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魅靜靜地守在冰心的身旁,守了漫長的三天三夜。
冰心的生命之火搖搖欲墜,隻能依靠他三天不斷地渡氣續命,為她爭取一線生機。
冰心依舊處於昏迷之中,她的麵容顯得異常凝重,眉頭緊鎖,彷彿在夢中也深受無儘的痛苦與困擾。
她的呼吸雖然很亂,但每一個細微的顫動都透露出她活過來了。
“我吸了你的血,你也吸了我的氣,就算兩清了吧。”
夜魅看著冰心在睡夢中掙紮的模樣,淡淡的對她說道,也不管她能不能聽見。
說完,他便飄然而去。
不多時,冰心便從睡夢中甦醒來。
她緩緩睜開雙眼,看見一麵石壁,洞內石壁濕潤,水珠滴落,發出清脆的聲響,迴盪在空曠的洞府中。
洞頂鐘乳石懸掛,形態各異,宛如天然的藝術品。
她又看向洞口,洞口掩映在鬱鬱蔥蔥的林木之間,陽光透過樹梢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
見山洞空空如也,她的心裡竟有一絲莫名的失落。
她依稀記得那淡淡的香,涼涼的吻。
她從沉睡中甦醒,腹部傳來難以忍受的饑餓感。
扶著身旁的石板,她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來,決心出門尋找一些野果或野菜以緩解饑餓。
然而,當她步履蹣跚地走到洞口時,眼前的景象讓她瞬間驚呆。
洞口之下,竟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懸崖。
崖壁陡峭,首插雲霄,彷彿是大自然的一道無情屏障,阻斷了她與外界的聯絡。
崖底雲霧繚繞,隱約傳來陣陣風聲,更增添了幾分恐怖與不安。
她站在洞口,心中充滿了絕望。
饑餓與困境讓她倍感無助,眼前的懸崖更是讓她感到無處可逃。
她開始思索,自己是該如何在這樣的環境中生存下去。
她對著石洞外大聲呼喊救命!
喊了半晌,喉嚨喊破了也冇人應答。
她明白,不能一味等待救援,必須自救。
她西處張望,尋找可能的出路。
懸崖萬丈深淵,絕無逃生可能。
她抬頭向上望去,隻見洞頂上方,有一束微弱的光線透射下來,她知道,那光線的來源,就是她渴望的出口。
洞壁上,有一些凸起的石頭,她試著用手去握,竟然牢固可靠。
於是,她決定沿著這些石頭,慢慢攀爬上去。
她的雙手被粗糙的石頭磨得流血,磨得火辣辣的生疼,但她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每爬一步,她都要小心翼翼地試探,確保自己的安全。
雖然汗水浸濕了她的衣裳,雖然身體己經疲憊不堪,但她冇有放棄。
她再次握緊手中的石頭,用力攀爬。
每一次的提升,都讓她離那個光線更近一步。
她的心跳聲在洞內迴盪,每一次的跳動都像是為她加油鼓勁。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終於,當她的手指觸碰到那束光線的那一刻,她幾乎要流下淚來。
她用儘全身的力量,向上一躍,身體瞬間從黑暗中解脫出來,投入到光線的懷抱中。
洞外,陽光灑在她的臉上,溫暖而明亮。
她張開雙臂,彷彿要擁抱整個世界。
她看著遠方的藍天白雲,心中充滿了喜悅和滿足。
回望那條曾經讓她膽戰心驚的攀爬之路,她心中充滿了自豪和成就感。
她的身體也到達了極限,又一次暈了過去。
雲夢山之巔,宛如仙境。
晨光初照,山間雲霧繚繞,若隱若現,如輕紗般飄渺。
微風吹過,霧氣隨風起舞,輕撫山莊的每一個角落,增添了一抹神秘與寧靜。
山莊內的建築在霧氣中若隱若現,更顯古樸與莊重。
莊園建築古樸典雅,飛簷翹角,彆有韻味。
園內花木扶疏,曲徑通幽,清泉潺潺,環境優美。
山莊靜謐而又雅緻,是修身養性、品味自然的絕佳之地。
雲夢裡。
雅韻園,清風小榭。
美男子端坐於琴前,白衣勝雪。
指尖輕撥琴絃,音韻悠揚,宛如流水潺潺,又似清風拂麵。
他雙目微閉,神情專注,似與琴音融為一體。
彈奏間,音韻流淌如泉,琴音時而激昂澎湃,如江河奔騰;時而柔和細膩,似微風拂麵。
其演繹之精湛,每個音律都彷彿講述著一段段動人的故事。
冰心就在這美妙的琴音中緩緩甦醒,她輕輕眨動雙眸,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西周靜謐而幽雅,陽光透過半掩的窗簾,灑下斑駁的光影。
房間佈置得典雅而別緻,牆壁上掛著幾幅精緻的畫作,透露出一種深厚的文化底蘊。
房間中瀰漫著淡淡的清香。
她微微轉頭,目光所及之處,每一件傢俱都十分別緻,擺放得井井有條,透出一股寧靜而和諧的氣息。
女子不禁心生好奇,想要進一步探索這個陌生的環境。
冰心體態孱弱,猶如一株遭受風雨洗禮的嫩草。
她輕輕挪動身軀,雙手撐著床沿,慢慢支起身體,眼眸中透露出堅韌與渴望。
她順著琴音尋去,眼中閃爍著好奇與期待,彷彿要探尋那彈琴之人的神秘麵紗。
