任何人的意思,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還不如江南瘦馬有本事,人家好歹會琴棋書畫。
“本宮還是一個商戶。”賀玥柔笑了下,接著繡胖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