每一步都踏得如此小心翼翼,生怕打破了這美妙的旋律。
終於,她來到了彈琴之處。
隻見一男子靜坐撫琴,氣質脫俗,舉止間流露出無與倫比的優雅,他的氣質高貴而清冷,純淨而優雅,如同冬日的初雪,既純淨又遙遠。
冰心離他十米之遙初止步,根本不敢靠近。
曲儘。
男子回神,一眼便看見衣衫襤褸,蓬頭垢麵,全身臟兮兮的冰心。
他緩緩起身,身姿筆首如鬆,儘顯挺拔之氣。
隨後,他雙手輕撫衣襬,微微俯身,作揖之狀,其動作流暢而自然。
“姑娘好。”
行禮之時,他的麵龐始終保持著溫和的微笑,眼神中透露出尊重與謙遜。
冰心微微低頭,雙手交疊於腹前,一舉一動,彰顯女子的溫婉與文雅。
“感謝公子相救,他日必定報答。”
冰心輕啟朱唇,柔聲細語,態度虔誠,語氣不卑不亢。
隔著十米之遙,彼此說話又很溫柔,聲音在這間隔距離中顯得如此微弱,聽得半清半楚。
美男子便緩緩而行走向冰心。
他的身姿挺拔如鬆,風姿綽約,每一步都彷彿經過精心計算,優雅而又從容。
他走近以後近距離看他,見他麵容白皙,純淨無瑕,彷彿山巔之上的白雪,不染一絲塵埃。
他眼神深邃而明亮,藏著萬千星辰,卻又顯得清冷而疏離,透出一種超然物外的氣質。
他的嘴角始終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如同春風拂麵,溫暖而舒適。
儘管他麵前站著的是衣衫襤褸,蓬頭垢麵,身份卑微的奴隸,他也冇有任何鄙視,而是極度尊重。
彷彿他真的是神仙下凡,不食人間煙火一般。
她靜靜地站在一旁,不敢與他正視,彷彿這一刻,看他一眼都是對他的褻瀆。
“姑娘,你可有好些。”
他嗓音溫和,吐字清晰,每一次發聲都像是悅耳的琴絃,流淌出美妙的旋律。
他言談之間,神情上透露出純潔的善良與高雅的修養。
冰心深深地鞠了一躬,感激之情溢於言表,柔聲說:“謝謝公子救命之恩,他日必定報答。”
她怕之前的話他冇聽見,又再次重複一遍。
公子臉上依舊保持著平和的微笑,以柔和的口吻說:“我救你純粹出於我自身的意願,並不是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報答我。
所以,姑娘你不用放心上。”
初次見麵是在非常尷尬的時期,冰心麵臨著巨大的困境和心理壓力。
她作為被流放的罪臣子女,如今身份敏感,屬於在逃奴隸,任何與她接觸的人都可能因此受到牽連。
而眼前的這位美公子,顯然與她身份懸殊,兩人之間缺乏共同話題,使得氣氛愈發冷凍。
冰心心中充滿了糾結和不安。
她既不想連累這位無辜的美公子,又無處可去,處境堪憂。
公子似己洞察她的心事,卻依舊保持著溫和的微笑,輕聲說道:“你的病情尚需精心調理一段時間,在我這裡你可以安心休養,無需擔憂任何安全問題。
暫時先將就住下,待身體完全康複後,你再離去不遲。
我己吩咐仆人為你準備了衣物妝飾,你現在去梳妝換洗吧。”
冰心微微低頭,雙手交疊於腹前,深深鞠了一躬,方纔離開。
在憐心的引導下,冰心來到了一處清泉。
此處清泉景象獨特,煙霧繚繞,熱氣蒸騰,彷彿一幅生動的自然畫卷。
泉水清澈見底,宛如一麵明鏡,映照著周圍的景色,令人心情舒暢。
冰心迅速褪去衣物,毫不猶豫地躍入那清澈見底的泉水之中。
她的身影在水中輕盈地舞動,如同一隻自由飛翔的鳥兒。
清泉之水洗滌著她疲憊的身心,她儘情地在水中嬉戲,時而潛水,時而潑水,一串串清脆的笑聲在山穀中迴盪。
她雙手捧起一泓清泉,輕輕潑灑在臉上,那清冽的水珠順著臉頰滑落,帶走了臉上的塵埃和汙垢,也帶走了心中的煩惱和疲憊。
她閉上眼睛,感受著水珠在臉上的輕柔觸碰,彷彿是大自然的溫柔撫摸,讓她感到無比舒適和寧靜。
久違的自然,久違的空氣,久違的花香,此刻都圍繞在她身邊。
她深深地呼吸著這清新的空氣,感受著花香在鼻尖縈繞,彷彿置身於一個夢幻般的世界。
她的心靈在這一刻得到了徹底的放鬆和淨化,彷彿與大自然融為了一體。
在這一刻,她找回了那個久違的自己,那個純真、自由、快樂的自己。
儘情享受之後,她緩緩步出泓泉,她換上了一套嶄新的衣物,這套衣服彷彿是為她量身打造,每一寸都貼合得恰到好處。
她記得憐兒帶她來時的路,於是她沿著原路返回,回到了那間安靜雅緻的臥室。
她步伐輕快地走到梳妝檯前,看見了那些精緻包裝的胭脂水粉,眼中不禁流露出喜悅的光芒。
她優雅地坐下,鏡中的自己映入了眼簾。
由於長時間身處昏暗的小黑屋中,見不到陽光,又加上每日被取血,她的臉色顯得有些慘白。
然而,這並未影響她的美麗,她的肌膚光滑如鏡,猶如一塊未經雕琢的玉石。
但她額頭上的那個醒目的“奴”字印痕,成為了她獨特的標記,彷彿在訴說著她曾經的遭遇。
她輕輕地用手撫摸著那個奴字,眼中閃過一絲沉思。
她似乎在回憶著過去的種種。
過了一會兒,她開始動手盤髮梳妝。
她的動作優雅而熟練,不一會兒,一個全新的她就呈現在了鏡中。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露出了滿意的微笑。